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嗎?
矢車菊的話語是——遇見的本身就是一種幸福!
南書瑾牽著秦綺萱的手一前一后的走在盛放的矢車菊花海里。突然,秦梓萱拉了拉南書瑾,“書瑾,你看那位老爺爺。”
南書瑾順著秦梓萱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位年近半旬的老人頭戴著草帽,穿著淺藍色碎花襯衣的老人正埋頭整理著矢車菊。
“他是不是看起來像桑老?”秦梓萱問。
“走過去看看吧。”南書瑾更加用力的握緊手中的手,“小心。”
心中拂過一陣暖意,秦梓萱幸福的微笑著點頭,“恩。”
“桑老。”南書瑾禮貌的向桑老鞠躬。
桑老抬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便又繼續認真地打理著矢車菊,完全沒有要和他們談的意思。
“桑老,我是伊……”
“桑老爺爺!”秦梓萱打斷南書瑾,將他拉到身后,臉上洋溢著起溫暖的笑容,“我是秦梓萱,桑老爺爺可以叫我梓萱。”然后,蹲下身拿起桑老旁邊的小鏟子,認真的替矢車菊松動土壤,“桑老爺爺,這一片矢車菊都是你種植得對不對?一直以來,我都不明白為什么矢車菊的花語是幸福。它既不像玫瑰一樣芬芳艷麗,也不像百合花那么優雅清麗。可是,當我看到這猶如一片花海的矢車菊,那種幸福的感覺就油然而生了。因為,它能讓看到它的人清清楚楚的感受到種花人的用心。桑老爺爺,謝謝你。讓我體會到這種滿滿地幸福。”
桑老轉頭看向秦梓萱,她的眼眸澄澈得如山間清泉,讓他尋找不到一絲的偽裝,卻尋得一份若有若無的熟悉。于是說:“你們不用費時費力的說一些好聽的話或做這些事情妄圖感動我。疊愛園和這一片矢車菊不僅僅是我這一生的心血,更是我這一生最珍貴的回憶和希望。所以,我是絕對不會把它賣給任何人的。你們可以走了。”說完,桑老就直接把他們當做空氣,認真細心的整理著矢車菊。
“桑老爺爺,梓萱今天來這里可是專門為了學習怎么樣種植矢車菊的。我和書瑾才剛剛結婚,對于婚姻我們都是新人,心中都充滿了無數的陌生、無所適從以及無限的恐懼……在安徒生的童話里,矢車菊是小美人魚的眼睛,它帶領著小美人魚勇敢執著的追求真愛,雖然最后她化為了泡沫,但她卻讓她心愛的人得到了幸福。大概這就是矢車菊所具有的真正意義,陌生的兩個人能夠遇見,這本身就已經是一種幸福了。所以,我要親手種植矢車菊,讓它時時刻刻的提醒著我,即使我選擇的這段婚姻不能持久,但只要能夠讓我擁有和他在一起相處的這段回憶,哪怕有一天我們會因為種種原因天隔一方,只要還有這些回憶陪著我。那么,就足夠了!”
秦梓萱的臉上依然掛著暖暖的笑容,但在她晶瑩的眸子里卻已布滿了濕濕的水霧。
桑老震驚地看著秦梓萱,他不得不承認她剛才所說的話真的徹底打動了他,因為他是如此深刻的了解著。
“矢車菊,原產于歐洲東南部,好冷涼氣候,喜肥沃疏松土壤。繁栽,春秋均可播種,不過秋天播種最好。若盆栽,盆土要疏松肥沃,最用園土腐葉、草木要灰等配以混合土,當苗具6—7片葉時,進行第一次移植……”
桑老細心的為秦梓萱講解著種植矢車菊的要點,而秦梓萱則認真的聽著。
南書瑾站在一旁,怔怔地看著秦梓萱,心驟然一緊,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緊緊的揪住。對于與他的這段婚姻,她既然充滿著那么多的期待,那為什么又要在一覺醒來之后給他一份離婚協議書呢?為什么又要說這段婚姻不能持久呢?
耳邊突然響起那天她來他辦公室讓他娶她時所說的話。
“這是一份結婚合約書。你跟我都非常的清楚,我們之間是沒有任何的感情,因此我們牽手共渡一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所以我們婚姻的有效期是一年。”
“你的意思是,你要做我的妻子,卻不會履行當一個妻子的義務。”
“不呀,我會努力學著的去做一個好妻子,孝順你的媽媽,照顧你的日常生活。”
難道,她現在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依照那份合約嗎?如果是那份離婚協議書又算怎么回事?還有那份情人合約?
秦梓萱,你究竟是一個怎么樣的女人,你的葫蘆里到底賣得是什么藥?
南書瑾忽然發現,這段婚姻似乎一直都是秦梓萱在主導,他只是被動的接受。而且,他越來越不明白心中的那份悸動到底是為了什么?
夜幕降臨。
車窗外飄下了碎碎屑屑的細雨,沿著風的軌跡從南書瑾、秦梓萱旁邊冷冷而過。
秦梓萱一手珍惜的抱著桑老爺爺臨行前送給她的矢車菊盆栽,一手的食指在玻璃窗上順著雨滴滑落的方向劃著,“今天白天明明是太陽,現在卻下起了綿綿細雨,這天氣變化無常就算了,沒想這人也是。”秦梓萱抬眼觀察著南書瑾沉郁緊繃著的臉。不知道是誰惹到他了,突然之間就擺起了臭臉。哎,他怎么這么喜怒無常呀。
但南書瑾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一般,依然陰沉著一張臉,雙眼看著前方,看都不看她一眼。
實在受不了車里此刻壓抑沉重的氣氛,秦梓萱伸手輕輕地拉著南書瑾的衣角,“喂……你不要老是繃著一張臉嘛,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