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顏走近前去,想看的真切有些,若初有些擔心的拉了拉她的衣角。夕顏對著若初微微一笑,示意她沒事。
走近前去,恍惚間,這個女子倒是有些像陳氏,想不到王妃的手段這么激烈,看這樣子,陳氏是聽不過去了。
陳氏停下了哭泣,抬起頭看著走向她的夕顏,目光一亮,宛如看到了希望一般,艱難的朝著夕顏移過去,還一邊說道:“娘娘,是我不對,是我以為您要將婢妾的兒子養(yǎng)在自己的名下,才沒有經(jīng)得起陳月兒的挑唆,至于王妃娘娘,那是婢妾豬油蒙了心了,而且我下的那藥根本傷不了王妃的根本,都是陳月兒干的。”
夕顏一言不發(fā),靜靜的等著陳氏繼續(xù),陳氏慢慢的小聲啜泣起來:“婢妾不求娘娘能夠救了婢妾的性命,可是暉兒好歹也在您那兒呆過那么長時間,請您一定要救救他。暉兒今兒個早上就腹痛,婢妾被關(guān)在這里,嬤嬤只好偷偷的請來了大夫,可是……可是大夫說,暉兒得了癰疽,沒法兒治了,王妃也不愿意去進宮請?zhí)t(yī),如今我的暉兒只能等死了嗎?”
夕顏瞇著眼睛,癰疽,也就是闌尾炎,看樣子暉兒得的還是急性闌尾炎。以前夕顏學習中醫(yī)的時候,知道這闌尾炎在古代早就有治療的方法了,怎么這個時候的醫(yī)術(shù)竟然如此落后嗎?她在莊子的這段時間,也看了看醫(yī)典藥典之類的書籍,上面確實有好多漏洞,還有很多注釋有誤的地方,中藥的炮制也不全面,可以說,根本就沒有認識到中藥炮制的好處。
夕顏想起了那個乖巧的孩子,目光頂定了定說道:“你放心吧,我會去看看的。”
陳青嫻聽了這話,莞爾一笑:“娘娘,婢妾也不指望您會將暉兒養(yǎng)在自己的名下,畢竟那會占了您的長子的位置,可是婢妾還是希望娘娘您能夠時常的照看著他,這個府里,王妃心思深藏不露,陳月兒恃寵而驕,也是個有手段的,侍妾張云兒,是個沒腦子的,只會跟在別人后面嚷嚷,可是那宋梅,婢妾一直看不透她,那么謙卑恭敬,老實木訥的一個人,可婢妾心里就是不放心她,每每看到她那謙卑的神色,婢妾總是不舒服,想來也不是一個安分的,也有可能是婢妾想多了,婢妾知道,娘娘一定會好好待暉兒的,這樣婢妾也可以放心的走了。”
說完,竟是凄美一笑,喃喃自語:“王爺,奴婢自十四歲跟了您,便沒有得到您的一絲憐惜,可是奴婢卻將一顆心生生遺失在了您的身上,等著您可以原諒奴婢那次的作為,等著您能夠回頭看看奴婢,如今,奴婢要去了,真好,真好……”
說著嘴角溢出鮮血,竟是咬舌自盡了。
夕顏平復(fù)了一下心情,走了出去,看到那婆子貼在門口像是在聽著什么,夕顏微不可見的皺了一下眉頭,這個奴才,真是不像話。不過還是忍著沒有發(fā)作出來,對那婆子說道:“陳氏剛剛已經(jīng)咬舌自盡了,你去稟告王妃吧。”
那婆子呆了一下,看了一眼夕顏,就去了王落雪那里。
夕顏尋到李展暉的屋子,竟是一個丫鬟也沒有,只有那奶嬤嬤在一旁看顧著,也沒有開藥,那小小的人兒,已經(jīng)被病痛折磨的不成樣子了。
夕顏走上前去,那奶嬤嬤正要行禮,被夕顏攔下了:“若初,你帶著嬤嬤下去,嬤嬤照顧暉兒這么久,也該累了。”
那嬤嬤本是不愿的,結(jié)果被夕顏一瞪,接著若初也說道:“我們主子是來救小主子的。”那嬤嬤才跟著若初一同出去了。
夕顏現(xiàn)在探了一下李展暉的脈象,然后用手輕輕按了他右下腹的“麥氏點”,之間小小的人兒小臉皺成一團,無疑是腹痛加劇。
接著觀察了他的臉色,面紅目赤,唇干舌燥,口干渴,右下腹壓痛顯著,反跳痛及腹肌緊張都很明顯,大便秘結(jié),尿赤,舌紅,苔黃燥,探了探體溫,也是明顯的高燒不退。正是熱毒型的急性闌尾炎。
急性闌尾藍,中醫(yī)治本,但西醫(yī)見效快,但在身體上動刀子難免會傷及身體,看著小人兒痛苦的樣子,夕顏先在空間里面拿了一顆止痛藥給他服下,然后叫若初弄了酒先給他降溫,自己則去見了王妃,他要把他帶到莊子上去治療。
嬤嬤進去后,發(fā)現(xiàn)李展暉好受了很多,不似先前那般難受,看著夕顏的眼神立馬恭敬而又崇拜起來,那眼中的點點期盼的光芒,讓夕顏有些無奈。
輕輕嘆了口氣:“嬤嬤先在這兒站看著暉兒,我與若初去找王妃,想法子將暉兒帶到莊子上去治療。”
“老奴明白,多謝娘娘救命之恩。”
王妃此時剛剛知道了夕顏去見過了陳青嫻,也知道了陳青嫻咬舌自盡的事情,心下正猜測著陳青嫻究竟跟莫夕顏說了些什么,這莫夕顏就過來了。
“妹妹怎么這會兒就回來了,是有什么事兒?”
夕顏討厭這種虛假的客套,不明白這些人整天這樣活著究竟是為了什么,可面上還是沒有露出不快之色,瞧著,她自己也變的虛假了呢。
夕顏笑了笑說道:“王妃說笑了,我來是向王妃討個恩典。”
“什么事兒竟然讓妹妹恩典這樣的詞都用出來了?”王落雪從一開始就知道,夕顏是個高傲的人,她不屑跟著王府里的人姊妹相稱,如今這一出是想怎樣?
夕顏眉毛高高挑起:“我自是不會讓王妃做賠本的買賣,王妃瞧著我這臉色膚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