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蕭夏知道,原來自己也可以說出這么冷的話。
“哼!小俊子過來,把你剛才說的在當著大家的面重復一遍。”范齊對著蕭夏眼中憤怒,還帶著殺氣。
那位名為小俊子的家奴出列,兩腿抖動的像是五級地震一般,沒走兩步就軟趴的跪在地上,嚇的不輕。
“小俊子,能告訴本宮,我是怎么殺了香香嗎?”蕭夏的語氣依舊很和藹,但是夾雜著不易發現的威嚴。
“回,回,王妃,娘娘。奴才什么也沒看,奴才剛才聽大家傳述便去告訴范大人,只是希望能從他那里拿……拿到一些賞銀,王妃娘娘恕罪,恕罪啊!”小俊子一直磕頭,沒敢抬頭看周圍的人,身體直哆嗦。
“你,小俊子,你胡說些什么?”范齊老臉通紅,驚慌的捶打小俊子。
沒有證據就誣賴王妃殺人,這罪名一個五品官員怎么擔當的起啊!
蕭夏臉上的笑意盡收,她瞇起眼睛冷然,挺起胸膛,藐視著眾人,一身貴氣不可侵犯。慢慢道。“本宮是圣上御賜的擎王妃,是三皇子的結發妻子,藐視本宮便是對皇上的不敬,對三皇子擎王爺的不敬,昨日香香的藐視我本著仁慈之心放過,不想今日竟然發生這般的不幸的事情,對于一條生命的離去我表示哀悼。但……”蕭夏吸足了一口氣,握緊手中另一只大手。“今日之事絕對不可姑息,如果覺得本宮殺了人,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請各位拿出證據來,若是沒有。侮辱本宮便是侮辱皇親,侮辱皇親便是侮辱圣上,來人,將小俊子拉出去亂棍打死。”
在說完最后一個字的時候,蕭夏的身體已然在裙擺下面瘋狂的顫栗。這是她第一次殺人,雖然不是親手但也是因為她,此刻她如何不害怕。不過,這種情況她必須這樣做,她要告訴眾人,不是什么話都能說,代價是很重的。
聽到蕭夏的指示,擎王府的侍衛飛身而出帶走了小俊子,空氣中只剩下不遠處傳來的一聲聲嚎叫,凄慘。
好一個下馬威,緩過神來的眾人皆是被嚇的倒吸一口冷氣,然后自然的倒退一步,似乎明白這個王妃是不好惹的。
不過,只有靠在蕭夏身旁的賀蘭瑛佑真切感覺到了蕭夏的害怕,他緊緊回應著她的力道,告訴她。娘子做什么我都支持。
感覺到賀蘭瑛佑的鼓勵,蕭夏心里又鼓起了一點勇氣。
場面安靜了,一時間王府的下人個個謹慎,幾個小妾臉色更加的難看,他們知道有這個王妃在,未來日子會很難過。
蕭夏的眼睛劃過旁邊的幾個侍妾,腦海忽然閃過昨天飯桌上的畫面,香香盤子里只有開胃菜,且一碰油膩的鴨子就嘔吐,她不知道打哪里來的勇氣,拉著賀蘭瑛佑慢慢的靠近香香。雖然害怕和恐懼不斷侵占她的大腦,可是她想證實自己的猜想。
“娘子?別。”賀蘭瑛佑拉住蕭夏準備蹲下的身子,香香睜開的眼睛好恐怖,娘子干嘛走來這么近。
蕭夏搖頭,執意蹲下身子檢查。
范齊想上前阻止,可是被賀蘭瑛澧制止,在場的人都好奇的看著蕭夏這個新王妃到底想干嘛?
口唇四肢末端有青紫,眼睛布滿血絲,是死于窒息,但不是自殺,因為嘴邊上有很淡的擠壓痕跡,是被人捂住窒息而死的,一震,蕭夏無神的眼神在香香微微凸起的肚子上停留,她看了一會兒,以為自己可以有勇氣做到最后的,可是她始終還是不敢伸出手去確認香香的肚子里面是水,還是……一個嬰兒。
如果她猜的不錯的話香香與人私通,然后被人殺害。
賀蘭瑛澧看著蕭夏的表情,嘴角忽然浮起了笑意,很深很深,帶著玩弄和期待,還有危險。
蕭夏慢慢起身,抬頭掠過在場的眾人,眼睛機敏的抓住了賀蘭瑛澧臉上一閃而逝的為妙,是幸災樂禍看好戲的表情。低頭思慮,腦海一道閃電飛過,她明白了,這么多巧合也只是要把事情鬧大,其實賀蘭瑛澧并不是要破壞她的名聲來報復,他真正的目的是要借著她的手來害賀蘭瑛佑,讓賀蘭瑛佑頂著一頂綠帽子永遠抬不起頭,讓擎王府從此蒙羞,也讓天下人知道一傻子的無能。
為什么?傻子賀蘭瑛佑哪里得罪的了他堂堂一個太子爺,他要這般的害自己的弟弟。
看著蕭夏呆呆的表情,賀蘭瑛佑皺眉擔心,手輕輕的在蕭夏的后背慢慢的拍打,道:“娘子,不怕。”
蕭夏聞聲抬頭,看著賀蘭瑛佑這張純真的臉,她擠出了一個微笑。心下浮上陰霾,家丑不能外揚,一旦暴露出這個事實,那么賀蘭瑛佑帶著這頂綠帽子便永遠都會被人看不起,雖然現在他這傻樣也沒有得到更多的尊重,可是蕭夏就是想保護他,不想他面對這樣的殘忍的事實。
緩和了自己的神態,蕭夏看著范齊然后又看了小菊,腦海百轉千回,最后一臉嚴肅對著眾人道。“本宮檢查,香香身上沒有明顯的傷痕,也沒有掙扎的痕跡,根據這兩點足以證明她是自殺,至于自殺的理由本宮自然會有一個說法,那些不切實際的謠言我希望就此結束,本宮不想再出現第二個小俊子。”
說完蕭夏又走到賀蘭瑛澧的面前,做了福,盡量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淡定。道:“這等小事都處理不好,臣妾讓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見丑了,今日不能好生款待是臣妾的過錯,改日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再來臣妾定好生款待,太子殿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