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會兒過來接你！”

“爹，我們進去吧！”卓敏雅哭著，拉住父親！“爹，我們進屋子說話！”

卓老爹頓了頓，看著一身新衣的卓敏雅，“我的敏兒真漂亮。”

卓敏雅嘴角一彎，想要擠出一個笑容，可是淚水確是簌簌直下！“爹，再漂亮，也是爹的女兒！”

卓老爹臉色一淡，“敏兒，你這般懂事，讓爹爹怎么安生？”

“爹，你說什么話，你還得享女兒的福呢？”卓敏雅笑，“爹爹，看我給你帶好東西來，你以后也就不用這樣勞累了。”卓敏雅說著，“小云，幫我將車上的東西給搬出來！”

“敏兒，是爹不好！害的你……”卓老爹滿臉的愧疚。

“爹，你看，敏兒如今不好嗎？”卓敏雅在低矮的房子中轉了個圈，“如今的敏兒可是夫人？”

卓老爹拉住了女兒，眼中一股觸及不到的傷痕，“女兒再好，終究是別人家的人！”

“爹？”卓敏雅一酸，心中知曉他的擔憂，“爹，我過的很好，你不要擔憂。……他只是我小叔，我相公他身體不好，可是卻一再囑咐我，等有機會，他一定過來拜見您的。”

卓老爹笑，“原來只是小叔啊，”卓老爹笑起來，“女兒，爹也不求你榮華富貴！給爹爹昨晚湯面好馬？爹很久不吃你做的飯了，好像！”

“爹？”卓敏雅哭親來，“爹，都是我不孝，是我對不起您，父養兒多年，兒棄父不顧，女兒慚愧！”

卓老爹伸手扶著她，擦干她的淚痕，誰說“女兒不管爹爹了，我家敏兒是天底下最孝順的孩子！不哭了，都是做夫人的人了，哭著多不好！讓人家笑話你，來年你也做了孩子的母親，也這般哭啼。”

卓敏雅不好意思的搖搖頭，“爹，你說什么呢？”

卓敏雅挽起袖子和面，所有的人都站在屋外，和著面，卓敏雅就想哭了起來，怎么好好的一個家，落得這樣凄零。卓老爹坐在屋子中，替她燒水，滾燙的水冒著汩汩的白氣，一陣陣的霧氣隔閡他們父女，近在咫尺卻是遠在天涯，此一去說不定就是永訣，卓敏雅鼻翼一酸，整個人酸澀起來。卓敏雅做的很仔細，很細心，可是鼻字一酸，眼淚急落下來，滾進鍋里，和在滾燙的水中，“爹，女兒以后不再你身邊了，你自己要好好照顧自己！”

卓敏雅將湯面下從滾水中撈起來，“天涼了記得加衣服，生病了，要去看大夫，不高興了，不高興了，別憋著，找個沒人的地說說話也就好了……”

卓老爹點頭，“你也要好好的，進了別人的門，該有個做媳婦的樣子，別想著貪玩，我們家世不如別人，可是要勤快些，多學些！”

卓敏雅將湯面端過來，放在一邊桌上，“爹，湯面好了，您吃吧！”

“好！”卓老爹濕潤了眼，坐下來，端起面就吃起來。卓敏雅坐在一邊，難受的要死。

“敏兒的手就是巧！真好吃！”卓老爹將湯也喝得干干凈凈。“敏兒，回去吧，好好的聽話！”

卓敏雅只是坐在一邊，萬分不舍，微微垂下頭，繳著手指，“爹，我再坐一會兒！”

“敏兒，會你自己的屋子看看，有什么喜歡的就帶著，以后也……”卓老爹哽咽。

“不了！讓她那樣吧！”卓敏雅無法抬頭，滿臉的淚，洶涌不覺。突然父女之間沒有了言語，就這般靜靜的坐在了屋子中。

時間緩緩而過，卓敏雅著急，可是千言萬語卻不知道從何說起。小云進來，“夫人，二少爺過來了，我們該回去了！”

卓敏雅不舍得，抬起頭，天卻似漸漸的黑沉，這一坐竟是幾個時辰！“走吧，夫人，親家老爺，我們以后再來看你！”小云扶著了卓敏雅，拉起不愿離開的她。

“夫人，走吧，等以后過年過節了再回來？”

回得來嗎？卓敏雅心里問，“爹！”

“回去吧！”

小云跟兩個丫頭拉著她出門，周澤彥在一側，“嫂子，我們該走了！”

卓敏雅無端氣惱起來，看著他竟是滿眼憤恨，他也過來逼迫她，走到馬車前，卻怎么也不肯上去。

“嫂子，你在這么耽擱下去，我們就沒有辦法進城了！”周澤彥皺起眉頭，使勁拉扯，將卓敏雅給推進去！

“我不要！”卓敏雅要出來，“爹，爹！”哇的一聲就哭出來。

“敏兒，敏兒！”卓老爹踉蹌幾步，可是馬車已經前行！

“爹，爹！”卓敏雅從窗戶伸出頭，“爹，爹……”

“敏兒？敏兒……”卓老爹跟著車子追出，“敏兒啊，你可是要記得聽話，敏兒……”

“爹，您回去吧，爹，有時間了，我再回來看您？爹……”卓敏雅伸出手，可是父親卻是被甩的原來越遠。

馬車搖搖晃晃，卓敏雅縮在了車子中，只覺得渾身痛得厲害。車一停，人影一晃，周澤彥已經進了車。

“既然舍不得，還不如不回來呢？”周澤彥皺起眉頭，坐下來，“走吧！”

卓敏雅只是抱著身子，不理。

“好了，以后有時間了，你在回來？”周澤彥微微道，伸手拉她。“你這是干嘛？要死不活的！就因為你，天都快黑了，進不了城該怎么辦？”

“你大可以不用管我，你自己走就好，我會不會周家又有什么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