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和他在一起十年了,十年的恩愛;十年的感情;十年的點點滴滴;十年的風雨與共;十年所經歷的一切,能是說沒就沒的嗎?兩個人從一無所有,到現在的房子,車子,兒子,受委屈時兩人抱在一起相互安慰。共同經歷的艱辛,豈是幾個字就能代替的?
楚落幻將手機緊緊的貼在自己的胸口,任憑眼淚打濕她略顯蒼白而無助的臉孔……再多的眼淚似乎也填不滿楚落幻……此時心靈的空虛。那種從天堂跌入地獄的痛苦滋味,讓楚落幻永遠也忘不了……
楚落幻使勁的抹去眼角最后一滴淚,用力的眨了眨眼睛。隱去眼底的水霧……
楚落幻對著空中泛著淡光的月亮說道:“早晚都得面對的事,逃避終究不是辦法。為了小寶,為了自己,也得把一切都弄明白。不是嗎?”
楚落幻試著將手機撥了出去,意外的那面傳來了嘟嘟嘟的聲音,接著再次傳來了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你怎么還沒睡?”
楚落幻看著儀表盤上的家中門鑰匙,雖然心底憤怒得想殺人,卻仍冷冷的說:“秦樹恒,我出來的時候太匆忙了,忘記帶門鑰匙,即然你在單位,麻煩你把鑰匙送出來,我和兒子拿到鑰匙立刻就走,絕不再打擾你。”
不可置信的聲音:“什么?你沒帶鑰匙,還在我們單位門口?”
“是的。如果你還有良心的話,就把鑰匙給我們送來。大冷的天,我不想兒子跟我在外面過夜。”
“你……算了!等著吧!”秦樹恒說完急切的掛了電話。
楚落幻眼神空洞的盯著手表上的分針,心痛的看著它一點一點的移動……隨著時間的推移,分針不辱使命的走過了五個大格。而此時,隨著刺眼的車燈晃動,伴著響亮的關車門的聲音,那個楚落幻等了“半個世紀”之久的男人終于出現在她的面前。
秦樹恒敲了敲楚落幻這邊的車窗,搖了搖手中的鑰匙,示意她將車窗打開。楚落幻悵然若失的從車上走了下來。語氣中沒有絲毫的溫度,帶著一絲要挾,不容置疑的說:“秦樹恒,我想知道真相。并且必須在今天知道真相,你了解我,別的我就不多說了。”
秦樹恒不敢看楚落幻的眼睛,神情閃爍的商量著:“今天這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說,行嗎?”
楚落幻失望而心痛的看著眼前這個自己深愛的男人,卻恍如隔世。雖然與他站得如此之近,卻感覺離得好遠好遠……自己再也觸摸不到他的心,他的靈魂……“明天?明天還有明天的事。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秦樹恒是了解楚落幻的。她外表看上去天真可愛,可卻有著細膩的思維。面對任何事情都能有條不紊,果斷而準確的處理。遇到事情她太冷靜,而且冷靜得令人不可思議。就像現在,若是換成其他女人,早就又哭又鬧了,而她卻沒有。仿佛事不關己。
秦樹恒被動的點了點頭……
秦樹恒內疚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熟睡的小寶,關上了小寶的房門。點了一根煙,規矩的坐在了廳里的沙發之上,而楚落幻則靜靜的坐在另一邊,手指在手機的屏幕上輕輕觸動,接著目光復雜的看著秦樹恒……
秦樹恒抽了一根煙之后,又點了一根。客廳里彌漫著煙草的香味,還夾雜著淡淡的哀傷與忌憚,靜得仿佛根本就沒有人存在似的……
秦樹恒皺著眉,用力的將第二根煙鎚滅在煙灰缸里,仿佛下了什么決心似的。目光轉向窗外。“你想知道什么就問吧。”
長時間的不說話,楚落幻的聲音有些嘶啞。“她是誰?”
秦樹恒沒有任何猶豫的說出了她的名字。“陶美麗。”
“她就是你曾經跟我說過的同學,你那個沒有結果的初戀?”
秦樹恒誠實的點了點頭。
楚落幻捂著泛疼的心口,繼續問道:“這么多年過去了,你們怎么會在一起?”
秦樹恒的眼神一直沒離開窗外。淡淡的說了起來:“她老公在外地上班,她自己一個人在家,原先我是可憐她一個人孤苦伶仃的,也沒個孩子,所以多照顧了她一些,可后來就慢慢變了,那種初戀的感覺又回來了。于是……于是……我們……”說到這兒秦樹恒停了下來,不安的看了一眼楚落幻,眼神再次飄向窗外。
此時,楚落幻的雙手不自覺的攥成了拳頭。強忍著心底的疼痛與憤恨,平靜的問道:“你們發展到什么地步?”
沉浸在自己思緒里的秦樹恒,沒感覺到楚落幻的情緒波動。繼續如實說道:“剛剛我就在她家,她曾為我打掉過一個孩子。上次我說去上海出差,就是照顧她去了。她不肯吃東西,我就哄她。讓她吃我煮的雞蛋,哄了好半天,她才吃一口。這樣的女人讓我放心不下。”
聽著老公講述著對別的女人的好,早已有心里準備的楚落幻,仍舊感到了自己的心在一點兒一點兒的下沉,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依舊將她緊緊的包圍……如果沒經歷過這種痛苦的女人,一定不知道什么是在傷口上撒鹽,什么是心被小刀一片片剝離。最終,讓你疼到麻痹,卻依然能清楚的感覺到……疼痛存在的窒息……
楚落幻將早已淚眼朦朧的臉瞥向另一則,努力保持語態的平和。“她老公知道你們的事嗎?”
秦樹恒幾分懊惱的說:“不知道,每次她老公給她打電話,我的心都不好受,可我又不是她的什么人,也不能說什么。只能當做什么事都沒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