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媽順著黎剎那的目光望去，見清夜一如常態(tài)坐的在窗臺上，微微搖頭。

“黎小姐要不要上去跟少爺說說話？”

“和他說話嗎？”剎那喃喃。

進(jìn)圣櫻學(xué)院已經(jīng)一個學(xué)期了，上官清夜雖然坐在自己邊上，可從沒說過話。他總以一種無所謂的目光觀看周邊的一切，看自己被欺負(fù)、聽周圍喧鬧。仿佛一切都與他無關(guān)，一直這樣冷漠相對。

剛剛見他將父母轟走的樣子，剎那深怕自己上去是同樣下場，所以根本沒想法接近他。

“少爺是孤獨的，本不該如此。大小姐離開后長年不歸，他封閉自己的世界，缺少可交談的人，變得越來越沉默。現(xiàn)在的少爺已經(jīng)失去小時候的天真與活躍，讓人看著心疼。別人關(guān)心他，可他不給任何人同情的機(jī)會，只是這樣傷害著自己，同時傷害著周圍的人。”

田媽的話聽著讓人心酸，讓剎那迷糊。言語中摻夾著無奈的意味，讓剎那不得不在意上官清夜的過去，以及那無法走出陰影的原因。

剎那沒有問，因為她知道這些事一定不會輕易告訴外人，也不是自己該問的。

“田媽，我上去找上官少爺。”

“黎小姐請！”管家沒有跟步，只是目送她離開。

走上清夜的公寓樓，回到先前去過的房間，站在他身后，見他一動不動繼續(xù)坐著望天的樣子，不知道應(yīng)該說些什么。

“你來做什么。”清夜的聲音很輕，仿佛所有的力氣在先前用完，無法不溫柔。可剎那卻感覺他沒了冰冷更適合交談。

“我是來做家教的。”

“我是問你，到我房間里來做什么！”清夜側(cè)過頭，望了她一眼，繼續(xù)看窗外。

“不知道，只是這樣上來了。”

“腦子有問題。”

“喂，你就不能正常點說話嘛！”剎那聽到他說話的態(tài)度就來氣。先前如此沒禮貌的對父母，現(xiàn)在又沒事罵自己。

他斜過頭，嘴角扯起一抹冷笑，說：“注意點，我可是你少爺。什么喂不喂的。”

“是，上官少爺，請您正常點說話，行不？”剎那一字一句沒好生氣地重復(fù)。

“行，我就正常點跟你說話。”清夜跳下窗戶，依在墻邊說：“請你辭職離開。”

“辭職？為什么？”

“我不需要家教。”

清夜的表情變得嚴(yán)肅，那種不是憤怒，卻比憤怒更讓人心顫的樣子，讓剎那不知所措。

他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表情。

長久以來他就像一個沒有表情的人偶，從不見歡笑，也不見生氣，只是那樣清高又霸道。仿佛世界為他而轉(zhuǎn)，他不必為世界而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