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王爺府邸。書房。
尉遲寒正手持經(jīng)書看看滋滋有味,可是忽地書房門被推開了。
尉遲寒連頭都沒有抬就知道這來人是誰?也是,這除了他那個七弟誰還會這般的莽撞。
一身穿湛藍長袍,手里搖著無骨鳳尾扇的男子進來了。這男子不是別人,正是當今七王爺尉遲軒寧,可是這會兒他的形態(tài)哪里像是一個王爺該有的,活脫脫就是一個還沒有長大的孩子。
他眉梢稚氣未脫,雙眼似誰濯了世間最清澈的泉水,竟是不沾塵埃。那唇一笑,嘴邊便是印出兩個淺淺地酒窩,似盛了整個季節(jié)的春風,溫暖和煦,洗滌心靈。由于正處在風口,微風一過,就卷起那黑如潑墨的長發(fā)在黑夜里張揚。
“六哥,聽說那帝都第一美女‘醉碟’今晚上要唱曲呢!”,一進屋,尉遲軒寧敲打著手里的扇子,雙目緊盯著尉遲寒。
尉遲寒手里拿著一卷有些泛黃的經(jīng)書,聞得這句話抬頭看了一眼尉遲軒寧,然后又低頭自顧自的了,久久才聽見聲音,“怎么?難道上月派你監(jiān)修河堤,苦,還沒有吃夠?”
尉遲軒寧一聽這事就有些囧了。
他的性子是屬于那種閑不住的,所以這廂才得了父皇的指示不準再去花天酒地,那廂就因為聽見倚紅樓新來了一位姑娘而耐不住性子。
只是上次父皇好像是認真了,他前腳才邁進倚紅樓,連那位新來姑娘的面都不曾見著就被父皇捉回去監(jiān)修河堤了。
這不,昨兒才回來。
“怎么沒有吃夠?我可再也不想去了?!蔽具t軒寧想著烈日炎炎下他還得站在外面,那苦的滋味還真是第一次遇見。而且他希望也是最后一次了。
“既然已經(jīng)知道厲害,難不成還想再來一次?”尉遲寒對他這個七弟有時候是覺得好玩的,明明每次都因錯事受了教訓,可是每一次又不吸收教訓,總是接著再犯。
“呵呵?!蔽具t軒寧假聲笑了一下,上前走到書桌旁,“就是因為知道厲害這才來找六哥的?。 ?
這感情是來找墊背的了!
尉遲寒把書放到桌上,抬頭看著他,“我可不想受父皇的責罰!”
“瞧六哥說的什么話,這西涼國誰不知道父皇是最疼你這個兒子的……”猛地住了嘴,抬頭看了一眼六哥沒有生氣,尉遲軒寧才笑道,“反正六哥今天就陪我去一趟就行了?!?
尉遲寒看著眼前站著的七弟,心里有一刻是放松的。因為他的笑是那樣真誠!
“這帝都第一美女就這般吸引你?”尉遲寒站了起來,抖了抖衣服上的褶皺。
“吸引?其實更多的是好奇呢!我到底想看看這傾了帝都的第一美女是長什么樣的,差了可丟了西涼國的臉!”尉遲軒寧只不過是想給生活找點樂趣,“六哥到底去不去?”
其實今兒就算是這七弟不來,尉遲寒也準備抽時間去醉香樓了的。這段時間他的魅影接二連三的出現(xiàn)差錯,先是在查弄月齋的時候,接著就是在查這醉香樓的時候。要知道這魅影從建立之初可還沒有遇見這么大的挫折,所以今晚上他打算親自去探探這醉香樓的底細了。他倒想看看這醉香樓的背后之人是誰了?竟是掌握著整個西涼國的信息。
“走吧!陪你看看去?!?
一路飛躍,便是幾個瞬息之間,若傾城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醉香樓的第三樓。
“終于來了!”無痕一見那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在三樓,便是松了一口氣,本來有些焦急的表情也是緩和了下來。
看著無痕這般模樣,若傾城笑了一笑,“怎么?來晚了?”
無痕本來緩和的臉色一下子又變得嚴肅,道,“晚?這都什么時候了,豈止是晚?”
瞧著無痕氣沖沖的模樣,若傾城也知道他肯定是擔心她出了什么事,才這般焦急的,便是笑道,“我這不是趕來了嗎?”
“……”
正當無痕開口準備問什么問題的時候,青衣從外面推開門就問道,“小姐還沒有來嗎?”當青衣看見若傾城已經(jīng)站在門內(nèi)時,幾步就邁到她面前道,“小姐既然來了怎么還不出去?外面的客人都快是吵翻天了!”
“呵呵!馬上?!比魞A城走到一面鏡子前打量了一下鏡中人,依舊是面容姣好,然后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頭發(fā),回頭百媚生的笑道,“走吧!”
那一瞬間,若傾城妖媚得就如世間最妖嬈的玫瑰,姹紫嫣紅,攝人心魄。
果然,若傾城才踏出房門,就聽到那人浪一般的聲音傳了過來。
“醉蝶,醉蝶……”
“彈曲,彈曲……”
聲浪一浪高過一浪……就快淹了這醉香樓。
聞此,若傾城眉梢微微一翹,嘴角噙笑,伸手絞了一下散在兩肩的烏黑秀發(fā),嗔斥道,“既然客人們這么歡迎我,我怎么還有拒絕的道理呢!”
青衣看著這個眼前瞬間變了一個人的小姐,心里不禁生出佩服,這般功力自是那最擅長于喬裝的無痕都是不得不佩服的??!不過正是因為小姐這樣的魄力,他們才一直追尋著。
“青衣,開門,待客人了哦!”
在青衣發(fā)呆之際,若傾城出聲叫醒她。青衣回了神,抱歉的笑了笑,然后才沉聲道,“醉蝶出場!”
這道聲音中氣十足,穿透力極強,剎那便傳遍醉香樓的每一個角落。
行內(nèi)之人光憑這簡單一聲便知曉是個中高手。想來這也是這醉香樓能夠屹立于帝都繁華街頭的愿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