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歐陽青山很早就起床了，他感到頭還隱隱地痛。爺爺已起床，正坐在地壩抽著悶煙，神情默默，煙霧裊裊。青山與往常一樣，洗過臉，挑著水桶到水井挑水。到了水井，歐陽杏兒也在那里挑水。她看到青山眼睛生澀，哈欠不斷，猜他昨晚沒有睡好。“青山哥，昨晚你家狗叫得很，怎么了？”青山看著這個(gè)他從小就喜歡的女孩，她的溫柔，她的寧靜，她的關(guān)切，她的堅(jiān)強(qiáng)，都是自己喜歡的。“杏兒，昨夜我家里人輪番勸說我，不準(zhǔn)我和你相好，居然逼我發(fā)誓。”青山一點(diǎn)都沒有隱瞞昨晚的事情，他從來也不向幸兒隱瞞任何事情。

“你答應(yīng)了？”杏兒臉上發(fā)白，急忙問到。

“當(dāng)然沒有！都什么年代了，想阻止我和你好，簡(jiǎn)直是癡心妄想。我就要你好，永遠(yuǎn)和你好！”青山溫柔地望著杏兒。

杏兒臉紅了，她從未聽見青山哥如此的真情表白，也從未看見過青山哥如此的深情溫柔。“青山哥，我也一樣。”杏兒羞澀地望著這個(gè)她從小就崇拜的男孩。

“杏兒，你等我。我讀完大學(xué)回來娶你。”青山把杏兒的一雙小手緊緊握在自己的手里。

杏兒感到無比幸福，無比安慰，流著淚點(diǎn)著頭。她相信青山說的都是真的，她了解青山哥，他雖不善言辭，卻言出必行。

歐陽青山的爺爺坐在地壩抽了兩罐旱煙，見青山還沒挑水回來，心想他準(zhǔn)是在路上又遇見了那個(gè)妖女，于是，提著旱煙桿向水井走去。快到水井時(shí)，看見青山居然握著杏兒的手，四只水桶散在水井邊，氣就不打一處來。“兩個(gè)孽種，還不放手，還不滾回去。還嫌村里不夠熱鬧。”爺爺像太白金星看到了偷食人間煙火的織女，正和牛郎私會(huì)，做出傷風(fēng)敗德的事。

青山和杏兒聽見爺爺?shù)呐R，才想起挑水，于是杏兒挑起水桶，往水井里打水。

爺爺還在謾罵：“一個(gè)是畜牲，一個(gè)是妖女，都是不要臉的東西。”說著舉起旱煙桿又要來打青山。

“爺爺，我不是畜牲，杏兒也不是妖女。”青山又頂撞爺爺。杏兒見爺爺快要到了水井，連忙放下水桶，拉著青山跑開。這時(shí)胖墩挑著水桶來挑水，他看見青山的爺爺在追打青山和杏兒，他已猜到大概，忙丟下水桶跑上來攔住青山爺爺。“五爺，五爺，不要這樣。有話好好說。”胖墩忙把五爺攔住，把他往家里推。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爺爺上氣不接下氣。

“青山，杏兒，還不快挑水回家。”胖墩回頭大聲喊道。

“五爺，先回家去，好好勸，他們年輕，還不懂事。”胖墩去年就已經(jīng)在鄰村定了親，說話完全是一個(gè)成年人的口氣。

“胖墩，你從小就和青山好，你要幫他啊，一定要幫他，他‘人牽起不走，妖牽起飛跑’。他鬼迷心竅了，他誤入歧途了，他不知自己身在何處了。”爺爺又是氣憤又是心疼更是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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