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楊玄璋把手里的書卷撕成了碎片。

“夫君，您就認命了吧！在濱國，這已經不知道是多少代傳下來的法律了。憑借著您一人之力，是改變不了什么的。”一名美麗的女子輕輕地摟住了楊玄璋的脖子，她正是楊玄璋的妻子。

“難道就因為我姓楊，就做不到那些成就嗎？我就不信了！我一定要憑借著我的努力，達到那些被認為只有世家名門才能坐到的位置！”楊玄璋緊緊地摟著他的妻子，口中依然是那一番豪言壯志……

花樓柳閣之中，一名男子牽著一個小女孩在這里流連。

他們不是來這里玩的，他們是一對父女。父親帶著他的女兒來這里是為了讓她學習，至于在這里學到什么，學到之后又怎么用？恐怕這一切只有那個女孩的父親——楊玄璋知道了……

“好好準備！這次的游花船活動①，一定要讓我張家長長臉面！”張元帥拍著楊玄璋的肩膀笑道……

“皇上，此時花前月下，確是飲酒高歌之時啊！”張元帥一臉諂媚地在濱王身邊笑道。

“的確是個浪漫的時刻！”年輕氣盛的濱王雖然口中贊嘆著，但是卻覺得自己的身邊少了些什么。

“呦。”一句嬌嗔，讓疑惑的濱王抬頭看去。驚鴻一瞥，游龍回避。僅在濱王的眼中留下一袂白云，半寸小杏，半丈烏云，一塊白玉②……

“皇上……”看著桌子上分毫未動的飯菜，太監擔心地看著濱王。

“朕無心用膳，拿下去吧！”濱王看著擔心的太監，只得隨便吞了幾口飯……

“皇上，您近日氣色陰暗，身體憔悴。還望您保重水體③啊！”張元帥擔心地看著日漸消瘦的濱王。

“若是你幫助我娶到那天的那個奇女子，我的病自然也就好了！”濱王現在滿腦子都是那一天的驚鴻一瞥，根本沒有看著正在關心他的張元帥。

“女子？”張元帥仔細地回想著那天的情景……

“大人，皇上說的大概是小女楊榮榮吧！”楊玄璋強忍著內心地喜悅說……

紅藍幔帳，紅色喜燭，洞房中滿是喜慶的氣氛。楊榮榮雙手撫膝，矜持地低著頭。

“娘子……”濱王消瘦的臉上，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看著楊榮榮。

洞房喜慶自然不必多敘，自有詩為證：

攜手攬腕入羅圍，含羞帶笑把燈吹。

金針刺破桃花蕊，不敢高聲暗皺眉。

……

“皇上，如今我濱國內世家林立，有些世家實力甚至比肩皇族。妾身認為應該恩典平民，讓他們效力朝廷、忠心于皇上。”楊榮榮躺在濱王的懷中嬌滴滴地說。

“的確，從平民那上來的人更加了解平民。而且沒有大家族作為背景的人，肯定更加忠于朕！”濱王撫摸著楊榮榮的三千青絲，臉上滿是寵愛……

“皇上！微臣近日訪得國中尚有一些苦寒的士人。微臣覺得應該讓吾等朝臣出資修筑學堂，以供朝廷賢才。”楊玄璋舉圭向濱王恭敬地說。

“愛卿有理。焉有大家子弟可讀，農賈子弟不可讀之理？”濱王撫摸著楊榮榮的肩膀笑道……

“皇上，還望您三思啊！”楊玄璋持圭長揖，鏗鏘有力地說。

“皇上！還望您三思！”近半大臣向前跪了一步，附和道。

“好了！”濱王摸摸突出的顴骨，然后看看旁邊一臉傲嬌的楊榮榮，“就按楊愛卿的去辦吧！”

……

“呂不！”一個輕微的呼喚把呂不終的醉眼睜開了。

“兄長，怎么了？”呂不終恭敬地行了一禮。

“唉！看來找你也沒有用啊！”戴著黑色兜帽的男子看了看呂不終面前的歌姬舞者，長了一口氣。

“愚弟近日忙于修煉，不知兄長有何貴干？”呂不終突然出現在了男子的面前，笑道。

“看來賢弟是動中取靜啊！愚兄是不行了！沉迷女色，大權落入他人手中。”男子嘆息一聲。

“我自有辦法！他人問我忠不忠，我答他忠不終！”呂不終笑道……

“這些侍衛全部換了吧！”楊玄璋指著那些侍衛說。

“是。”侍衛長恭敬地說……

“攔住他！”

“快點！請眾元帥來幫忙！”

“啊！”

“站住！”

……

皇宮之中，到處都是一片混亂，無數的侍衛倒在了地上，成為一具具尸體。

“怎么回事！”濱王推開楊榮榮，從皇位上站了起來。

“保護皇上！”一名侍衛才大喊了一聲，便被一柄長戟刺穿了胸膛。

“啊！”一群膽小的文臣早已被嚇得瑟瑟發抖……

“你為何來刺殺群臣？”濱王憤怒地看著被自己束縛住的呂不終。

“我聽說楊家奪權謀位，故此前來。”呂不終看也不看濱王一眼。

“對呀！楊家以下犯上……”

“楊家……”數名世家大臣圍了過來。

“好吧！”濱王回頭看了一眼身后那染血的皇座，然后看向了呂不終。“朕賜你名為呂不忠，無命不得踏入濱城一步！”

“罪臣遵命！”呂不終忍住打寒戰的沖動，答應道……

“還我命來！”

“為什么你無緣無故要殺我？”

黑夜之中，正在走向城外的呂不忠的耳邊傳來一聲聲可怕的聲音。無數股能量已經纏繞上了呂不忠的長戟……

數年之后，蕭瑟冷清的墓園中。華發叢生，一臉皺紋的呂不忠扛著長戟來到了一座墓碑前，而墓碑之上不知道是誰用比原碑文更加深的字跡刻上了大大的四個字——遺臭奸臣。

“喂喂喂！你的墓到了！趕緊出來！”呂不忠向肩膀的長戟喊了一聲。

聽到呂不忠的話后，長戟上一股微弱的能量突然波動了一下。

“你的事跡我也知道了。不得不承認，如果不是因為立場的原因——我一定會支持你的！”呂不忠一戟刺下，長戟一轉，把墓碑刻有字的一面削了下來。

“你的字號我都不知道，”呂不忠把削下的石頭拋在空中然后切成了碎片。

“你就將就一下吧！”呂不忠的長戟在全新的墓碑上揮出了一片白光。

“呼！”呂不忠長出一口氣，扛戟離開了，只見墓碑上書“變法新臣——楊玄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