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去吧!”
青衣實在是看不慣那等粗狂之人居然敢口出狂言,而且對象竟然還是小姐,所以心里沒有沉住氣,上前請道。
“哼!看我去收拾他。”
今夜這醉香樓里就只有無痕和青衣守著,這聲音自當是出自無痕之口。只見這無痕氣沖沖,雙手捏成拳,青筋突起,幾步就飛奔了去。
“別臟了自己的手。”
只是簡單地幾個字,若傾城便出言叫住了那沉不住氣的無痕。
無痕頓住腳步,回頭有些不解地說道,“可是那人剛才的話實在難聽之極……”
著一席紅裙的若傾城終于站了起來,走到無痕的面前,笑道,“為這般人不值當!何況我剛好想試一試新曲子,不如就用他來做做實驗。”
媚眼一挑,嘴角噙笑,竟是萬千風華也不抵。
“新曲子?”無痕頓時來了興趣,拍手叫好。
而青衣看著兩人相視一笑的那種表情也只有無奈的搖頭了,這小姐怎么就不給那男子一個痛快嗎?不過這樣也好,看誰下次還敢這般無禮的取鬧。
若傾城重新坐到了古箏前,對著站在前邊的兩人一笑,便俯首開始撥弄。
這一次雖說不是剛才的那般婉轉凄涼,但是音色依舊低沉,就像是晴空萬里之時猛地烏云密布,不見天日,天被壓得很低很低。又或是誰抽走了周圍的空氣一般,死沉沉的,接近死亡之時的狀態。
可是這道聲音自從一傳來就無人能聽見。
一層,那些三教九流之人依舊高聲喧嘩著,恍惚就沒有聽見這琴音!二層,每個房間里依舊進行著交易。三層,雅間里的各位仍是討論著什么,只是也有例外,比如那沾露閣里的兩位王爺,一位正在品茶,另一位則仍是站在門口望著外面,不過這會兒表情上面有些失望了,因為他本以為有場好戲的。
畢竟這醉香樓這么大的一個場子,有人竟敢這般搗亂,誰都可以想得出來那搗亂之人的下場,可是現在那男子依舊好好地站在那里,而且嘴里的話更是難聽了。
“啊……”
可是就在尉遲軒寧轉身準備回屋時,猛地,那二層的那位男子凄厲的嚎叫了起來。
那似鬼哭狼嚎一般的聲音剎那便是響徹了整個醉香樓,連醉香樓外面過路之人都不忘駐足朝這邊看來。
尉遲軒寧有些詫異了,他方才一直注意著這樓下的情況,明明就沒有聽見任何打斗,那為何這時那人竟然叫得這般凄厲,那聲音恍如是看見了閻羅地獄的凄慘。
不過正側臥在床榻之上的尉遲寒倒是坐了起來,往房間的另一邊望去,嘴角勾起了一個弧度,不知是不是在笑,這醉香樓看來給他的驚喜倒不是一點點嘛!
“六哥,那人這是怎么了?難不成那醉蝶姑娘不出來見他,他瘋了?”尉遲軒寧想了半天,實在是沒有得出所以然,只有回身請教他六哥了。在他看來,他這六哥除了古武方面的修為不行以外,其他方面可都是天才呢!
“呵呵!也許真是這樣呢!”尉遲寒重新側臥在了床榻之上,他覺得這沾露閣的調調特別適合他!
“啊!那醉蝶難不成真有這番魅力?”尉遲軒寧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啊……”
那正站在二層的中年男子此時面部表情猙獰,雙瞳睜得極大極大,牙齦已經咬出血絲,他伸手胡亂地揮舞著,就像面前有什么十分恐怖的東西在向他靠近,他的腳在不停地后退,退每一步時腿還在瑟瑟發抖。
他已經退到了極限,因為他再退一步后面就是樓梯了。可是他面前的東西像是還在向他靠近一般,他不能不后退,因為面前的已經是萬丈深淵,所以他必須的后退。
終于,他退了一步。
轟,咚,咚,咚……
在一層所有人詫異的眼神之中,那方才還趾高氣揚的中年男子這會兒以及其狼狽的樣子從二樓滾了下來,滾得遍體鱗傷。本來眾人以為這中年男子已經站不起來了,可是那中年男子居然站了起來,不,他不是自己愿意站起來的,而是像因為面前有著某種恐怖的東西在向他靠近,迫使得他不得不站起來。好像,只要他不站起來他就會死亡一般!
那中年男子終于支撐起了已經破敗不堪的身子,但是卻像一陣風似的就能刮走。
中年男子一站起來,仍舊是極力的揮舞著雙手,像是阻擋著什么東西靠近。
一層之中三教九流之人都有,可是看見這一幕難免會有些恐慌,連忙的避了開去,自動給這中年男子騰出了一個地方。
中年男子雙手揮舞了一會兒,終于是放下了雙手,就在眾人以為中年男子終于消停之時,那中年男子卻狠狠地用手指抓著自己的兩個胳膊,恍如有什么東西附在了上面。
“滾開,滾開……”
中年男子已經把雙臂抓爛,而且開始抓脖子、抓臉……
稍微有些精神不是很淡定的人看著這一幕都忍不住轉過頭去開始嘔吐了起來。
“怎么樣?我這新曲子還不耐吧!”
聽著樓下傳來的凄厲叫聲,若傾城恍惚沒事人一般的繼續撩撥著琴弦,仿佛已經沉浸在了那悠揚的琴音之中。終于最后一個音調撥出,若傾城纖長白皙的手指按著琴弦,抬頭笑盈盈的問著兩人。
無痕早已經被那樓下的凄厲的聲音所吸引,這會兒正雙眼放精光的看著下面那一幕幕“表演”,等得聽到若傾城的問話,他才回頭興奮地道,“真有趣!這是什么曲子?盡然有這般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