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眼望去,這個洞差不多有幾百米的直徑,成一個不是很規則的圓形,下面是很深很深的坑,如果非要形容具體的深度,那萬丈深淵的這個詞,用在這里,再貼切不過了。
而我們的頭上,大約百米左右的地方,那就是洞頂,就在洞頂大約中間的位置,有個巨大的洞口,光線就是從那里照射進來的,而這個巨大的洞口就像是有人用超大的鐵珠子砸出來的一樣,非常的圓,我覺得應該是有人故意開鑿的這個天窗,只是我不知道這個天窗上面,應該是蜀川的什么地方呢?或許是蜀川十萬大山深處,非常隱蔽的一個地方吧!
我們所在的洞口,有一根巨大的鐵鎖鏈,它連著對面石壁上的一個洞穴,那個洞穴看起來跟我們這個一般的大小,而鐵鎖鏈的中間位置,還交織著另一跟鐵鎖鏈,它們交織成一個十字型,那根鐵鎖鏈同樣也聯通著兩個一般大小的洞穴,鐵鏈有我的腰那么粗,經過雨水的不斷沖刷,已經銹跡斑斑,有很多地方甚至都快要銹斷了,現在還依然未斷,就好像是在苦苦等待有人去送死,完成它作為守陵工具的使命一般。
我之所以會說,這是一個籠罩著死亡氣息的地方,并不是因為下面萬丈深淵的巖漿,也不是說這根鐵鏈隨時會斷,而是溶洞的洞壁上長著無數的石筍,而石筍上面密密麻麻,插滿了無數的尸體,這才叫盧溝橋的獅子,數也數不清。
有的石筍上,甚至穿插著幾具骸骨,就好像燒烤里面的骨肉相連。那些尸體,有的已經成為一具森森白骨,而有的已經風化成了干尸,還有的甚至可以看到腐肉,他們就那樣倒插在石筍上,就好像有人用投石機,把他們投在了石壁上,扎在了石筍里。
有些尸體,衣服已經化為塵土,而還有一些是可以看出來的,從那些可以辨識的服裝來看,他們有的是明朝的服飾,有的是清朝的服飾,大多還是近代的服飾,不管是什么朝代的,從服飾來看,他們應該都是盜墓賊。
我不禁有些疑惑了,這么多的盜墓賊,怎么會離奇死在這里,而且還是以這種不符合常理的方式死在這里。
這種現象我根本無法理解,就好像這些盜墓賊,被人從那個天窗扔下來,然后有一只無形的手,一巴掌,一巴掌將他們拍在了石筍上一樣,又或者有一雙無形的巨手,將他們當泥團一樣,扔在了石筍上插著。不過,我覺得只有一種形容,更加具體一點,這些石筍就像有磁力一樣,把那些尸體吸了過去,插在了上面。
我們就這樣一直望著滿石壁的尸體,呆滯了不知道多久,還是小武率先打破了沉默:“我們要找的地方到了,麻煩你們讓一讓。”
若不是小武說話,我還不知道咱們三個都快擠成一個麻花了,于是我趕緊往后退,魏子也沒說話,跟著往后退。
我們三個擠在一起時,也許是被眼前的畫面驚呆了,我并不覺得很困難,現在要往后退了,我才知道,我們三個在這窄洞里,卡得有多緊了,我想抽出身子,比拔地里的蘿卜還費勁,還好魏子力大,他率先退了出去,我才比較順利的退進了洞穴里。
我剛剛退進洞穴,抬起頭時,卻發現小武已經不見了蹤跡,我連忙趴在洞口望下看,就看見一個身影在那些石筍里穿插著,正在慢慢朝下面的巖漿移動而去,這個影子很顯然就是小武,雖然他被那些石筍上的尸體遮擋了部分,但是我能看出來,他一定就是小武。
我心說:小武不是瘋了吧,怎么往下面的巖漿跑。
這時,魏子從我上面也探出了頭,我抬頭看他時,他的眼睛正盯著小武的身影,樣子似乎有些急切,又似乎有些震驚。
我輕輕問道:“魏子,你知道小武要干嘛嗎?他怎么一直往下面跑啊?”
“真正的主墓室就在下面的石筍里遮擋著,只是你沒看到而已。”魏子冷冷地給我解釋。
“什么...”我驚得半天沒說出話來,許久后才結結巴巴的說:“你們都看到了?”
魏子點點頭:“也只是隱約看到一點點,這些尸體都是故意掛上去的,目的就是遮住這個入口。”
“啥?”這次我更加震驚了,主要是我覺得這種說法太不可思議了,于是我問道:“如果說那些枯骨是當年的修陵人,被屠殺后,當作肉串一樣插在了石筍上面,倒也可以說得通。但是那些現在的盜墓賊,也被插在了這里,難道是千年以來,還有人在守陵,而這些盜墓賊,就是守陵人插上去的?”
“可以這么說吧!但是守陵的不一定是人,或許是那種蟲子。”魏子說完,臉色再次恢復了平常的冰冷。
我知道魏子說的意思,他說的蟲子,一定是那些差點把他們抬走的蟲子,但是這種蟲子不吃人肉,偏偏把這些人掛在這里,這又是什么愛好?難道是掛臘肉啊!
我是理解不了這些蟲子的想法,但是我也沒問魏子,我猜測他應該也不會理解這些蟲子的想法吧!而且魏子似乎并不關心這些蟲子的想法,他只是冷冷的盯著小武。
我看見魏子的身子突然一顫,臉色忽然又變得緊張起來,我心想:難道是小武出事了。
于是我趕緊去看下面的小武,此刻下面已經沒有了小武的身影,他是掉入下面的巖漿了,還是進入墓室了呢?
我還來不及多想,魏子就對我說:“這下面很危險,你不適合下去,還是在這里等我吧,要是我一天都還沒有回來,你自己想辦法出去。”
我想說什么,可是卻偏偏不知道該說什么。
魏子見我一臉擔憂的表情,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我還有很多事沒有做完,不會有事的。”
我還能說什么呢?再說下去,那不是顯得我過于矯情了。
我默默地看著他,穿梭在那些石筍間,然后一點一點在我的視野里遠去,大概在離我二十來米的地方,他徹底消失了蹤跡。
他離開以后,我才覺得一個人,在這個滿是尸體的地方,那是多么的恐怖,我慶幸現在還是大白天。可是想到不久后就會天黑,不知道在這樣一個地方,黑夜會有多么的恐怖,我想應該比亂墳崗要恐怖得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