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遵旨。”閔靖文略微思索,張口就來:“千里波濤滾滾來,雪花飛向釣魚臺。人山紛贊陣容闊,鐵馬從容殺敵回。”
“好!右相把皇上當年率兵攻打陳國的威風描寫的淋漓盡致啊!”
皇帝對閔靖文的詩詞也很是滿意,意氣風發的大笑幾聲,重重的賞了閔靖文。
后面按照座位的順序一個一個來的,少不了有幾個做不出來的,站起來告罪一聲也就過了。
到了聶紅蕎,她從容站定,道:“皇上,臣女才疏學淺,只做了一首小詩:問余何日喜相逢,笑指沙場火正熊。豬圈豈生千里馬,花盆難養萬年松。志存胸內耀紅日,樂在天涯戰惡風。似水柔情何足戀,堂堂鐵打是英雄。”
風臨贊賞的點頭:“嗯,九玄,你這個二女兒果真不愧為‘望京四才女’之首啊!”又是重重的賞賜,群臣也跟著說些夸贊之詞。
聶紅蕎提著的一顆心總算落回原處,明媚一笑,領賞謝恩。
下面就該青蕎了,可是閔靖文知道這帥府的四小姐是個草包,也不予為難她,直接跳過她讓后面的長孫炎來。
青蕎站起來打斷道:“右相大人,您怎么把我給跳過去了?”
青蕎一直在回想她從小學到大學十幾年里學過的有關英雄的詩詞,對于殿上他人做的詩,說實話,對于她這種看慣了白話文對于古詩詞都是背誦的人來說,她真是聽不大懂,只知道讀起來好聽,或波瀾壯闊,或豪氣沖云,或天怨神怒,或纏綿悱惻,總之,讓她聽了就能帶動她內心情緒的詩詞,她才認為是好詩詞!而她剛剛聽到的那些,她自我感覺除了那位少年右相,真沒讓她記憶尤深的。
閔靖文聽到青蕎的話怔了好一會兒,他實在是沒有料到這位四小姐會站出來,他是聽聞過這位四小姐做過的幾首詩,真是不堪入目!她肚子里該有幾滴墨水啊也不看看什么場合就想出風頭!閔靖文嘴巴張了幾張不知道該說什么,看著青蕎很牽強的笑著:“四小姐”
聶紅蕎嚇得不輕,手扯著青蕎的裙擺使勁往下拉,低聲急道:“青青,別鬧了,快坐下。”
青蕎躲開她的拉扯,忽略臉色不大自然的閔靖文,對皇帝道:“皇上,青青不才,但是對英雄倒是有一番見解,英雄,古往今來都是人們心中仰慕的神話,是文人騷客筆下流芳百世的傳奇”
閔靖文臉上的驚訝一閃而過,心中的擔憂放下,只聽青蕎這兩句話,他就知道今日的青蕎并非是出來丟人現眼的,可是,他皺眉,抬眼仔細的打量起這位草包四小姐,這是她認識的那個四小姐嗎?
聶紅蕎的焦急變成震驚,桌子下伸出的手僵在半中,不可置信的偏頭仰起,望著從容鎮定,身材飛揚的青蕎,這,這是她認識的那個妹妹嗎?
“忠肝義膽,慷慨赴死的英雄: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征戰沙場,命喪讒言的英雄: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
“逐鹿天下,功敗垂成的英雄:生當為人杰,死亦為鬼雄!”
“還有一種只要你放開心胸,都可以做一次的酒英雄: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君莫停。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側耳聽。鐘鼓饌玉不足貴,但愿長醉不復醒。古來圣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陳王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千恣歡謔。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皇上,世上英雄何其多,青青私以為,唯有皇上是最苦最累的英雄,一雙臂膀挑天下,一顆紅心照萬民!試問,天下間還有誰能夠英雄得過皇上?”
青蕎收聲后很長一段時間里,大殿里都是寂靜無聲的!直到皇帝風臨猛然一拍桌子大叫了一聲“好!”,眾人才回過神來,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然后,贊揚紛沓而至。
“聶元帥,原來你的小女兒有如此出眾的文采,都沒有聽您提起過,真是久仰久仰!”
聶九玄有些呆愣的接受著同僚們的夸獎,羨慕,臉上不住笑著點頭,含蓄的說著:“哪里哪里。”心中卻是疑惑無數,凝重的糾起,他從小疼到大的女兒什么樣,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個滿口文采的小女孩是他的青青嗎?可是看看青蕎,那熟悉的眉眼---他的心亂了!
心亂的人又何止聶九玄一個呢?
風勤銳目瞪口呆的望著淡然落座的青蕎,看到青蕎“深情”望過來的眼神,忘記了呼吸,直到青蕎低下頭去,他才一口氣呼出,深吸,那亂了節奏的心跳讓他知道,他剛剛為她失神了,她依然深情的眼神讓他暗喜,她垂下的眼簾又讓他悵然若失,隱隱覺得哪里不對,隨后驚覺,這怎么可能是聶青蕎?聶青蕎怎么可能有這樣的文采?可是,那又明明就是她!聶九玄不可能連自己的女兒都認錯!他亂了!
“皇上,中原的才女果然名不虛傳,這個小妹妹看起來不過十一二歲,竟然能做出這么精彩絕倫的詩,皇上,藍齊兒認為,這望京第一才女,她是當之無愧!不,別說是望京第一才女,要藍齊兒說,這天下第一才女的名號都非她莫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