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筆將她為左思所迫一事對張說說了。張說挑眉,不動聲色問:“所以呢?”鐘筆涎著臉蹭上去:“所以你能不能看在我如此可憐的份上,發發善心把我收了?”這話聽在旁人耳內大有“歧義”。
張說這人一向公私分明,沒好氣說:“你來我公司做什么?能在愛百勝工作的都是最優秀的數字人才。”她擅長的是賣弄筆墨,玩弄文字游戲,來愛百勝,文不對題,明珠暗投。
鐘筆一臉不服氣,“怎么不行?愛百勝不會除了高級工程師就沒了其他職位了吧?我也算是在社會上打過滾的人,什么工作做不得?”張說見她這般堅持,反倒笑了,“前臺小姐你肯做?幫人跑腿打雜的助理你肯做?又或是你愿意站在大街上推銷我們公司的新產品?你若愿意來,面試都不用。”
鐘筆于是不做聲,過了好半晌才說:“你們這么一個大公司,總有內部刊物吧。編輯部呢,招不招人?”張說看了她一眼,“我們編輯部只有一個人。愛百勝的用人原則是人盡其才,物盡其用,從不浪費。”鐘筆暗中腹誹,這不就是女人當男人用,男人當畜生用嘛。
張說不再理她。她要找工作,左思總不可能次次阻攔得了,他還沒有這么神通廣大,無所不能。
鐘筆從網上看見愛百勝公關部招人,她本來是很不屑這類吃青春飯的工作的,以色事人,豈是長久之法?但是她懷著一股怨氣跑去面試,不但是霸王面,這次干脆連簡歷都不帶。
負責面試的公關部部長陳玉明眼睛在她身上一掃,心里已經有底了。她閱人無數,早已練成人精。笑問:“鐘小姐哪個學校畢業的?為什么想應聘這個職位?對未來的職業生涯有什么樣的規劃?”鐘筆一一回答,話說的十分坦率,落落大方,從容不迫:“雖是名牌大學的畢業生,也有為生活所迫的時候。但是人際交往這一塊,實在是人生事業必修的學分之一。”
陳玉明看起來三十出頭,實際年齡就沒有人知道了,五官雖談不上十分出眾,但是氣質高雅,精明干練,是早期海歸派之一。“鐘小姐,我們公司薪水福利一向優厚,相對的,工作強度也不是一般公司能比擬的,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實習期暫定三個月,看你期間的表現,隨時可以轉正。”
鐘筆愣了一下,沒想到這么輕易就錄取了,她還以為至少要來個二面三面之類的。哪知道陳玉明說:“公司的人事任免最后都需要張總親自裁定,鐘小姐,你跟我來。”她帶鐘筆去見張說,又交待她:“張總為人一視同仁,不擺架子,但是不代表他親近隨和,他問什么你就答什么,盡量簡明扼要,切中要點。他喜歡安靜,所以不要表現的太過聒噪。”聽到別人這么評價張說,鐘筆心中既新奇又有些好笑,不斷點頭,一味說好。
張說的辦公室一點都不奢華,隔音玻璃在眾多辦公桌前隔出一個密閉的房間,不過比部門主任大了一倍,里外透視,上級下級之間彼此監督,做事效率大大提高,很有西式工作風味。其實整個愛百勝的工作環境完全稱不上舒適優雅,比起它在國際上的名聲,甚至顯得有些寒磣。但是能在這里工作的人,哪怕你穿著拖鞋球衣來上班,也沒有人會管。
張說見到鐘筆,很有幾分吃驚,但是他很快便將自身情緒隱藏起來,面色平靜。陳玉明介紹一番,帶上門出去了。鐘筆看著他笑,有點小得意。張說打量她一番,深V七分袖掐腰白襯衫,一襲紫色刺繡長裙層層疊疊垂到腳踝,有飄然出塵的味道。衣著沒有不端莊之處,舉止也沒有不得體的地方,但是偏偏給人風情萬種、嫵媚妖嬈之感——還是說,這只是他個人的錯覺?
鐘筆在他面前正襟危坐,雙手規規矩矩放在身前,“張總,您決定聘用我了嗎?”話說的這樣正經,眼睛里卻有促狹的光一閃而過。
張說沒有回答,撥了內線電話。他對趕過來的陳玉明點了點頭,陳玉明表示明白,招呼鐘筆一起走。鐘筆吐了吐舌,這也安靜的太可怕了吧?完全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辦公室里的張說,與她認識的張說全然不同。
陳玉明問:“鐘筆,你什么時候能上班?”鐘筆便說隨時。
她立即扔給鐘筆一大疊資料,“今天晚上我們要和國內某家食品商討論網絡廣告宣傳一事,我們是東道主,你事先做一下準備,到時候還會有業界的其他人士,算得上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商業Party。”鐘筆一愣,她連辦公室的椅子都還沒坐過呢,這就要拉她出去應酬?
她終于明白張說為什么能上《時代周刊》的封面并且成為影響中國當代經濟的人物了。
這個周扒皮!
李李的群:39812378,驗證名的話寫“李李翔”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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