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道:“老祖宗,您可是要長命百歲的,可不許這么說。”祖孫兩個又說了會子話,黛玉便起身告辭了。
黛玉帶著紫鵑雪雁從賈母處出來,便去了鳳姐那,路上雪雁道:“姑娘,老太太還是很關心姑娘的。”
黛玉道:“外祖母對我自然是不錯的,只是跟賈府相比,我還是要靠后的,畢竟外祖母現在是一家之長,肯定要為賈家考慮。”
幾人說著話,便到了鳳姐處,此時王熙鳳剛打發完回話的婆子,正在炕上歪著與平兒說話,就聽小丫頭道:林姑娘來了。鳳姐忙和平兒迎了出來,自有小丫頭去沏茶。
一時眾人坐下,黛玉笑道:“鳳姐姐,今天我可是來麻煩你了。”
鳳姐道:“咱們姐妹之間還有什么麻煩不麻煩的,林妹妹有什么事盡管說。”
黛玉道:“我剛才同老祖宗說了想把紫鵑的奴籍要過來,老祖宗答應了,只說來找你。”
鳳姐道:“那還不好辦,平兒去把偏房里那個紫檀描金箱子拿過來。”
平兒答應著要下去。黛玉忙道:“鳳姐姐,麻煩你的還在后邊呢,我還想把紫鵑父母堂哥和春纖的奴籍要過來,只是她們幾個人的我可沒跟老祖宗説。”王熙鳳想了想,道:“沒問題,她們都沒什么最要差事,不會有人在意的,平兒去拿吧。”
黛玉忙道:“可謝謝鳳姐姐了,雪雁,把銀票給鳳姐姐。”
雪雁忙從荷包里拿出張銀票,遞給鳳姐,王熙鳳連忙推辭,卻聽黛玉道:“鳳姐姐,這是買他們的賣身契的,你可不要推辭,這樣以后才不會給人把柄,何況現在你雖然管家,但也是有章可依的。”
鳳姐知道黛玉是為自己好便道:“既如此,我就收下了,只當你只要了紫鵑和春纖的,紫鵑一家人的只說犯了錯攆出去了,雖然不好聽,但可避免以后的麻煩。”
黛玉連忙道謝,紫鵑更是感動,忙跪下道:“二奶奶,姑娘,奴婢給您們磕頭了。”
黛玉鳳姐忙把紫鵑扶起來,鳳姐道:“好丫頭你也是個忠心的,你跟著你們姑娘肯定是個有造化的,說不定以后我們還要靠你呢。”
一時平兒進來,鳳姐打開箱子,找出了紫鵑春纖和紫鵑家人的賣身契,遞給了黛玉,黛玉收了起來,又說了會子話,便告辭了。
三人回到瀟湘館,已到了中午,雪雁道:“姑娘餓了吧,奴婢這就去做飯。”
黛玉忙道:“雪雁等等,你把王嬤嬤和春纖杯花茶,卻是早晨備好的遞給黛玉,黛玉剛喝了一口,雪雁王嬤嬤和春纖便進來了,王嬤嬤和找來,我有話要說。”
雪雁忙去找王嬤嬤和春纖,紫鵑跟著黛玉進了屋扶黛玉坐下,問道:“姑娘走了這么多路,渴了吧?奴婢給您倒杯水?”
黛玉道:“哪有勞紫鵑姐姐了。”紫鵑忙到了春纖給黛玉見了禮,黛玉道:“大家都不要多禮了,紫鵑春纖這是你們的賣身契,你們自己處理吧,春纖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
紫鵑春纖兩人結果賣身契,給黛玉磕了頭,春纖又給黛玉行了林家的家禮,哭道:“奴婢只恨自己不能護著小姐,讓小姐受委屈。”黛玉忙扶她起來,道:“林忠叔叔早已不是林家的家奴,卻讓你進了賈府做丫鬟,你本來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為了我進了這里,我卻沒有護過你,該是我感謝你啊。”紫鵑哭道:“姑娘,這賣身契您收著吧,姑娘待紫鵑的這份心,奴婢也無以為報啊。”
黛玉忙道:“紫娟姐姐,快別說這話,以前我每每生病,那次不是靠你的照顧才好了起來,我覺得你們還是把這賣身契燒掉吧。”
雪雁早就拿了個火盆過來,春纖立時把賣身契扔了進去,笑道:“這下終于解脫了。”
她原是知道自己早晚會擺脫奴籍的,故不是很在意。紫鵑仍堅持要把賣身契給黛玉,黛玉無法,只得接過賣身契,卻轉身丟進火里,紫鵑喜極而泣,她原是家生子,祖祖輩輩都是奴才,沒想過自己還有自由的一天。
忙又跪下磕頭,黛玉扶她起來,道:“如今大家平等,你們再也不是奴才,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
原來雪雁王嬤嬤兩人早已脫了奴籍。紫鵑等人忙道:“奴婢遵命。”
黛玉道:“既說是一家人,以后不要再自稱是奴婢,以后紫鵑是姐姐,雪雁春纖是妹妹,沒人時姐妹相稱吧。”
幾人明白黛玉脾氣,忙答應下來,只是都在心里對自己說:林姑娘永遠是自己的主子。
黛玉又道:“紫娟姐姐,你吃完午飯就回家一趟吧,讓你父母和哥哥收拾好東西,搬出去吧。可以先去林忠那,以后有什么打算了再說吧。”紫鵑忙答應下來。雪雁春纖王嬤嬤忙去做飯,一時眾人吃完飯,黛玉坐了會子便想睡覺,紫鵑雪雁忙服侍她睡了,王嬤嬤道:“紫鵑你回家吧,雪雁你也去歇會吧,這里有我和春纖守著就好了。”
兩人答應著便回房了。
紫鵑收拾了自己存下的月錢,和黛玉平時賞下的東西,便要回家,雪雁忙叫住她,拿了兩件衣服包好了,道:“我去瞧下晴雯。”
兩人便一路走,紫鵑家和晴雯表哥家并不遠,兩人先到晴雯家,紫鵑道:“你先去,一會我也去瞧瞧晴雯。”雪雁答應著便去叫門,紫鵑自回家。
先說紫鵑到家后家人正在吃飯,紫鵑父母見到她回來都很高興,忙道:“丫頭,咋這會回來了,吃飯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