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你的毯子被淋濕了，我……”她看著白色的地毯和坐墊因為雨水的浸泡歪扭在一起，像一團團沒有搭理過得羊毛卷濕漉漉的黏在一起，她緩緩的說。

“如果接下來，你想要說些歉意的話，那么大可不必。”

花若扭頭看向他，雖然看不穿他的心思，但是他的目光仿佛有著一種穿透力和威懾力，讓花若覺得陌生與疏離。

“就這么不想聽我說話，一句歉意的話都顯得多余，即使朋友也至于這樣吧？”她反問到，明明心里波瀾四起，說出的話確實出奇的平靜，好像是在故意顯示自己的不在乎與淡然。

“我不想聽這些。”他哼地一笑，“再多的歉意也已無濟于事，事實不是幾句歉意的話就能彌補的。”

“我不懂你要說什么？”

“你現在的悟性就這么差，還是學會了偽裝？”何慕城反問。

花若驀地一驚。

“你為什么還要一直對過去的事耿耿于懷？”

何慕城的臉上露出凌厲的表情，“那還有別的事情嗎？”

花若轉過頭來，沒有想到他竟然又一次把情景轉回了曾經，就像一場幻覺，早已被歲月驅散，這些年她卻仍逃脫不了這個怪圈，精神上得不到安寧。

“停車。”花若突然大聲喊道。

一陣突如其來的猶如爆炸聲傳來何慕城的耳邊，猛地將車頭扭成一個很大的弧度，急促停下，“你想干什么。”語氣里夾帶著怒意。

花若騰地起身，扔下身上的西服，迅速的打開車門，大步向雨中跨過去，毫無目的的向前奔走著，此時她的心里顯然不好受。

“你到底要干什么？”何慕城緊追上來，又一次將衣服直接套在她的上身，提高嗓門說，“你要固執到什么時候。”

聲音消失在空氣中，然后成為了雨中的焦點人物，路邊的行人的目光一起聚焦在兩人的身上，直把她看垮，花若眼底一片朦朧，整個人都僵硬似的站在原地。

“先跟我回去。”他緊緊的摟住她，然后幾乎是綁架似的，將她帶回了車里。

車窗里透著潮濕的空氣和雨水的味道，車里又變的令人窒息。

到了車里，突然間，兩人都沉默了，仿佛都不想再去撩起那段不愉快的話題，可是如果不說這些，又怎么可能自然的轉移到別的話題呢。

誰也不愿意開口，窒息的氣息只能讓人更加的恐懼。

雨仍然在窗外肆意的下著，車子穿在雨中行駛在筆直的馬路上，仿佛前方是一條永遠達不到的盡頭。

疲倦，心累。

一路上，他們倆誰也沒再說話，夜色即將來臨，何慕城把車里平穩的停在花若的樓下。

“謝謝。”花若轉身將身上的西服遞到他的懷里，“衣服可能有點潮，抱歉。”說完，正要打開車門，準備離開。

卻不料，一只手突然被他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