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眨了眨大眼睛,調皮地說道:“皇兄還不知道娥姐姐的見解有多獨特呢?那日三皇兄對著我膩膩歪歪的講《女論語》,被娥姐姐一駁,當場佩服地五體投地!”
金昊天聽見公主的話,心里一陣不快。那日在太后生辰宴上,德親王為娥貴人挺身而出。如今又有瓜葛,看來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娥兒瞥見金昊天微微挑起的眉毛,心里暗道不好。公主還在眉飛色舞的訴說當日之事,完全沒有注意到皇上逐漸拉長的臉。
“皇兄,娥姐姐是不是厲害……”公主一扭頭看見金昊天的表情,嚇得下半句話咽了回去。
她用擔心的目光看著娥兒,還抱歉地吐了一下舌頭,然后低下頭老老實實坐在那里。
金昊天犀利的目光直視娥兒的眼睛,似乎要看穿她的一切。
“娥貴人和德親王還真是交情不淺啊?”
娥兒感到一陣壓迫,不過現在這種時候越是躲閃越是讓皇上懷疑。想到這,她抬起頭迎上金昊天的眼睛,淡淡地說道:“臣妾與德親王不過是兩面之緣而已!”
娥兒清澈的眼神就像一汪湖水,金昊天逐漸迷失在里面。
公主忙站起身,用手扯著金昊天的袖子,小聲說道:“皇兄,你的臉色好嚇人!”
金昊天一怔,看向公主的臉色緩和了下來。
“朕還有公務在身,皇妹好好休息!”說完擺駕回宮了。
娥兒暗自松了一口氣。
金昊天坐在龍炎宮里,手里拿著一支晶瑩剔透的洞簫。他放在嘴邊輕輕吹了起來,思緒隨著如訴如泣的簫聲飄到了那個晚上。如花般嬌嫩的嘴唇,柔若無骨的纖細腰肢,靈動飄逸的氣質,可那張傾城傾國的臉卻突然變成了娥貴人。
簫聲戛然而止,金昊天揉揉有些腫痛的頭。怎么會產生這樣奇怪的聯想?可能是最近神經有些緊張!
今日在朝堂之上,諸葛雄真可謂是一呼百應,俗不知里面大部分是他安插的人!諸葛雄嘴上說著朝堂之上不能沒有皇上,可他的眼睛里明明閃過一絲欲念。
諸葛雄,朕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金昊天的臉上出現一抹殘酷的笑!
金昊天側臥在睡榻上,瞇縫著眼睛似睡非睡。一位樂師立在臺階下面,正在吹奏洞簫。曉月匆匆走了進來,站在金昊天身旁輕聲說道:“啟稟皇上,丞相已經第三次請皇上上朝了!”
“第三次了?”金昊天似問非問的喃喃道。
他猛地睜開眼睛,兩道如鉅的目光瞬間收斂,臉上露出高深莫測地笑容。
“傳朕的口諭,丞相忠心日月可昭!朕最近潛心研究音律,朝堂之事就暫且委托丞相全權處理!”說完又閉上眼睛,還用手輕輕和著節拍在腿上拍。
此諭一出,朝堂之上竟無一人有反對意見,都以丞相馬首是瞻。諸葛雄心中不免得意,又假意到龍炎宮親自請皇上。
金昊天看著諸葛雄誠惶誠恐的表情,心中不免暗自發笑。頭些年,有大臣上奏請他還政,被他找了個罪名發配邊疆,最后病死在路上!如今自己大方的把朝堂讓給他,卻在這里惺惺作態。好!朕就最后陪你演這一場戲。
金昊天走下臺階,親手為諸葛雄斟了一杯茶,親切地說道:“多年來,丞相一直為了朝政盡心盡力,我金赤國才有如此繁華昌盛的景象。朕每日在朝堂之上聽那些瑣事,實在是頭疼。丞相就全當為朕分憂了!”
諸葛雄心中暗道:還算是有自知之明!在朝堂之上不是“丞相說的對”就是“丞相以為如何”無知小兒一個!
雖然心里這樣想,面上還是露出一副為難的樣子。
“怎么?丞相不愿為朕分憂?”金昊天有些不悅地說。
諸葛雄見火候差不多了,忙回道:“既然皇上如此說,老臣就從命了!老臣定當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金昊天聞聽此言,喜上眉梢。
“太好了!丞相果真是金赤國第一忠臣。”
看著諸葛雄離去的背影,金昊天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傳舞姬!”
頃刻間,龍炎宮里歌舞升平。
慈寧宮中,太后若有所思的聽著李福的稟告。當聽到皇上把朝堂交給丞相的消息,她正在修剪花枝的剪刀停住了。
她放下剪刀,揮揮手讓李福退下了。
穿著曳地長裙的皇后臉上露出欣喜地表情,皇上如此信任她的父親,諸葛家真是錦上添花!可是太后為何這種表情呢?
“宛若不要高興地昏了頭,哀家覺得有些古怪!”太后皺著眉說道。
皇后聽了一愣,嫵媚的臉上充滿了疑惑。父親把持朝政多年,皇上只不過是個傀儡而已。雖然誰也沒有說出來,可是大家心知肚明。皇上整天吃喝玩樂,從不關心政事,此舉也在情理之中。
“太后多慮了!皇上常年身居宮中,從不與朝臣接觸,即使有心恐怕也是無力!”
太后聽了皇后的話,還是懷疑地說:“我們安插在龍炎宮的人都被不留痕跡的阻隔在外圍,哀家始終耿耿于心。不過這段時間皇上卻沒有任何可疑之處,也沒見他為了拉攏辛將軍而寵愛娥貴人。難道這次是哀家多疑了?宛若可發現皇上有何古怪之處?”
皇后想起昨晚皇上在儲秀宮的情形。他溫柔地摟著自己求歡,還在自己耳邊傾訴,“宛若,朕從小和你一起長大,無論朕的后宮有多少妃子你都是朕心中最特別的那個!國丈大人又是千古難得一見的忠臣,才讓朕得以偷閑!讓朕怎樣感謝諸葛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