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愧疚
- 站在此間的年少
- kimyi
- 1381字
- 2011-04-22 22:08:07
六月的河流,經過雨水的潤澤,已經漫上堤岸,旁邊的草叢被淹沒,只剩下葉子在陸地上照招搖著,花朵熱烈的開放,隨意而散漫。空氣中經常悶熱,但是借著山風,熱量被退減。偶爾空氣中有著青草蔓延的味道。濃烈無比。
亞南皮膚已經被曬黑了。以前還是白嫩的人,現在就是一烏滴答。但是他的皮膚是麥色的,還沒有達到中英那種黝黑的地步。相處已經有一個多月的幾個人,感情已經日漸熟絡。毫無闕疑。這是一種很難得的緣分。
麻吉婆婆感到很欣慰,開始的時候,亞南對于她態度不好,甚至是冷眼相待。但是那個時候是林惠在場。林惠走后,相識中英和夏花的,這個孩子已經是日漸成長起來,不似以往銳利,與中英無異,是個乖孩子來的。這轉變雖然急速,但是并不是很樂觀。很多時候亞南也瞞著中英和夏花出門買煙,在半路上吸煙,有些時候還會犯酒癮,肚子一人遠行到山下去買酒喝。這些都是夏花和中英不知道的,但是麻吉婆婆自始至終都是知道的。
還有那天踩田事件,至今還沒有平息,村里的張麻嫂大家都是知道她是什么樣的女人,心腸毒辣有小心眼,上次亞南挑釁了她,雖然無理不敢多做爭辯,但是暗地下不知道會搞出什么來,她一直叫中英陪伴亞南身邊,長少下山,自然是想保護亞南。林惠也是個苦命的女人,亞南是她唯一的支柱了,她自然是要保護好這樣的孩子。
午后。看看天色已然是不對的。似是要下雨。風大,雷作,烏云壓境。麻吉婆婆囑咐了孩子們不要出外勞作了。在家里面歇息吧。中英和夏花接連幾天都在烈日下采茶挖地瓜,走遠路去賣給小販,爬山涉水地,很累很累。往往是一沾床就睡去,他覺得煩悶,有些時候想要和中英說些話,但是屋子里面的人一個個都是累得要死,他就不好意思了。只能自己一個人呆呆的坐在家門前看月亮數星星的。。。現在這樣的午后,中英和夏花難得這樣悠閑的時間,于是去睡了午覺,麻吉婆婆今日也一直勞累,身體老毛病犯得厲害,也去睡了午覺,獨留他在一人睜睜著眼睛,看窗外的烏云越過。覺得煩悶。
隱藏在內心的一些因子冒出。此刻的他很想抽煙。進屋翻翻自己的包包,錢包里面的錢已經剩下幾十元了,干癟得要命。心中的那股沖動還是忍不住了。于是他拿了錢之后,穿上了拖鞋便往屋外走去。
往山下的小賣鋪,需要半個鐘頭的走路時間。需要走過兩個拗口,還有越過三條河流。才能看見。知道村里面的小賣鋪,那也是中英帶他去的。那個家伙在進入深山辛苦采茶的錢,居然買了一雙很好看的鞋子給他做了禮物!雖然中英嘴中說的很好看的鞋子,是十幾塊錢拖鞋,但是這個是讓亞南感動的,也是讓他感到愧疚的。
亞南比他們富裕的多,可以說,他還是帶著錢進來的,但是進來這里。他并沒有拿出自己的錢來救濟他們,而是兩手空空,吃喝別人的,別人卻是滿心歡喜辛苦勞作給他買了禮物!從中英那快樂而真摯的眼神里面接過這樣的禮物的時候的,亞南的心是浮動一下,滿滿的愧疚感!
這樣想著的時候你,內心那些浮躁就悄悄的逝去。進來這里的這些日子并非自己真的全部看淡了。亞南想。他平日挑食的習慣還是存在的,飯粒少進,一個月下來人瘦了一圈是定然會的,但是他也不好說什么。麻吉婆婆他們已經很不容易,即使他想要嫌棄飯菜難吃,也無法開口。忽然想到了些什么,他攥著手中的錢,直直的往山下走去。
烏云壓境,重重的云層像是要從天上掉下來一樣。似是驚濤駭浪,亞南被忽然暗下的天嚇到了,走在無人的鄉間小路,驚呆在一角,忽然,雷聲猛猛叩擊,啪的一聲,雨水沖下。
亞南忘卻了避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