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兄,這里有人。”
“有人又如何,讓他們走不就得了。”
“那是當然,難不成還得叫我們讓嗎?”走在最前頭的男子雙手抱胸,斜眼道:“喂!聽不懂人話嗎?還不快滾!”
單無雙蹙眉,正要起身,卻聽楚天闕道:“你們若想泡湯,麻煩稍后。若不愿等,就找其他地方。”
“什么?”阮玉瓊聲音陡然拔高,掏了掏耳朵問:“你剛才說什么?”
跟在他身后的兩人一副見鬼的表情,罵道:“知不知道他是誰?阮城主的大公子阮玉瓊,你算老幾敢這樣跟阮公子講話?”
楚天闕猛然坐起身,上下左右將他們看了個遍,認真道:“鄙人孤陋寡聞,實在不知道阮玉瓊是什么東西。”
“連阮玉瓊是什么東西都不知道,沒見識的蠢貨。”幫腔的人鄙視著,卻被阮玉瓊一個眼神嚇得噤聲,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悻悻的往后縮了兩步。
“小子,你別給臉不要臉。爺現在叫你讓是爺心情好,惹毛了爺小心吃不了兜著走!”阮玉瓊兇神惡煞的威脅道。
楚天闕嗯了一聲,將自己潛入水中,半晌才冒出頭,吐了口氣:“非禮勿聽,這水好,能洗干凈一切臟東西。”
他的自言自語惹得單無雙笑彎了雙眉,罵人不帶臟字,真不知道他是修養好還是無恥。
“笑什么笑?”阮玉瓊對著她呵斥。“你少給爺裝蒜,識相的趕快滾,否則,哼哼。”伴著恐嚇的話,他摸出了腰間的佩劍,眼露狠戾。
單無雙也不禁有些動怒,仗著人多就想欺負他們嗎?
“怎么個滾法,能麻煩您示范一下嗎?”
三人一愣,這是什么意思?連楚天闕也投來好奇的一瞥,隨即抿唇:“咳咳,無雙生氣了?”
“沒有。我只跟人生氣,從不會與聽不懂人話的畜生計較。”
“原來如此,好度量。”楚天闕游到她身旁,將手搭在她的肩上,朝著對面的人挑眉:“我們還有事,就不送了,三位慢走。”
單無雙身子一僵,靠過來干嘛?轉頭卻對上他不達眼底的冷笑,不由得怔住。
“找死!”半晌才回過神的阮玉瓊勃然大怒,唰的一聲將劍送出。
從小到大都被人捧在掌心的他,曾幾何時受過這樣的奚落?不把他人頭砍下了,實在難以泄憤。
其他兩人則是用看好戲的心態在一旁站著。等會就看他們如何跪地求饒了。撇開少城主的身份不說,阮玉瓊可是金陵學院擁有五級靈師的靈力,這兩人必死無疑!
單無雙清楚的看見他如何出手,如何揮劍,甚至能看清劍在他手中震動時一共挽出五朵劍花。所以在劍刺過來時,只需稍稍偏頭就能閃過。
這種猶如放慢動作一般的身手還想逞兇斗狠,會不會太無知了?
楚天闕當然也能看清他的動作,所以等阮玉瓊刺來時,不緊不慢的出手,將劍夾在了指間。
“我們都是斯文人,何必舞刀動槍呢?”他無奈的嘆氣,隨即中指在劍身一彈,凌空的阮玉瓊便連劍帶人整個橫飛出去。
看著空中那道美麗的拋物線,以及某人瞪大的驚恐雙眼,單無雙蹙緊眉頭,低呼道:“好輕功,好姿勢,好慘。”
噗——楚天闕很沒形象的大笑起來,兩道細細的眉就像折彎的新月,很扭曲。
見過無恥的,就是沒見過這么無恥的,有這樣夸獎人的嗎?她那副表情,太欠揍了。
“楚大哥,你那招很厲害,能不能教我?”她模樣誠懇的問道,并不覺得自己剛才有說錯什么。
他輕咳了一聲,將身子沉入溫泉中,青絲如同水藻一般慵懶鋪展。
等楚天闕浮出水面時,阮玉瓊已經在兩人的攙扶下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
“給我殺了他們!”他咆哮著,表情像觸了電的貓,有點驚悚。
單無雙臉一沉,低聲道:“你們不要太過份!”清冷的目光陡然變得銳利,猶如換了一個人,不怒自威。
“受死吧!”幫腔的兩人才不理會她的廢話,長劍抖開呼嘯著撲了過來。
楚天闕專注的看著對手沒注意到她的變化,見兩人撲來眸中寒芒乍現,手在水中輕輕一撥,濺起的水花竟如有千斤力道,硬生生的將兩人彈上了岸。隨即身子從池中暴起,瞬息已將衣服披在了身上,迅速與兩人過上招。
阮玉瓊眼露陰鶩,怒吼一聲對落單的單無雙下手。
她看著他的‘慢動作’嘴角滑過一抹冷笑,即使不能像楚天闕那樣一招制敵,少不了讓你變單眼熊貓。
劍光凜凜寒氣森森,眼看劍刃就要穿過她的身體,阮玉瓊禁不住露出嗜血的冷笑,但他的笑容很快凝固在臉上,隨之龜裂。
只見她身子往下一沉,人不見了?
“這里。”戲謔的聲音不知何時在身后響起,阮玉瓊一回頭,眼睛就撞上了單無雙的拳頭。
啊——伴著慘呼聲,阮玉瓊撲通的掉進了溫泉中。
“無雙,你沒事吧!”正當她要趁勝追擊的時候,楚天闕及時出現。趕緊將從岸邊摸來的石頭往要浮出水面之人的身上狠狠砸去。
“我沒事。”還沒來得及爬上岸,阮玉瓊的長劍已經劃破了她的后背。
楚天闕瞳孔緊縮,隔空拍出一掌,將阮玉瓊當成震暈,提著單無雙的衣領將人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