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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秦風送我回到家里,就準備回去。老爸老媽于心不忍,于是就留他吃了晚飯再去。秦風一再推辭,但是他的眼睛里似乎也有想留下的意思。我想,他一定是怕我給他臉色看。想想,他給過自己那么多幫助,我也沒正兒八經地感謝過人家,就是上次,也是請了全體同學……于是,我就也誠懇地挽留他。

“秦風,如果,你家里不是很著急你回去的話,就留下來吃頓家常便飯吧?”

看著我的笑容像是發自內心的,秦風這才點點頭,然后給家里打了個電話,告訴家里他今天晚上在同學家里吃晚飯,可能要晚點回去,這才留下來吃晚飯。

看來,他還蠻乖的嘛!一般而言,愛學習的孩子都是好孩子吧……我這么想著,對他的好感又多了幾分。

然后,老爸變戲法似地拿出一個嶄新的紅色小手機,翻蓋的,在我的面前晃來晃去。

“老爸!給我的嗎?太好了!老爸!你真的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老爸!還有老媽也是世上最好最好的老媽!”

我抱著老爸老媽親了又親,秦風一直在旁邊邊看邊笑。也許,像他這樣的飽飯仔,是絲毫不能理解一個平民的女兒得到一個手機的狂喜吧?

想想,零花錢每月多了兩百,夠交電話費的了,何況,我的電話應該不會很多的。不過,有了它,就可以隨時和老大和老爸老媽聯系了……王丹的那句話,果然應驗了:你的命真好!是啊,現在的我,真的覺得,自己也是一個公主了……

在等待吃飯的時候,秦風居然提出要幫我復習一下功課。想想居然有一個人,著急我的功課,比我自己還上心,我有什么理由不乖乖地聽他的話呢?雖然,我也很想放松放松一下。可是,最后我還是聽從了秦風的話。也許,是那兩個月里他給我補課讓我養成的聽話的習慣吧?在潛意識里,我甚至把他和楊sir等同起來了。他補課的方式真的很特別,我常常覺得其實他早就曉得了似的,似乎老師沒講到的地方他都早懂了,因此,他講課的方式甚至比老師還容易懂……

和他在一起越久,就越覺得他的知識深不可測。漸漸地,我發現,如果說用他的知識作為考上北大的平面的話,那么我現在就還在這個平面以下……

一個多小時了,他忽然停住了。

“抱歉!我都忘了你是一個剛剛出院的病人了。你累了吧?”

莫名地就有些感動,好像老大對我的關心都還不及他。其實,是因為老大比我大了這么多,老是不在家里的緣故了……

“還可以。你也休息一下吧,我給你泡一杯茶吧。”

他點點頭,我就下樓給他泡茶去了。

當我泡了茶進來的時候,他正靜靜地站在我鏡子前看我的影集。我有點羞澀,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正打算退時,他已經轉過身來了,看見我居然沒有一絲不好意思。是不是男生的臉皮都厚?我的第一個念頭是;然而,我很快就推翻了這個念頭,馬上覺得:是你太自作多情了!他只不過是房間里沒什么東西可看,就隨便看看你的照片罷了,你以為他會對你產生什么非分之想嗎?

“看你小時的照片,真的和現在大不一樣了耶!”果然,他公事公辦地說。

你冷血嗎?想想,我又批評自己:不許胡思亂想!人家肯給你補課,就很了不起了。你還不認真抓住每一分每一秒的時間,小心北大就和你無緣了。此時,秦風曾經說過的如果我要考北大,就還得加油的話,又占了上風。

“秦風,我……”

“說吧!只要我能辦到,一定辦!”

我有點說不下去了。你的病都好了,還好意思老占用別人的業余時間嗎?算了吧,靠你自己努力吧。只是,我真的覺得有很多地方,不是靠自己的笨腦袋就能夠解決的。還有了,我發現只要他在身邊,似乎那些習題,也變得容易些了。有時,只要他稍稍點撥一下……

“是不是想要我繼續給你補課?”

天!他真的是神耶!能嗎?我仰起的小臉似乎在說。

“我也正有此意呢。你知道嗎?給你這樣聰明的學生補課,我也可以復習得很好。”

我知道你是在為我找臺階下了。不過,你答應了就好,我也舒了一口氣。

“你有了手機,我們就方便多了。以后,你只要想叫我來補課的時候,就打電話給我。Ok?”

我興奮地點點頭:太好了!似乎看見,自己離北大又近了一步……

星期天的下午,我的室友們大多來了,看見我們住著這么豪華的大房子,一個個都羨慕不已。

這個下午,我們都鬧翻天了,又是“卡拉OK”,又是跳舞的……

然而,直到晚飯時候,我都沒看見白薇來……這令我的心頭強壓著一塊石頭。

別的室友,似乎也有點驚訝,但卻誰也沒有提她,有意跳開。我也只好強顏歡笑,裝作沒事人一樣。心里為她找了千百個理由,一定是家里有什么事脫不開身吧?我也知道這是自欺欺人,但是我仍然不肯相信這么深厚的友情會突然之間中斷……

吃完飯后,叫了車,我們再一起早早地來到學校。抱著一絲不甘心,我又隨著室友們回到301……

“白薇,原來你在啊,可是你為什么……”

“哦,剛來的。對不起,云丫,我今天下午有事,沒能去你家。你不會怪我吧?”

此時,她的笑容是真誠還是虛偽?連我也分不清了。不過,還好,她還肯跟我說話,她也還肯對著我微笑。或許,她今天下午是真的有事,王福不也沒來么……

“白薇,你住下來吧,反正我走了,免得你爬上又爬下的……”

我是真的想彌補她一點什么……

“沒什么。習慣了也好,我還是住我自己的床位……”

“白薇……”

“什么也別說了。恭喜你喬遷新居!好了,不耽誤你的大好時間了,你還要準備考北大呢。你先走吧,我還有一會兒……”

“我等你。”

“別,我有些個人的事情,不方便……”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李莎同情地過來挽住我的手臂,挑釁似地說了一句:“走!云丫!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我和你一起上晚自習去。別在這里礙著人家的大事了……”

這樣的朋友,不要也罷。忽然間,秦風的那句話,就從我的腦海里跳了出來……可是,我依然不肯相信,曾經在過十字路口都怕我被車子撞上,曾經在新華書店里和我一起尋找精神食糧的白,居然會……

“人生就像一趟旅行,每到一個小站,都會有不同的旅客上下車。你無法阻止別的旅客上下車,但是,你可以決定自己在哪里上下車……云丫,珍惜友情、重視友情是一件好事,但過分看重這些外核,就可能會影響你自己的旅行……”

秦風,也許你說的都對。不錯,我記得我的下一個小站,應該是:北大!白,如果,你真是我的朋友,應該不會反對我全力以赴向這個小站沖擊的……反之,如果你我的友情現在就經不起考驗,又誰知我強力挽住的友誼又會在幾時再次擱淺?

白,一路走好,我會仍然關注你的。只要你樂意,我還是你最好的朋友。

“我知道了。以后,我不會再為這件事傷感的。”

秦風,你笑了嗎?雖然沒有聽見你的笑聲,但我能夠感覺得到你臉上的笑容。真怪!明明是晚上,車廂里沒有開燈啊!可是,我還是感覺你笑了!

“我給你放首歌聽聽吧。”

接著,車里就回蕩著《朋友》:“千里難尋是朋友,朋友多了路好走……”

“好了,到了。要不,秦風,你早上不必來接我了,我自己晨跑著去。”

想想無論接送,都要他跑,心里就很過意不去。

“傻瓜,以車代步,又不辛苦,有什么不可以的?”秦風仍然帶著他淡淡的笑容,“要不這樣吧:我跟家里商量一下,我住到你家里來,不但方便給你補課,也方便我自己。不用來回跑了,你看如何?”

“這、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你家里又不止住著你一個人,還有你老爸老媽呢,難道,你擔心我會欺負你?”

“你當然不會!”

我連忙解釋道,臉卻紅了:是啊,只不過是給你補習而已,你想哪去了?而且,你自己不也感覺到了自己知識的薄弱點嗎?的確,如果沒有他,或許你的北大夢就會化作泡沫……

“你家里會同意么?”語氣漸漸松下來了。

“這點你大可以放心。我都這么大了。況且,我還是會抽時間去看他們的。”

“那、好吧!”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會答應得這么爽快!難道是受了白薇的刺激?我想證明一下究竟是白薇更配做我的長久的朋友,還是秦風這個異性小子?不,我是在意我的北大夢!我才答應了!

“很好,走,我們先進去和伯父、伯母商量一下,他們是家長,當然要先征得他們的同意。”

秦風,我不給你打九十分都不行!剩下的十分嘛,就看你今后的表現,看什么時候才加得上去。

老爸、老媽似乎對秦風好得勝過我,他們居然這么輕易就答應了,連我都有點嫉妒了……好在,這幢豪宅,連車庫都有。

看上去,還真像那么回事:從此,我這個“公主”不僅有了豪宅住,還有了專職的司機與一個全能的隨叫隨到的家庭教師……別提有多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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