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那素衣女子的臉色蒼白,若是沒有身邊的侍女扶住的話,她可能已經倒下了吧!
蘇顏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素衣女子,眼神里帶著不解和悲憫之色,她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會被安排在一旁觀看這一場血腥的砍頭場面?難道場上的犯人是她的親人嗎?可是誰又會這么殘忍讓她親眼目睹這一幕呢?
“老神仙,那個素衣女子是誰。”她禁不住問道。
“她呀!”老神仙意味深長地望著她,右手捋著白花花的長胡須,嘆了口氣說道,“哎,這都是孽債啊!孩子,她叫蘇顏,她就是你,你就是她……”
“她是我?我是她。”蘇顏滿臉的疑問,卻突然發(fā)現那個素衣女子此刻已經倒在了地上,一旁的侍女一臉的驚慌,就連淚水也順著淌了下來。
痛!這是此刻她唯一的感覺,撕心裂肺般的疼痛鋪天蓋地地襲來。
為什么心會如此的痛呢?沒有任何理由的?
“孩子,你此刻的感覺就是她的感受,你就是她,她就是你,放心去吧!等你功德圓滿的時候,我自會送你回到屬于你的世界里。”老神仙神情凝重地看了她一眼,希望老天爺能夠憐憫他們,讓他們在這一世便化解所有的恩恩怨怨。
蘇顏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但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是望著老神仙,“老神仙,您先別著急,我總要弄清楚怎么回事才能答應你辦這件事情吧!”
“孩子,你無須知道事情的過往,一切順其自然便是好的。”
老神仙捋著胡須嘿嘿地笑了兩聲,高深莫測地望著她。
“你……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如果你不說清楚的話,我蘇顏才不會這么輕易就范的。”
蘇顏被老神仙的話弄得一愣一愣的,這究竟是怎么回事?為什么她會是那個素衣女子?那素衣女子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只是她不知道,這一切早就被老神仙算計在內了,七竅玲瓏手鐲在這一刻開啟了她的神秘,整整五百年啊!誰也等不起,蘇家和慕容家更是等不起啊!
“孩子,去吧!這件事情只有你能完全,這是你的使命,是你最為蘇家子孫后代的使命。”
老神仙一拂袖,蘇顏便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沉重,眼前一陣白光晃過,便失去了知覺……
正值陽春三月,皇宮里柳絮紛飛,鮮花的芬芳在澄澈的風中蕩漾。柔細粉紅的花瓣隨風優(yōu)雅地飄舞,連清風似乎也被染成粉色的了,柔柔地撫過宮中的亭臺樓閣,飄向不知名的某個角落。
未央宮,寂靜如夜,宛若噩夢,過往如煙。
侍女綠曼和花溪挽扶著素衣女子一步一步地朝著寬大的鳳榻走去,此刻的素衣女子已經昏迷半個時辰了。從刑場到皇宮,這一路每個人的心都是忐忑不安的,如果他們的主子出了什么意外,那么他們就算是有幾十條命也不夠賠的。
花溪將素衣女子扶上床,輕輕地蓋上絲錦被,隨后吩咐身后的太監(jiān)小桌子去喚太醫(yī)過來瞧瞧。
“小姐,你怎么了。”素衣女子的唇角滲出一絲暗紅的血液。
只是,小桌子剛走到門口,便聽到一句細聲細氣的嗓音想起在未央宮的上空。
“皇上駕到……”
聲音落畢,只見的一襲淺紫色錦袍的男子走了進來,年約二十三四歲,身材修長清瘦,長長的黑發(fā)以一根紫色緞帶束于腦后,一張臉仿若是上天選最好的玉石專心雕刻的絕世之作,一雙罕見的金褐色眼瞳,閃著耀眼的金芒,就那么隨意的出現在門口,卻自帶一種尊貴的神態(tài)。他是與生俱來的帝王之象,是古靈王朝所有百姓的希望。
“奴婢、奴才參見皇上,皇上吉祥!”
花溪趕緊跪在了地上,其他的幾個奴才也趕緊跪了下來,身子微微地顫抖著,聲音如蚊蠅一般,但是她心底卻是有恨的,若不是皇上如此心狠竟讓她家小姐去刑場,她家小姐也不會因為受不了悲痛而昏迷過去。
慕容琛一腳踏進房間的紫檀木門檻,目光落在風踏上的素衣女子身上,唇角一閃而過的陰冷的笑意讓人冷不丁地背后一陣發(fā)冷,蘇顏,別怪朕太殘忍,這是你和你們蘇家應得的報應,不過朕不會這么輕易地讓你死去的,朕還沒有玩夠呢!
“花溪,你們都是怎么照顧皇后娘娘的?難道忘記朕說過的話了嗎。”幽冷的眸子緊緊地盯著跪在地上的花溪,唇角去玩味的笑意。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花溪沉聲說道,她不敢違逆眼前這個殘忍的男人的話,可是她更不忍心看著依舊昏迷不醒的小姐有任何的意外,她的命在十年前是小姐救的,如果沒有小姐,也就沒有她花溪。
“奴婢懇請皇上為皇后娘娘宣太醫(yī)診治!”
慕容琛的唇角揚起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繞過花溪徑直走到鳳榻邊,目光冷若冰霜地望著素衣女子,殘忍地笑道:“蘇顏,你想死都沒那么容易,朕還沒有把你折磨夠呢!你怎么能這么輕易地去死呢。”
其實,早在素衣女子倒下的時候蘇顏的靈魂依舊附著在她的身上,蘇顏便是素衣女子,便是蘇顏。迷迷糊糊的她聽到這樣莫名其妙而又令人心生膽顫的話的時候,不禁對這個說話之人產生了一絲厭惡。
“蘇顏,你最好給朕醒過來,否則你屋里所有的侍女都會為你陪葬。”冰冷的語氣在一起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