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高高的桿子上,一名金發黑衣的白面男子正盤在上面,如同一只靈活的猴子。
“不好!”男子突然暗呼一聲,從桿上躥了下來。
“怎么?餓急了嗎?”一名女子捧著一碗滿滿的飯來到了桿子底下。女子正是銀鈴,而男子自然就是小金了。
“我的質疑果然沒錯。”小金說著就為自己穿上了鎧甲,“我吃完飯就出發。”
“對方要決一死戰?”女子毫無形象地一口氣吃了好幾口飯。
“比這更糟糕!對方的軍灶現在居然每一個旁邊只圍著一個士兵?!毙〗鹁o張地看著對面的城池。
“有什么不對勁嗎?”銀鈴繼續抬起頭來,臉上還粘著好幾粒米飯。
“士兵們渴望的除了提升軍銜,就是吃飯①了?,F在每一個灶旁居然只有一名士兵,事必有異?!毙〗饻厝岬厝∠铝算y鈴臉上的飯粒。
“一個人嗎?”銀鈴已經快要吃完手里的飯了。
“對。一人一馬一身戎裝加上一個身份就可以出發了。”小金笑著揉了揉銀鈴的頭。
“那我呢?”銀鈴有些不舍,緊緊的抱著手中的空飯碗②。
“你和城池里的士兵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小金溫和地笑道,“兩天之內,攻打下對方四座城池?!毙〗鸬男θ萃蝗蛔兊脽o比猙獰。
“我們的攻城機械還沒有完成,而且難道敵方沒有守軍的嗎?”銀鈴有些不敢相信小金的話。
“有肯定是有的,但是少得幾乎等于沒有。”小金看著眼前的城池眼中滿是憂愁……
二
昏暗的地下鹽井里,一名臉色發白,而且似乎有金屬光澤的黑發黑衣男子正用一個大木勺喝著鹽井里的水。
“嗯??!”男子舒服地呻吟一聲,抬起頭來,用那雙毫無神采的眼睛看向了那刺眼的太陽。陽光照耀到了男子的臉上,他的臉居然反射出了金屬的光澤。如果仔細看他的臉,就會發現他居然和小金和銀鈴有幾分相像。
“這一切值得嗎?”鹽井之中,一名渾身濕漉漉的黑衣男子躥了上來,站在了正在飲鹽水的男子面前,一雙琥珀色的豎眸直勾勾地看著他。
“黑,我可以這么稱呼你吧!”飲鹽水的男子飛將臉轉向了那名濕漉漉的男子。
“這是我祖先傳承給我的姓名,你當然可以這么稱呼。你應該是當年那名銀的兒子吧!你現在應該也叫銀了?!焙谀ㄖ樕系柠}水笑道。
“不,是孫子。我回答你剛剛的問題——值得?!便y認真地說。
“即使你離開了宿主,就得被這種陰暗的地方束縛也值得嗎?”黑不解地問。
“值得。只不過比正常生活得麻煩一些罷了!”銀在手中凝聚出了兩把銀色的椅子,遞了一把給黑。
“你破壞了秩序!”黑接過椅子,坐了上去。
“難道我要像你的天祖,高祖曾祖(艾可:鼻祖,遠祖,太祖,烈祖,天祖,高祖,曾祖,祖,父母,我輩,子女,孫,曾孫,玄孫,來孫,晜孫,仍孫,云孫,耳孫。這就是人們常說的祖宗十八代了。)他們那樣眼睜睜的看著死亡的來臨嗎?”銀憤怒地問。
“他們只是遵守了他們應該遵守的規則。”黑平靜地說。
“我只是想親自來守護我想要守護的東西罷了!”銀看黑怎么平靜,只好無奈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可是銀家……”黑有些不解。
“那黑家呢?”銀突然打斷了他。
“我也想明白了!”黑說。
“的確,有些東西超越了姓氏與血統!只要保護好這些東西,姓氏和血統又算得了什么?”銀笑道。
“綠那一邊的情況怎么樣?”黑問。
“在那種情況下她都沒有出手,要么是她看懂了這一切,要么就是她看破了這一切?;蛘哒f,當年那個人已經不存在了!”銀仰頭看向那刺眼的太陽。
“那藍呢?”黑又問。
“唉!”銀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道“她依然護著那個眼里只有老婆的瘋子。”
“或許他還在那個男人身上看到當年的那個人的影子吧!”沒有等黑說話,銀便悲傷地說。雖然他的語氣中透著悲傷,但他的臉色依然一片平靜。
“我幫助那個女孩,又何嘗不是看到一些熟悉的影子呢?”銀沒有理會黑臉上的不滿,依然自顧自地說。
“我們現在應該是盟友了吧?”黑平靜地說,他并沒有被對方的悲傷所感染。
“也許你們才是對的!”銀突然用悲傷的語氣說了一句奇怪的話。
“抱歉,剛剛失態了!的確,我們現在是朋友了!”銀收斂悲傷的心情,用那奇怪的臉擺出了一個僵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