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悅指指桌子上的果汁。“記得付款!”
“你啊!就是叫我來付款的吧!”他輕拍了下她的頭,滿眼寵溺。而后走向前臺付款。
都說一個男人為一個女人花錢一定是有所圖,因為男人不做賠本買賣。可顧宇卻不屬于那個一定。他是真心寵她,并不圖什么。這樣的溫暖她真的能做到放手么?
顏悅推門離開,心情暖暖的,沒有來時的煩悶了。
沒走幾步,肩膀就被修長而優雅的手臂摟住。干凈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讓她不可抑制的心跳加速。
“我開車送你。”顧宇好聽又有磁性的聲音響至耳畔。癢癢的,像是觸電的感覺。
“不,不用了。”她有點慌亂的退離他的身體。這是怎么了?怎么像十幾歲情竇初開的小女孩呢?連鎮定都無法維持了!
她拒絕他不光是因為怕他發現她的不自然,更是因為他有很多工作要忙,還有畢業論文要交,并不是整天無所事事。
顧宇端詳她的臉,眉頭開始緊皺。“臉怎么這么紅!身體不舒服?”
“沒有,只是有點熱罷了。”顏悅強裝著鎮定,還好現在是初夏,可以找個借口掩飾她的不正常。
“走吧,我送你!”他狐疑的看著她,語氣透露著堅定和強硬。誰不知道這小妮子就愛逞強?
她張張嘴,想再次拒絕,他卻直接拉住她的手,往車走去,不容反抗。曾經很平常的舉動,現在她卻心跳加速,只因為心態不同了。
她看著緊握的雙手,心想,可不可以認為我是不同的?在他心里是不同的?至少我沒見過他對別人這般好。我可不可以假設他有一點點喜歡我?
就像那一夜,她深深陷進去的那一夜,他的收起他的玩世不恭,赤裸出他的傷,讓人憐愛。他認可她無可動搖的地位,讓她深陷。
2個月前的一夜。晚九點。
顏悅躺在床上一天了,不吃不喝,任自己自生自滅,原因為痛經。
每次痛經的時候,顧宇都會陪在她身邊,這一次只有自己。不是他失約了,而是她經期提前了。
白天時痛了便睡,睡到被痛醒。痛極了的時候,她總想給他打電話,但也忍住了。
他已經離開這座城市了,為了他的明星夢而離開,她沒理由,為這種小事叫他回來,他的經紀公司給他安排的訓練夠多夠累了!而她也怕因為自己太纏他,被他厭煩。有時候不是不想找他,而是心里有太多不確定,不確定他會不會厭倦她。
何況他作為重點培養對象,她怎么能作為他夢想的絆腳石?就算再不希望他做明星,也沒資格阻攔,支持是她唯一能做的。
總感覺他離開后,世界都不一樣了,他們也不一樣了。即使每天顧宇都會打電話給顏悅,囑咐她該注意的事,但還是覺得有什么微微的變了。
幾年前他的出現,讓原本自立的她變得學會依賴,讓她覺得有他什么都不用擔心。他會給她做飯,提醒她該睡覺了,會接送她去學校。就連她現在住的房子都是他的!
她考上A大設計系后,便被他用學校離家太遠的理由,帶到他的房子里。不過他從不住在這里。
現在他離開了,她竟然忘記怎么照顧自己了!生活開始沒規律了。經常為了趕設計作品熬夜通宵,三餐從來沒按時過,就連飯錢都節省了不少。
顧宇打來電話,她就謊報軍情,經期提前大概就是這么造成的吧。也正因為如此,她更不敢告訴他了!不然他一定會罵死我!
既然已經忍了一整天,又差這一晚嗎?而她也不能再依賴下去了,她認為總有一天他將不再屬于她,他在我身邊時,她可以刻意忽略這個問題,現在該正視了。能依靠的只有自己,他沒有責任陪自己一輩子,照顧自己一輩子。
握在手中的電話響起,打破了一室的寂靜。
顏悅的手有些無力的接起電話。熟悉的聲音響徹耳畔,“幫我開門,我馬上上樓。”
是顧宇!他知道她痛經?所以回來陪她?看來她是痛糊涂了。痛經這種事我不說,誰會知道?原先顧宇在的時候,她的生活質量很好,經期也非常準,他怎么可能會知道!
“嗯。你怎么回來了?公司允許嗎?簽約藝人不是被管的很嚴嗎?”顏悅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些。
“回來慶祝!待會見。”語畢便被他掛掉電話。
他的聲音似乎挺正常,沒有慶祝的喜悅感,那么是慶祝什么?
她一個鯉魚打滾便從床上跳下來,火速跑到衛生間。大有回光返照之勢!她現在的樣子慘透了,鏡子中的她,跟她預想的一樣,臉色蒼白,帶著病態和疲憊,索性頭發不是很亂。
顧不得換掉吊帶睡裙,趕忙擦了粉底,打上腮紅,讓自己看起來不是那么憔悴。
打開門,他已經站在那了,手里拎著滿滿的東西。有食物,有酒。而那些酒有點多的刺眼,好像是要不醉不歸?慶祝,他們從來都是點到為止。
如果她現在還看不出他假笑后的真實,她就白瞎了與他共度的幾年時光。
他的笑容好苦澀,看著,她竟然心疼到想哭。他們見面的次數很少很少,少到讓她明白他不在的時候,是那么的想他。
曾經她把他的付出當做理所應當,可誰又是誰的理所應當?他們只是朋友不是嗎?有那么一刻她想緊緊握住他。讓那些溫暖變成永恒。
只是她不確定,不確定自己的心,不確定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