耿愈觀看喬青的神色,確定她不是因為傷口出了問題,又叮囑了幾句便離開了。
薛冰憂愁的坐在床邊,看著女兒胸前的傷口心里一陣陣難過,伸出手去摸女兒的臉,“青青,你怎么那么傻?為什么要替太子擋劍?你要是……讓娘可怎么活啊?”薛冰淚水漣漣。
什么?身上的傷竟然是替男人擋劍弄來的?喬青一臉黑線。
“那個,”喬青試了試,還是喊不出“娘”,便直接略去了,道,“過去的事情,我都忘了。”
“對,娘差點忘了,青青,沒關系,忘了就忘了吧,只要你好好的娘就知足了。”女兒失憶也不是沒有好處,起碼以后她不用再擔心女兒傻傻的追著太子跑,薛冰心情頓時好了很多,甚至希望,女兒永遠也不要再想起來。
薛冰走后,青蕎(也就是喬青,后面統一稱青蕎)開始思考以后的路,她現在已經是聶青蕎了,是全新的人生,她要振作起來,把前世的遺憾在今生彌補。
兩天后,皇宮
“兒臣參見母后。”
“起來吧。”
“母后喚兒臣前來有何事?”風勤銳起身,上前在皇后身邊落座。
皇后面色一沉,嘆了口氣,很是無奈的對自己的兒子勸道:“皇兒,母后聽說聶家那四丫頭已經醒了,不管怎么說,她都救了你的命,還是你的未婚妻,于公于私你都應該去看望她才是。”
風勤銳就知道母后是因為這件事情叫他來的,漫不經心的道:“兒臣知道了,母后,等會兒兒臣就出宮去看她。”
皇后一愣,似是沒想到這一次兒子這么好說話,她準備了一肚子的勸說之詞都沒用上,道:“皇兒,母后知道你心里中意聶紅蕎,聶紅蕎是很迷人,但她是青蕎的姐姐,你這樣明目張膽的對她的姐姐表示喜愛,那聶九玄心里能舒坦嗎?皇兒,不過是一個女人,等將來你登基了,整個天下都是你的,你想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聽母后的話,不要再跟那個聶紅蕎糾纏不清了,好嗎?”
風勤銳臉色很不好,卻沒有開口反駁皇后這番話,皇后以為他聽進去了,心里很高興。
“母后,那兒臣告退了。”
“嗯,去吧,對了,母后聽說,青蕎失憶了,你這次去了對青蕎好一點兒。”
風勤銳應了,退出來,臉色沉了下來,聶青蕎舍身救他,他一點兒都不覺得感動,誰稀罕她救,以為這樣他就會喜歡她了嗎?妄想!她愿意自己送上來擋劍是她自愿的,他可沒求她,她若是敢以此為要挾讓他娶她,那就打錯算盤了,這個婚,他是退定了!可是因為她這一救,讓他想退婚都站不住腳了!聶青蕎,這就是你的目的吧?那么多人看到你為本殿擋劍,本殿若是此時退婚,就成了百姓心中忘恩負義的小人!
風勤銳偏執的這么認為,絲毫不去想,當時那種危急的情況,有哪個人能思考那么多?聶青蕎不過是因為愛他,發自本能的反應擋了上去。
“去帥府。”風勤銳不甘的道,失憶?鬼才信!她傷到的是胸又不是腦袋,裝失憶這爛招數也敢拿出來騙人!
青蕎醒了兩天了,還是只能躺在床上,這兩天的時間,她把帥府的情況了解了一下,她的父親叫聶九玄,是風國的兵馬大元帥,娘是元帥府的二夫人,生了她還有大哥,大哥叫聶從康,從小就被送去外面學藝了;大媽生下的女兒是老二,叫聶紅蕎,是聶青蕎的情敵,搶了太子風勤銳的心;老三是元帥府禁忌的話題,誰都不許提,她隱約能夠從小茶的語氣中聽出,這個老三是個早夭兒。
重生了一次,她還是沒有逃脫小三女兒的命!青蕎嘆口氣,也罷,死了一次,她的心結早已在父母死去的那刻就解開了,現在對于自己的出身不在介意,更何況,在這里小三的存在都是合法的。
“小姐小姐,太子殿下來了!”小茶咋咋呼呼的從外面跑進來,臉上的表情說不清是喜是怒還是憂。
青蕎淡淡道:“來就來唄,你慌什么?”說罷想起來小茶口中的太子是何許人,問道:“他是來看我的?”看了看小茶身后,并未見其他人,料想小茶是得到消息提前跑回來通知她了。
“應該……是吧……”
嗯?這是什么回答,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青蕎瞥一眼小茶躲閃的目光,道:“不見,就說我睡著了,讓元帥去接待吧。”
“啊?哦,是,小姐。”小茶松了口氣,腳步輕盈的出去。
青蕎翻個身,側躺著向里躺下,隨手拿起壓在枕頭下的書來看,她的傷口用的都是好藥,短短幾天已經好了大半,現在只要不做過大的動作就不會牽扯到,不過,傷筋動骨一百天,更何況她傷在致命的胸口,薛冰堅決不允許她下床,更不允許她長時間的看書,小茶又很堅定的看著她不讓她看書,她在床上躺的都快發霉了,小茶一不在跟前了就拿出來看,要說小茶這丫頭,腦袋一根筋,想看住她根本不可能,她隨便找個理由就能將那傻丫頭給支出去,想到小茶那聽話的樣子她就想樂,對小茶也親昵起來。
才剛看了幾行字,就聽到外面傳來動靜,青蕎急忙將書一和塞進枕頭下,片刻后見小茶又急匆匆的跑回來。
“小姐,完了完了,元帥已經陪著太子過來了!奴婢還沒來得及說話,元帥就吩咐奴婢趕緊通知小姐準備好迎接太子。”
“那你就去站在門口,等他們到了就說我睡著了,不要讓他們進來打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