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西‘啪’的一聲合上了錢夾,煩燥的甩了甩頭:“端木西,你這是怎么啦,不是說好了要放下的嗎?不要再想他了!”
一道漂亮的拋物線,錢夾被她扔在靠墻的書桌上,她趴在床上,用枕頭把自己的頭密密實實的壓住,以為這種鴕鳥的姿式,能幫助自己忘掉那個照片中的男人!
——傍晚——
下午和司墨碰了一下計劃書,把一些待定的環節都明確了下來,對于操作環境方面也列出了明細的要求,連同計劃書一同發給了蘇紹南,抄送給楚北川。
“等我們從南村回來,大約就能確定合作的事情了!”端木西從電腦前抬起頭,對司墨說道。
“恩,你準備一下,晚上我約了顧青夫婦,你去給他們正式道個歉!”司墨低著頭,收拾著散在桌上的文件,說話時并沒有抬頭看端木西。
端木西一聽,心不由得慌亂的漏掉了半拍:這幾天忙于學術報告會,遠遠的看著顧青,雖有心慌和悸動,但仍能保持鎮定和專業的狀態。
今天要面對面的見他,自己不會慌亂得說不出話來吧!
端木西從司墨手里接過整理好的文件夾,回到三樓的臥室,隨便的沖洗了一下,便倒出行李箱所有的衣服,可挑來挑去,也沒選定晚上見面時要穿的衣服!
“司墨你過來幫我挑件衣服!”端木西不暇思索的打通了內線,可話一出口,她馬上就后悔了:自己這是怎么了,一件衣服而已,都拿不定主意了嗎?是對顧青太在意了?還是對司墨太依賴了?
懊惱間,隨手拿了一條牛仔褲配一件塔夫綢的白色中袖襯衣換上,用一條皮筋將長發隨意的束在腦后。
聽到一陣有節奏的敲門聲,端木西扎好頭發去開門,卻見司墨也正穿著白色襯衣和一條淺色牛仔褲,整個人顯得干凈而閑適。只是不湊巧的是兩個人又穿成了情侶套。
司墨瞅了瞅端木西,她總是能把最簡單的款式穿出性感的感覺:他還真沒見過哪個女人穿白襯衣能有這么嫵媚的。
“你就穿成這樣?”司墨故意皺著眉說道。
端木西賭氣似的把他拉到床邊,對著滿床的衣服氣鼓鼓的說道:“那你隨便幫我挑一套吧!”
司墨看了看,邊挑邊說:“你就不怕我挑最丑的讓你穿?”
端木西這會兒卻來了自信,仰起下巴驕傲的說道:“我穿什么都漂亮!”
司墨這時已挑好一條長褲和上衣遞給端木西:“呵呵,這么自信還讓我來挑?換上吧,我去外廳等你!”
端木西朝他做了個鬼臉,接過他挑的衣服一看:是一條果綠色碎花內襯外襯一層透明塔夫綢的闊腿長褲,上現配一件絲質的黑色短袖收腰衫衣,硬挺的果綠色碎花絲帶在黑襯衣的腰間系出一個漂亮的蝴蝶結,既有濃濃的都市感,又透出小女孩的可愛。絲質透明長褲里的碎花若隱若現,很好的柔化了她個性里的張揚。
她不得不佩服司墨的眼光與品味,挑選的衣服總能突顯她的氣質。
看著從臥室走出來的端木西,司墨不禁滿意的點點頭:這樣的她是漂亮而可愛的,那個大大的蝴蝶結飛舞在腰間,像躍動的精靈一般,卻削弱了她獨有的嫵媚與性感。
“很好,整一個可愛的端木西,再不是那個無敵金剛似的SINE了!”司墨稱贊道。
端木西的臉微微一紅,嗔怪的看了他一眼說道:“走吧!”
到了胡同兒吧的門口,司墨看著有些不安的端木西,輕聲問道:“一個人可以嗎?需不需要我陪你一起進去?”
他是想讓小西單獨去見一見那對夫妻,讓她感受一下,有著十幾年夫妻情份的人在一起,那種愛情淡去也仍有親情的感覺。
他相信經過昨天的事情,她對此已經有所了悟。
而讓她以現在成熟的狀態去更多的了解顧青的生活,讓她一步步的看清:這個男人是否還是她心目中那個帶著神圣光環的顧老師。
端木西深深看了一眼司墨,定了定有些不安的心神,對他肯定的點點頭:“恩,可以!我會處理好的!”
司墨輕輕一笑,拉過她的身體,用力的擁抱了一下,涼薄的唇在她的唇上輕輕掃過,柔柔的對她說道:“去吧,我就在這里等你……”
司墨的輕吻讓端木西有一瞬間的失神,卻也讓她原本不安的情緒迅速安定了下來。
走進胡同兒餐吧,發現這是個很有懷舊風味的地方:吧里的墻壁上掛有各種黑白照片、遍布店內各個角落的老物件,什么青花瓷碗、老式電視機、手工木床等等,低調的氣質中,顯出濃郁的懷舊情結。置身其中,便有種強烈的時光倒轉的錯覺!
瞇起眼往里看去,顧青正坐在一個靠窗的位置,那線條分明的五官藏在盤旋繚繞的煙霧后面,讓人無法看得真切。而他的身邊,并沒有看見李珊珊。
“小姐,有訂座嗎?”服務員原以為端木西是來找人的,卻見她站在門口半天也不往里走,便走過來熱情的問道。
“哦,我找人,在那里!”端木西這才回過神來,向服務員點了點頭,朝里面走去。
顧青正抽完一支煙看向了這邊,站在門口的這個女子,她是小西嗎?
這個女子不同于他記憶中那個狂野狠絕的小西,也不同于白日里那個自信滿滿、驕傲而張揚的端木博士:此時的她,靜靜的站在那里,猶如從畫里走出來的仕女般,那樣的眉目如畫、那樣的嫻靜婉約;眼波流動中,端的是媚眼如絲,氣質如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