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才有人報出八十一萬金的價格,而出聲之人還是單如秋。
只要有參加過拍賣大會的人都知道,沒那個本事就不要隨便跟人爭搶。就算運氣好被你買到,那就得看你有沒有那個能力將它保住。人財兩失的案列多不勝數(shù)啊。
大家又敬又畏的看著單如秋,眼神中充滿了羨慕,不愧是季陽三大世家之一的家主。他不過半百,卻已經(jīng)修練到靈帝,將來單家還不知道會變得多強大!
單如秋對周圍的目光視若無睹,清冷的眸凝視著臺上的帝荒,一瞬不瞬。只要得到它,馬如龍那個老匹夫就再也不是自己的對手,到時候城主的位置還不是我的?
“九十萬!”
呼——清風(fēng)拂過,芳香暗送,暖陽下的人們卻驚得張大了嘴,似在白天看到了鬼,嚇出一層虛汗。
單如秋轉(zhuǎn)頭,就見到單無雙一臉謙虛的對著他微笑。
找單家的麻煩嗎?他瞇起了眼,心底冷笑,不管用什么方法,帝荒我要定了!
她知道這個老狐貍不可能像他的笨蛋兒子那么好騙,所以在報價前就有了主意。
他跟,她就抬價,他不跟,自己就勉為其難的收下,就算現(xiàn)在用不上,以后就未必了。至于錢嘛,不是還有楚天闕在嗎?
就算楚天闕是個窮光蛋那也沒關(guān)系,還有腿。跑路可是強身健體,累計靈力的好運動。
“九十一萬。”
單如秋只猶豫了片刻,又緊跟著報價。面色如常,但眼中的陰鶩卻嚇得周遭之人連退幾步。人們在心里為那個小青年感到擔(dān)憂,得罪了單如秋,只能自求多福了。
見魚兒上鉤,單無雙故意湊進楚天闕,小聲嘀咕幾句話,隨即又神色泰然的抬價:“九十一萬五千。”
這下,眾人的目光一致,齊刷刷的射向楚天闕。
頂著各式各樣的打量目光,楚天闕面上笑得很燦爛,嘴巴動了動壓低聲音對身旁之人說:“有你的。”她要玩別人他很樂意旁觀,畢竟是故友托付給自己照料的人,怎么也得護著點,可現(xiàn)在,連自己也被玩進去了,真不知道她哪來這么多壞心腸?
看來,看似無害的小貓咪爪子還挺利的。
“呵,楚大哥真幽默。”她無辜的回應(yīng)。
“九十五萬。”單如秋的語氣異常鎮(zhèn)靜,卻隱含殺氣,使得氣氛霎時一凜。面子先掙回來,損失的錢自然有人補上,敢跟我斗,就看你有沒有那個資格!
單無雙見好就收,一臉沮喪的看著楚天闕:“我玩夠了。”眼中的笑意卻是想藏都藏不住。
楚天闕笑著吐了口氣:“等下若能逃過一劫,我們就喝酒慶祝。”
“好。”
最后的壓箱寶齊神以百萬金的底價報出,但無人出價。齊神乃靈仙突破靈神的禁忌之藥,從拍賣大會之初到現(xiàn)在,它從沒脫手。因為世人都相信,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到達那種境界。
日漸西移,拍賣大會也落下帷幕,人群開始往出口移動。
“無悔,盯緊剛才那兩個人,我要活的。”
單無悔陰惻惻的笑了起來,“是,父親!”
風(fēng)之谷外方圓三里都屬于星耀宮的勢力范圍,只要不是白癡,都知道此地禁武。所以當(dāng)單無雙楚天闕兩人在停馬車處遇到單如秋父子時,還能嘻嘻哈哈的打招呼。
“恭喜兩位得償所愿。”單無雙涼颼颼的話就像一把利刃插入父子兩心窩,要不是她,又何必多花銀錢?
單如秋是得道的老狐貍,他知道小書童的主子絕不是泛泛之輩,面色未變,淡淡道:“同喜。既然你我有緣,不如撥冘到寒舍一敘,單某想與兩位交個朋友。”
這話是對著楚天闕說的,但當(dāng)事人只扯了扯嘴唇,不置可否。
單無雙疑惑的眨了眨眼,拉著楚天闕的衣袖問道:“楚大哥,這算不算黃鼠狼給雞拜年?”
“閉嘴!你是什么東西,我爹在跟你主子說話,什么時候輪到你插嘴了!”單無悔大氣凜然的喝斥道。
看了一眼雞凍的單無悔,她垂眸自語:“我是人,所以不會跟東西一般見識。”
楚天闕笑得眉目彎彎,對單如秋言:“無雙是我遠方表親,自小住在鄉(xiāng)下,沒見過什么世面,也不懂人心險惡,就知道直話直說,單老先生切勿與懵懂無知的小孩一般見識才好。”
單如秋看著兩人唱雙簧,又拐彎抹角的罵自己險惡,心里冷哼,面上卻擠出一抹虛假的笑容應(yīng)付道:“不會,犬子也是見不得有人對老夫無禮才說了重話。不知公子可愿接受老夫的邀請?”
先禮后兵是嗎?單無雙裝出沉思樣,“楚大哥,我們不是還有事嗎?再說,無雙真的對那種自來熟的厚臉皮沒什么好感。”
說完,拽著楚天闕的手就要上馬車。
“不知公子高姓大名?”單如秋的聲音冷了幾分,顯然對單無雙的話感到惱怒。
“我們等會兒不是還要見面嗎?何必多此一舉!”她一針見血的說著,單如秋眼底驟然閃過一抹寒芒,揚唇笑道:“既然如此,后會有期!”
求之不得!
三人的馬車在三里界限內(nèi)停了下來,楚天闕讓福伯折回峽谷入口處等待,若一個時辰后他們還沒回來找他,就到帝京的一葉知秋客棧匯合。
“公子。”福伯蹙緊了眉頭,低聲請求著:“公子一定要回來,老奴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