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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產后

英子的預產期到了,媽媽帶她去做產檢。醫生告訴英子說,胎位有點偏,順產的可能性不大,要做剖腹產,叫家人準備好錢,還要家人簽字。英子是在生恒二的氣,說什么也不愿意打電話給他。英子媽媽只好背著英子給恒二打電話,結果讓她非常失望,恒二推說忙,希望媽媽能照顧英子。自己不回來,他心里很清楚,自己惹了禍,還沒解決呢,見了面該怎么說,怎么做啊,都怪自己不小心,上了瑟圍的當了。她是自己的同事,還懷了自己的孩子,這一關不知能不能過呢。恒二心里盤算著,等瑟圍生下孩子,再跟她一刀兩段。她的性格太火辣了,真叫人受不了。他知道,英子很愛他,不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只是委屈她了,這也沒辦法啊。可瑟圍就不同了,她什么事都做得出來。自從跟她好上后,恒二連打電話的時間都沒有了,她總是偷聽,還翻看手機,一聽到他給英子打電話,她就不依不饒地,尋死覓活的,差點讓公司領導知道了,那是要被開除的。恒二心有余悸。英子生產他不敢回來。

這天旁晚,英子感覺肚子痛,爸媽趕緊送她去醫院,一檢查,孩子沒事,馬上就要生了,醫生讓英子住院。可是,等英子去上廁所時,底下來紅了,英子嚇得趕緊去找醫生。醫生說不能等順產了,羊水破了,孩子就會缺氧,如果不馬上動手術,孩子會窒息而死的。說完,英子被推去吸氧,準備剖腹產。護士拿來了手術通知書,讓家屬簽字,英子媽媽代簽了。

英子被推進了手術室,那里燈很亮,屋里很安靜,有兩位醫生,還有幾位護士,都帶著口罩,穿著白大褂。見英子來了,他們就開始準備動手術。英子被放到產床上,大燈照著她,護士拿了一張床單樣的東西蓋在肚子上。醫生在中間開了個洞,就開始清洗肚子。一會,醫生給打了麻藥,問她感覺冷不冷。英子說還好。護士長一邊幫忙,一邊陪英子聊天。英子很快就放松了下來。只聽得嗤嗤的聲音,肚子被劃開了,一點也不疼,英子還笑著跟護士長說話。英子要求護士長,一定要讓她看一眼自己的孩子,她想記住孩子的樣子,深怕弄錯了自己的孩子。過了一段時間,醫生告訴英子說,孩子馬上就出來了。英子已經有點睡意,她強忍著等著,只聽哇地一聲,孩子哭了,被抱出了肚子,醫生恭喜英子生了一個大胖小子。護士趕緊給他洗澡,快速給他包裹上,抱過來給英子看。英子望過去,孩子白白胖胖的,頭發黑黑的,眼睛居然睜開了,眼線很長,眼珠還轉過來看著英子。英子一下子就記住了這張小臉蛋。麻藥勁兒上來了,英子沉沉地睡過去了。后來怎么樣全不知道了。

英子媽媽等在門口,孩子一出產房,她一把就接了過去,護士長讓她把孩子抱到嬰兒房去。爸爸守著英子,一步也沒離開。

不知什么時候,英子醒來了。她開口第一句話就是,我要看我兒子。英子媽媽急忙去嬰兒房抱孩子。英子坐不起來,只能躺著。她讓媽媽抱孩子過來,一看,方臉平頭,大嘴巴,壯壯地,不是自己的兒子,生氣地說,“媽,你抱錯啦!”英子媽媽這才仔細打量,真的搞錯了。趕緊去換。看到自己的兒子來了,英子笑了,小寶貝躺在媽媽的臂彎里,甜甜地睡去了。英子問媽媽,該取個什么小名。英子媽媽說,就取子仁吧,英子的果仁。英子一聽,好名字,就叫蒲子仁。英子不想叫原來取好的名字。她不想提起恒二,更不想提傷心事。英子現在不孤獨,她有兒子了,一家四口互相照應,她別無所求。

過了十天,英子出院了,爸爸媽媽接英子回家住。哥哥弟弟妹妹都回來了,見了英子就說個不停,說子仁長得好,不像哥哥的兒子,臉上身上鄒巴巴的,活像小老頭。妹妹們做了雞湯給英子喝,還買了奶粉給子仁。

月子一過,英子就上班了。組上的同事都替英子高興。當然,他們也知道了恒二的事。免不了要勸說英子,給孩子面子,不要離婚。中國人嘛,勸和不勸離。俗話說,寧拆一座廟,不拆一樁婚。英子謝過他們的好意,心里跟明鏡似的。看來要擺脫現在的窘境,只有離開了,到一個誰都不認識的地方去。

英子托人打聽到了有學校要人,她便打電話聯系,請了假去試教。一去就被錄用了。英子帶著爸媽還有孩子,簽了離婚協議,走了。同事們都不知道她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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