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悅盯著他愣住了,不是因為他的話,而是剛才那抹笑,那輕叩桌面的動作,竟然像極了顧宇。竟然讓她有種沖動,答應(yīng)他的要求的沖動。
不過只是一瞬,她便明白他的意思。忍著把票扔在他臉上的沖動。總覺得這是侮辱,對她的不尊重。她突然笑了,臉上揚起意味不明的笑,接過他手里的票扔進包里。但只有她知道,那是如釋重負的笑。
他玩玩的意思再明顯不過,而她也不過是利用他,卻從不想陷進去。這是一個很好的對象不是么!與此同時,腦子里竟然不斷盤旋顧宇說的話。
他曾說現(xiàn)在的男人都喜歡筋開腰軟會旋轉(zhuǎn)!
因為這句話,她鬼使神差的把景燁的票收下了。就這樣,突然很想放縱。
顯然景燁很滿意她的抉擇,比起欲擒故縱,乖一點會更討喜。
他拿起酒杯敬她,只是剛好他的手機響了,他皺著眉,拿著手機去遠處接聽,直至消失在她的視線。好似不想讓她聽到。不過她并不在意,本來他們就不熟。
他剛離開,就有一個男人過來了。相貌較好,氣質(zhì)偏上,但跟顧宇和景燁比起來就是云泥之別了。
“喝一杯吧。”他舉著兩個杯子站立在她跟前。
老梗的搭訕情節(jié),在酒吧這種地方絕對是屢見不鮮的!
沒有理他,也沒有看他,她依舊靜默。
“怎么,不給面子?景少的女人可少有這么不懂事的!”男人聲線驟冷,是在發(fā)怒的邊緣。
景少,想必說的是景燁吧。他們的圈子果然惡心,虛偽恭迎,連女人都要為了一些利益去裝。
“滾!”顏悅?cè)虩o可忍,壓低聲音冷冷說道。
她知道有些人不是她能得罪起的,可她就是這么個德行,無法忍受的絕對不忍。
男人聽后砰的一聲把酒杯摔在地上,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竟敢讓他滾?他幾時受過這樣窩囊氣?
下一刻男人卻被重重的踹在地上。聞聲看去,竟是顧宇。心頭一熱,其實剛才她是怕極了,面子上裝的和內(nèi)心的真實情況絕對是成反比的!
“叫你滾,沒聽到?”顧宇聲音冰冷,他的氣場連帶著周圍的氣壓都變低。
顧宇大步走到顏悅身邊,緊緊的抱著她,一如他知道她是怕的,他家的傻姑娘就是只紙老虎。
地上的男人抬起頭,看向顧宇,愣住了。
顧宇居高臨下對他說:“不是什么女人你都欺負的起的!看清楚了,這是我顧宇唯一要保護的女人。”
“顧少,犯得著么!”男人捂著肚子腳步不穩(wěn)的站起來,咬牙切齒,看樣子很不服氣。也是平常被人捧著的人,自然覺得丟份。
“你老子縱容你,但不代表敢為了你的胡作非為買單。咱們倆家因為你做的這種惡心事而撕破臉,你說你家覺得值不值當?”顧宇寒著臉,其中的威脅意味甚濃。
顏悅突然覺得頭疼,原來顧宇在她面前表現(xiàn)的太簡單,讓她以為他的背景很單純,僅僅只是有錢人罷了。看樣子,他家在A市也算是有頭有臉的吧。只是他把她保護的太好罷了。
男人面色不好看,哼了一聲,便轉(zhuǎn)身想要離開。正好撞上回來的景燁。
“慢著。”一直沒說話的顏悅,突然對著男人出聲。剛才他的話,她一直耿耿于懷,是的,有顧宇給她撐腰,怕什么!不是誰都可以侮辱她的!
離開顧宇的懷抱,朝著景燁走去,眼睛盯著景燁,手指向那個男人,諷刺的問:“他說,咱們景少的女人面對別的男人都很懂事呢!喝酒倒貼什么的是不是要緊趕著?”
他們之間規(guī)則她不知道,也不用知道,但是拿到明面上說,她想沒有男人會這么大度,尤其是有錢有勢的人。
聽了她的話,景燁的臉色果然黑了又黑,倒像是暴風雨的前夕。
“我告訴你,不是誰都可以侮辱我的,我跟你的那些女人不同,我不管你之前對她們的態(tài)度是什么,也不管你們之間的規(guī)則,昨晚就告訴過你我討厭什么了。別觸碰我的尊嚴,兔子急了還咬人,何況我絕不是兔子。”現(xiàn)在的她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隨時會豎起爪子撓上去。
景燁一愣,沒料到她會如此,畢竟之前她的表現(xiàn)跟現(xiàn)在完全不一樣。
確實不一樣,因為之前顧宇不在,沒有安全感的她只能用冷漠或是客氣武裝自己。
景燁笑了,他的笑變得有些真實,不似之前的高深莫測,有趣,這丫頭不裝了?
他對她真誠的說:“對不起。”轉(zhuǎn)而拿起電話撥出一個號碼,交代道:“撤了與金氏集團的合同,違約金照賠。”
掛了電話,景燁對著那個男人笑著說:“金少,金氏集團那項目多大,我們心知肚明。本市能接下合同的除了我們簡氏,便是顧氏和譚氏。我想顧少不會幫你吧。至于譚氏好像一早就拒絕你們了吧!”
“景少,您大人不計小人過,這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我不知道這女人對您來說是跟之前不同的,再給我一次機會吧!”被景燁稱為金少的男人,突然變得低聲下氣,就差卑躬屈膝了。看樣子,這個項目很大?
令人沒想到的是,顧宇家的企業(yè)竟會這么大。起碼在景燁的話里,不難聽出他家的地位。更沒想到景燁因為她,會撤了這么大的項目,不用說別的,就是那違約金就不是她能承受起的!她們才僅僅見了兩面啊,何必?這種壓力她承受不起。
而景燁?這種行為不過是一時興趣,算不得為了誰,對他來說,這不過是小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