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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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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渚和何句出現在當地一家偏僻的酒吧里。酒吧很小，很安靜，里面飄著輕輕的歌謠，帶著濃濃的懷舊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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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渚謹慎地打量了四周，選擇一個角落坐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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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句打了個響指，招呼侍應生上兩杯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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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五十年前的酒，”何句嘖嘖稱贊，“真是了不起，這家小店居然也有上百年的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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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李云渚淡淡地應著，揭開一角桌布，桌面很舊，確實有些歷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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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的木板上留著凌亂的刻痕，有人將這兒當作了心情留言板，劃了圖案和字，喜怒哀樂于是被定格。其中一顆心型的圖案，旁邊寫著“1953至1987”，這是什么意思呢，是說一段愛戀嗎？李云渚猜想著，突然也很想留下點什么，“宮水水和李云渚，永遠不分離。”——這是他唯一想出的話。他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又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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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來了！”何句一個抖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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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渚聞聲抬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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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手執一朵白玫瑰走過來，那是莊江霆生留在莊江城堡的內應。來者身量嬌小，戴著帽子，遠遠地看不清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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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什么鬼？！”何句抱怨道：“找了這么個接頭地方，打扮得這么鬼鬼祟祟，他還真當他是特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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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渚沒有說話，他的直覺，來的是一位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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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雖然一身運動打扮，帽子一退，卻是一個圓臉少女，大眼睛溜溜地轉，笑容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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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坐下來嗎？”她一口流利的中國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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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何句為她移開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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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見過這個人嗎？”李云渚分別拿出宮水水（夏冰）和夏菊子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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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圓臉少女說話直爽，一五一十地將她知道的都說給了李云渚和何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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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在在城堡嗎？”李云渚指著宮水水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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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圓臉少女說，“今天早晨，我看見菊子帶著她乘車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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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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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圓臉少女補充，“莊江雪城所在的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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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江雪城？！”李云渚一轉念，“他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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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莊江以晴這幾年主要是為她的哥哥治病。車禍對他的身體損傷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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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他沒有死。李云渚心里又悲又喜，難怪事情會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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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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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北，叫小圣母醫院。”她好奇地問，“你們要去醫院把她帶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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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渚和何句對視了一眼，沒有回答。談話該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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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李云渚突然想到一件事，“莊江霆生讓我給你捎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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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話？”圓臉少女驚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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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讓你回去。”李云渚說完站起身，“沒什么事我們就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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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圓臉少女喃喃道，“讓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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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飛快地作了決定。突然抬頭，發現李云渚和何句已經往外走了，不由叫道：“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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