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說著紫依就翻身爬上了床,不顧韓亦升的詫異,一個人睡在了里邊,昨天一夜沒睡的她,實在是太困了。
“紫依……”韓亦升小心翼翼的將頭撇了過去,卻發現紫依早已合起了眼眸,滿臉盡是疲憊。
原來喜歡的人躺在你身邊睡覺,會是這樣的感覺,韓亦升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沉浸在幸福的花環里,一切都是飄飄然的,感覺那么不真實,卻興奮無比。
他輕柔的在紫依的額頭落下一吻,翻身下床,幫紫依蓋好了被子,一雙似是可以融化全世界的眼眸深深的望著床上之人。
韓亦升來到銅鏡前,他轉了身,突然發現自己的后背畫了一只憨厚可愛的小烏龜,回頭望著床上已經酣睡的紫依,無奈的笑了笑,著起衣衫,走出了房間。
昨夜是個月圓之夜,注定有人要無眠。
秦裳緩緩的翻身起床,按住自己的胸口,自韓亦彥回來的那一刻起,那里就不復平靜了。
記憶就如幻燈片,在一幕幕上演……
沒有理智,沒有束縛,在毫不清醒的情況下要求,那是最原始的沖動。
滿室的旖旎之色,到處都是撕裂的衣物,空氣中彌漫著萎靡之氣。
秦裳狠狠的捏著背角,姣好的柳眉打結,鮮紅的紅唇瞬間慘白,想起那樣的場面,她就止不住的惡心。
要不是因為那晚喝了太多,要不是因為長期的身體渴望和心靈饋傷,要不是因為碰上了對她柔情似水的韓亦彥,豈會有如此的發展,那晚明知道不可,明知道是大錯特錯,可沖動就是沖動,一切都被拋諸腦后。
“夫人!”丫環青玫在門外敲門輕問。
“進來吧!”秦裳整理了自己的情緒,招喚在門外的青玫進來伺候。
“夫人的臉色不太好,是不是身體不適?”青玫將盥洗用具擺放在了一旁,見秦裳的臉色異常難看,擔心的問道。
“沒什么,只是昨夜沒睡好。”秦裳虛心的掩飾了過去。
“那青玫等會叫廚房燉點蓮子湯,給夫人補補。”青玫這個丫頭的確挺細心的。
“恩!”秦裳沒有說話,只是勉強的笑了笑,徑直走到臉盆旁,呆呆望著水中的自己。
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就像一個慢性毒藥,腐蝕著秦裳愧疚的心靈,她不知道該怎么做?
簡單的梳洗后,秦裳抬起玉足,帶著提心吊膽的心情邁出了房間。
“裳兒……”
秦裳停滯了腳步,手中的帕巾又緊了緊,深吸了一口氣,一如平常的轉身,一臉姣好的笑顏浮現。
“相公……你的傷好了嗎?”雖是簡單的話語,但是秦裳的口氣明顯有點飄然。
“恩,昨晚幸虧了紫依!”韓亦升的臉上溢出了從沒有過的甜蜜笑容,雙眸更是熠熠生輝。
“我準備去給爹請安,走吧!”說完,韓亦升徑自走到了秦裳的前方,恨意直達心底,秦裳詭譎的望著韓亦升的背影,心中早翻騰兇猛:“為什么,為什他對我只是一句簡單的‘走吧’,而對那個女人卻是甜蜜的攜手而行?”
不甘,嫉恨,充斥著剛才倍感愧疚的秦裳,她不想背叛,她不想不守婦道,她也想相夫教子,她也想做個賢惠的妻子永遠陪在他的身邊。
可是那些又有什么用,他的眼中始終只有惠紫依,就連和自己說句話都是多余,為什么自己要內疚,難道就該傻傻的為你守身如玉,一絲恨意的怒火冉冉燒起。
“爹,早。”韓亦升快步來到韓老爺的院落,此刻心中唯一只掛念著紫依。
“你的傷勢?”韓老爺自然知道有紫依的照顧和那些朝貢的特效藥,自己兒子的傷勢自然沒什么問題,但是總歸還是要問一下的。
“沒什么大礙了,只是一些皮外傷。”趕快叫自己退下吧!韓亦升剛離開沒多久,就想著回去見紫依了。
“這樣就好,來,亦升坐下來,我有話跟你說。”不是吧!
韓老爺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眼神深幽難測的望著韓亦升,“你知道荊翌楓這個人嗎?”
韓亦升臉色灰斂,眉頭微蹙,深邃的雙眸凸顯異樣:“就是那個在一夜之間屠殺了司徒將軍全家,然后銷聲匿跡的荊翌楓?”
“沒錯,就是他!”韓老爺也收起來和悅的面容,嚴肅道。
“爹,你的意思是?找到他,并且……”突然韓亦升一轉語調,聲音洪亮清澈,像是說給某人聽的:“爹,我已經沒事了,身上的傷好多了,您就不要擔心了。”
韓老爺馬上心領神會,配合的說道:“亦升啊,我這還有一些去疤的膏藥,拿去用吧!”
“爹,相公,早!”話畢,秦裳步步娜珊的走了進來,微微頷首,一副賢妻模樣。
“恩,早,大兒媳婦今個兒起得很早啊。”韓老爺又換上了那張和顏悅色的笑臉,慈愛的聲音溫柔的說道。
“恩,爹,您也起得很早啊,今天的天氣很不錯。”秦裳的表情很淡雅,不起一絲漣漪,讓人很難察覺有什么異樣。
韓老爺放心的看了一眼韓亦升,以亦升敏銳的察覺,秦裳是不會有機會聽到他們的對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