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無雙老師看到赫雅笑了,覺得努力得到了回報,賣力地唱起改編過的童謠:“兩只皮鞋,兩只皮鞋,跑得快,跑得快,一只變成酸奶、一只變成膠囊,真奇怪!真奇怪!”
赫雅覺得必須裝出很開心的樣子,否則許老師的良苦用心就白費了,于是咧開嘴笑,其實心里一點也沒有體會到幽默。
他說:“許老師,我都十九歲了,講個限制級的笑話好嗎?”
許無雙轉頭看了看外面,確認沒人,然后壓低了聲音說:“別告訴其它人,保守秘密,我要開始講了。”
他:“我會認真聽,并且按照你的要求做。”
許無雙:“剛剛得到證實的小道消息,當年讀高中時的學兄因為掀女同學裙子曾被記過,如今他已成為市醫院婦科的主任醫生,看來只要堅持不懈,夢想終將會實現,一起加油吧。”
他:“你真有這樣的師弟嗎?”
許無雙:“沒有,這個笑話是從網絡上看來的。我念的是師大,然后歷經眾多艱難險阻,好不容易才成為一名講師。”
他:“再講一個笑話好嗎?”
許無雙猶豫了片刻,似乎在回憶,然后說:“有一對皮鞋十分恩愛。后來一次意外他們失散了,時隔幾個月后他們又相遇了,可是一只成了酸奶,另一只成了膠囊,好悲劇的愛情故事。于是,我吃過了膠囊,又喝了一罐酸奶,希望它們可以在我的身體里團聚。按照靈魂不滅的觀點,無論它們變成什么,都會保持前一世的回憶不是嗎?”
他沒有發笑,而是嚴肅地問:“你見過鬼魂嗎?”
她:“沒見過,有點遺憾,真的很想看看,但是又害怕,很矛盾。”
他:“你相信有鬼嗎?”
她:“不信,我是無神論者,也許并不十分堅定,可我一直在努力。當然啦,天黑之后乘電梯或者路過黑巷子,我也會擔心,怕看到一只蒼白的手或者一張破碎的臉出現。”
他:“我告訴你一件事,這起糟糕的車禍是一群惡鬼搞出來的,當時我在車上睡著了,夢到了他們,其中一只很友好很善良的小女鬼反復提醒我要出事,而我卻不曾認真對待,本來有機會挽救同學們,可是我卻錯過了機會。”
她愣了一會兒之后說:“你一直悶悶不樂,就是為了這事嗎?”
他:“是。從出事以來,我一直自責,為什么當時沒有聽取勸告,沒有離開座位走上前去,想辦法讓司機停車。”
她:“多半是巧合,你做了奇怪的夢,然后車禍發生了。也不排除這個可能性,或許你有某種特異功能,能夠在夢境里預測未來什么的。不過我覺得你完全不必為此難過,你改變不了什么,當時的情況下,不會有誰聽取你的意見。”
他:“我對坐在周圍的同學說過夢到的事,得到的反應全都是嘲笑和譏諷。”
她:“好好休養,把那事忘記干凈,重新開始生活,我可以保證,你沒有任何責任,一切都與你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