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患病
- 浮生游
- 蕭雅雅
- 2215字
- 2014-01-17 18:43:17
攏月笑了笑,早上起的早貪看這霧中景致,竟似迷了路。她隨意地瞥了下純義臂彎里的曼枝。曼枝卻是不動聲色地靠緊了純義幾分。攏月蕩開眼去,大致瀏覽了下四周。叮咚若有水聲,空寂無鳥,迷蒙中帶有某種迷幻。
是呢,這山上路有時候不清楚的,容易迷呢。以后你要出來,可要小心。
林伯說山上還有狐貍精呢。不知道你有沒有看到?
林伯對你講過么?
是呀,早上出門的時候講了一堆呢。曼枝說道。
攏月終是有一點點釋懷了。
霧散去了大半,風吹過來,竟似有些冷。攏月打了個寒顫。
你們且去看吧,我出來久了,要回去了。
是呢,你得趕緊回去換件衣服,看樣子全都濕了。
攏月笑了笑,繞過兩人,沿著小路而去。
曼枝看著純義卻是發現他眸色間有些復雜。不覺心里一沉。
這攏月姑娘像個幽靈似的,竟是在人想不到的地方。曼枝說。
純義笑了笑,兩個人繼續看景,卻是早沒了剛才的興致。攏月恰到好處地攪了這個局。
過了一陣,太陽出來了,霧也散去了,山間有游客上來了,漸漸熱鬧起來。
回吧,純義說。
曼枝也不想走了。隨應了一下,兩人便往回走。
純義走得快些。忽然間聽到曼枝“哎呦”一聲,回頭一看,曼枝竟是滑下一個小坡。坐在那里。
怎么了。純義趕緊過去。想扶起她來,卻見曼枝只是皺著眉頭,并不起來。
心里一緊,拉開她捂著腳踝的手,那里竟已是腫的老高。
怎么會是這樣?
純義有些緊張,但愿千萬別傷者骨頭才好。
曼枝已是不能走了,又不能把她一個人扔在這里,純義蹲下,上來吧。
什么?
上來。純義竟是指了指自己的背。
曼枝笑了下,終是搭了手過去,純義一起身,便背著曼枝走了。
山路難行,饒是純義強健,卻也是有點出汗了。
背上的曼枝,到是安心了許多。剛才看著他回家快速的腳步,神思恍惚間,竟是一腳踩空,崴了腳。究竟還是不能夠安心。
這攏月真是一個活脫脫的狐貍呢,總是會不經意的出現。曼枝笑。
曼枝把臉貼上純義的背,哪里寬闊溫暖,叫人迷戀。
蕾兒站在門口張望,遠遠看見攏月回來了,笑了起來。小跑迎上去,姑娘回來了,出去怎么不叫上我。心里埋怨這些天竟是倦怠了些,少了規矩,自己不像個丫頭了。
攏月沖她微微一笑,蕾兒吃了一驚。姑娘怎么成這個樣子了。
只見面前的攏月,臉色蒼白,眼周些許烏青,單薄的衣衫濕盡,裙擺沾了不少泥巴。卻像是遠途跋涉而來。沾滿了晨間露水。
姑娘趕緊進屋換件衣服吧,呆會要是病了,可不得了。蕾兒趕緊說。
攏月慢慢走進屋。
蕾兒端來熱水,然后又打開小包袱,找起衣服來。
拿件中衣來,我困得慌。攏月說。
好,蕾兒遞了件過去。
攏月褪下濕了的衣服,然后換上,人似有些迷蒙,躺在床上了。早飯不要叫我了,她模模糊糊地說。
姑娘昨晚睡得晚,今早干么這么早出去?
出去也不叫上我,也怪蕾兒粗心。蕾兒絮叨呢,轉頭看看攏月,卻是已經睡著了的。便不再做聲了。
安頓好攏月,蕾兒拿起攏月換下的衣服,放在盆里,便在院里打桶水,洗了起來。
片刻功夫,門吱呀一響,蕾兒抬起頭來。卻是又驚了一下。只見純義背著曼枝回來。蕾兒本想回避,卻見曼枝與純義并沒有怎么的在意,便又坐穩了??淳八频仄街粡埬槨?
回來路上滑了一跤,腳摔了。曼枝笑著說。面間有些紅。
純義也是沖著她笑了笑,喘著氣,想是累壞了。
房門被純義用腳蹭開,與曼枝進去了,便又吱呀一聲閉上了。
蕾兒看著開得大大的院門,趕緊過去,閉上了。
晾好衣服,蕾兒再進屋里,卻是看見攏月睡得更沉,臉頰有兩抹紅暈,許是做了好夢了。蕾兒便轉身出去了。
響午十分,飯做好了。林伯把飯端上桌,請大伙入座。
曼枝不能走動,純義便端過去了些。蕾兒撇了撇嘴巴,不以為然,耍什么嬌俏。
回頭到房里,卻發現攏月還在沉沉地睡著,臉上的紅暈竟似嚴重了些。她感覺有些不對了,手伸到攏月額上一模,居然燙的厲害,這一嚇嚇得不輕。
沖到院里去找人,卻是不知道去找誰。猶自想了下,趕緊去叫林伯,姑娘發燒了,這可如何是好?
林伯詳細問了下,便吩咐廚房的伙計給曼枝姑娘弄點清淡的粥喝喝。
沐陽終于酒醒了,本來就不擅長飲酒的他,竟似給攏月灌得不輕。起來還是頭重腳輕的,林伯看著趕緊給熬了些醒酒的湯。
酒醒了,沐陽立馬想到了攏月??蠢賰荷裆簧醺吲d,一打聽,才知道攏月病了,不覺便又急了,急急地沖到屋里,看著攏月竟是燒的糊涂了。臉紅通通的,現在又一時找不到郎中,只好吩咐林伯按土方法熬些草藥來,自己親自送到攏月床前,看著蕾兒給她服下。
藥服下,沐陽的心略微放了下。回頭埋怨蕾兒幾句,蕾兒看林公子如是關心攏月,只是笑著不應聲。若不是林公子照應,現下主仆又是何等的無助呢。心下竟是生出些感激來。
到了晚間,攏月的病還是不見好轉,燒還是退不下去。攏月圓潤的嘴唇卻是已經起了痂皮,看似要破裂似的。沐陽看的心焦。
那邊純義給曼枝送茶送水,溫婉體貼,這邊姑娘病中總算還是有人照顧了,也算心里略微平衡了些。幸虧姑娘糊涂了,若是沒有,不曉得這姑娘看到這些,會有多少難受呢。蕾兒想。
攏月的燒高高低低了一夜,終是沒有完全退下去,人竟也是糊涂了些,明亮的眸子漸像蒙了層霧般,有些模糊。
姑娘,蕾兒叫著攏月。攏月嘴唇動了幾下,啞啞的似有幾聲,終究聽不出什么。
沐陽一看,急了。這攏月分明是病的特厲害了。終是再也按捺不住了,牽了馬,急匆匆下山去找郎中上來。
純義看他走的匆忙,便問了句,終是有了回音,找郎中去。話畢,馬已經跑出一截。
純義一思量,正好,回頭來了給曼枝也瞧瞧。他自語。
蕾兒在一旁撇了撇嘴巴,走進屋里,故意甩了甩門。
房里攏月一天之間似失去了顏色,就像一朵缺乏水分的花,少了靈動,竟似蒼桑幾分來。
蕾兒看著姑娘,心似火燎,只是盼著沐陽快點找來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