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也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少爺。自從顏悅搬進這里后,他便學著與她共同做菜,那時候他們在廚房里,玩的不亦樂乎,經常把廚房搞得一團糟,經常差點把廚房燒了,他們會看著菜皺眉,也會看著菜欣喜。
她經常耍賴偷懶,而他便毫無怨言的包下整個廚房,久而久之連廚藝都是精湛的。而顏悅每次夸他做的好吃時,也會表揚自己,說:“如果不是我的偷懶,怎么會練就你的完美廚藝呢!”
餓了一天,顧不上其他,顏悅拿起筷子便吃起來。他如往常一樣看著她滿足的表情,會心一笑。
只是那個笑容最后變成了自嘲,接著他便拿起白酒大口的喝著。
顏悅的心咯噔一下,他酒量很好,只是這么喝很傷身!她猜他一定沒吃飯,我不信他會有心情吃飯。
顏悅沒有阻攔他,徑自拿起另一瓶白酒,打開,用著比他還激烈的方式喝著。她不會喝,以前他也不讓她碰,他知道她不喜歡,也只有在特別開心的時候,才會適量的喝點。
酒很辣很嗆,忍不住的,她開始劇烈的咳嗽,仿佛要把內臟都咳出來。胃里翻江倒海,不光是因為沒吃飯,還有痛經。
他猛地奪走顏悅手里的酒,怒吼著:“你瘋了么!”這死丫頭,何必如此?身體都不想要了?
他的手拍著她的背,他壓抑著怒火,不敢很用力,這傻姑娘啊,什么時候才能不需要他去操心呢?
知道生氣,知道發怒就好,看著他強顏歡笑,她的心也在揪痛。他既然能不要命的喝酒,她就該舍命陪君子,他們是朋友不是么!
她猛地推開他,捂著唇,沖進衛生間,吐了起來,大概胃受不了這么刺激吧。
她也不想想就她那樣,不這樣才怪!
顧宇也不會比她好受多少,他比她強的地方就是他常喝酒罷了。
背上又是熟悉的輕拍,嘆息聲響至耳邊,“你說你是折磨自己,還是折磨我呢?不會喝何必逞強?讓我擔心?有沒有好點?要不要去醫院?”語氣是明顯的焦急。
把剛才吃的那點東西都吐干凈了,用水洗干凈嘴,顏悅才去抬頭看他,她的眼眶都是紅的,剛才用力到,眼淚都流出來了。
然后有氣無力的說:“你要做什么,我便陪你做什么?!?
她直視他的眼睛,讓他看見她眼里的堅定。她只能這么做,她知道阻止不了他借酒消愁,也知道他需要酒去發泄。只是至少他該吃些東西,而不是空腹喝酒。至少他別這般不要命的喝,即使喝醉,也希望他慢慢的喝醉。
至少該用他對她的在乎,為他的身體爭取最大的權益,“我知道了,你就不能乖乖的?偏要用這么極端的方式?”他皺著眉頭,語氣盡是責怪。他很心疼她。
“最有效不是嗎!”她咧開唇笑笑,讓他知道她沒事。然后快速的轉身往回走,不想讓他看見笑里的苦澀,以及迅速垮下的臉上的落寞。
“你總是逞強的讓人心疼,就連這也要逞強,在我面前何必呢!”他無奈的搖搖頭,坐下來沒有去拿酒,而是拿起筷子吃飯。他可不想再讓這傻姑娘繼續糟蹋自己!
她亦步亦趨,他吃什么她便吃什么,她想讓他明白,她說到做到不是開玩笑。
他吃了很多,因為顏悅已經覺得很撐了,而他至始至終都沒有碰酒,剛才她的樣子是把他嚇壞了!
“喝吧,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是你要慢慢的,不可以像剛才一樣,我答應你我不喝,我會一直在,待會你醉了我會照顧你的?!鳖亹傮w貼的把酒倒進杯子里,遞給他。
他總是要發泄的,這個時候不是說勸他別難過就有用的。既然如此,只要確定他的身體不會受到什么傷害,讓他放縱一次又如何。
“謝謝?!贝藭r的他已經不去偽裝,痛苦的表情盡收眼底。
他很想把自己灌醉,前提是她不去跟著瘋。
一杯又一杯,誰都沒有再說話,他只是慢慢的喝著,她也只是慢慢的倒著酒。
他的眼漸漸迷離,神智漸漸不清醒。握著酒杯的手已經不穩。
她知道夠了,拿走酒杯,他不能再喝了。
他迷茫的看著空蕩蕩的手,下一刻緊緊的攥住了顏悅的手。他的另一只手撫上她的面頰,輕顫的觸碰,小心翼翼,好似一用力,臉就會破掉一樣。
他的手撫上她的眼睛,她的眉毛,她的唇,然后停留摩擦。
他神智已經不清。
顏悅不敢動,她怕動一下,他就會離開,這一刻她貪心了,希望就這樣下去。98度的愛似乎沒有冷卻,反而上升到99度。
她想現在的她,神智是不清晰的,如果繼續下去,大概就到100度了!
她連呼吸都忘了,窒息的感覺讓她的臉開始發熱,也憋得發紅了!
他張張嘴,嘶啞的聲音換回她的理智:“言……”
在他指下的她的唇突然緊繃。他說顏?不,他對她的稱呼有很多,不停的變換,可唯獨沒有叫過她的姓,顏!
是言吧?腦海里有個片段閃過,是前段時間他告訴她,他交往的男生,叫紀言!
身體再次僵硬了,因為她清晰的看見,他的眼眶紅了,他的眼淚流了!顧宇是不流淚的,為什么會為他?
顧宇是多愛紀言?他從來沒在人前流過淚,這一次他卻為了紀言流淚!
醉酒的時候才會知道最愛誰,不哭的人只有面臨最愛的人才會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