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幫你只是看不慣那位太太仗勢欺人?!彼馄届o,像鏡子一樣映著他俊美的臉,唇角的笑弧恰到好處。
只是這樣的話聽起來卻是在說,不管昨天被金夫人侮辱的人是誰,她都會熱心地去幫忙,而不是因為他成為例外。
嚴夜的心就那么震蕩著,失去了平衡,悲涼一寸一寸漫上他的心臟,他的心又被淹沒在冰冷而刺骨的深海里,黑暗而絕望,感覺沒有未來。
兩人就這樣對峙著,他的目光垂下落在她微抿地紅唇上,冰涼的手指撫上去,有著顫抖,低下頭欲上去,她卻一動不動,雙手一收,將她擁在懷里,汲取她的溫暖:“蘇錦,昨天……是我的生日,沒有人會記得一個牛郎的生日,我折回來,只是想讓你陪我吃一碗壽面,而你卻那樣打破我的渴望……”
他哀傷的話語讓她動容,原來昨天是他的生日,而她卻……手指指尖開始失去了溫度……
“嚴夜,上班了?!彼琅f無動于衷,既然已經選擇冷漠那么就徹底一些,總比面對歐羽烈的的傷害要強得多。
多么平靜而簡單的一句話,卻像一把利劍劈開了他的心臟,鮮血淋落,血肉模糊,讓他無法不去疼痛,就連呼吸也緊窒起來。
他離開她,用那黑到冰冷的眸子看著她美麗精致的臉,目光直直地望進她的眼底,想要找到屬于昨天的那抹溫柔,卻看到沒有一絲波瀾起伏的眸子,漂亮卻冰冷如玻璃珠。
“蘇菲,烈少來了,指定你到kingvip包廂作陪?!奔竞缭陂T外敲了兩下,她沒有任何選擇。
“好,我就來。”蘇錦輕推開他,“我要去了,烈少不是我可以得罪的?!?
沒有回頭,沒有留戀地離開了,往kingvip包廂而去,一步一步,那樣沉重,她和嚴夜的人生都缺乏愛,所以更渴望得到溫暖,兩個同樣寒冷的人擁在一起也是沒有辦法取暖,反而更易怕冷。
蘇錦端走進包廂,臉上是淡淡的微笑,包廂里除了歐羽烈,還有一個她不認識的人,看穿著打扮就知道和歐羽烈一樣是上流社會的公子哥。他們的大腿上都坐著一個嬌美的寶貝,彼此曖昧到不行。
“這個不錯嘛。”肖然一頭耀眼的金發,自美女身上抬起頭來,對著蘇錦吹了一下口哨,“烈,這樣的美人新來的吧?不然不會落到你的口中?!彼侵腥A銀行的少東,風流無度。
歐羽烈沒有看蘇錦,她步過去,從容地倒著酒,他身上的女子拿起酒遞上,他伸手去接,不料,那杯酒就翻倒落在了他的褲子上。
女子一慌,哆嗦著跳起來,不停地鞠躬哈腰:“烈少,對不起,對不起……”她準備去扯方幾上的面紙給他擦干凈。
“我不喜歡聽口頭上的歉意,我要的是實際的行動,原諒你可以,不過……”他的目光落在了蘇錦的臉上,意味深長,“把酒給我舔干凈了,我允許你爬出去。”
說著只見名女子很是局促不安,一張漂亮的臉蛋急速充血,相必她也是剛來不久的新手。最后害怕戰勝了尊嚴,屈辱的清淚不禁滑落下來。
這樣活色和香的畫面蘇錦真接受不了,看得她胃上翻涌,直想吐出來。她知道歐羽烈是在替她上課,尊嚴在他的面前一名不文??墒撬齾s不敢擅自離開,內心的憤怒和疼痛膠著,沸騰的血液在身體里暴走,叫囂著要破體而出,而她卻只能如雕像一樣僵硬在那里,別開了臉。
“滾……”歐羽烈一腳將那名女子給踢倒在地,女子瑟瑟發拌,然后踉蹌地跑開。
“烈,別那么大火氣,人給你嚇跑了,可沒人給你降火了?!毙と坏拇笫衷趹阎械呐由砩弦幻拔铱刹粫阉尳o你?!?
“誰說沒有?”歐羽烈根本不屑,目光緊盯著臉色慘白的蘇錦,“你……過來?!?
他的一身都散發出可以吞噬她的狂暴氣息,像龍卷風一樣將她緊緊攫住。
蘇錦跪在方幾邊的地毯上,沒有動作,臉上泛著灰白色,低垂地睫毛在眼下勾出淡淡的陰影。她不要過去,那極盡殘忍的侮辱像是鞭笞在她的心上一般,每一次的呼吸吞吐都帶著刺痛,難道他有一天也這樣對自己?如果是這樣,是生不如死。
肖然見她像木頭一樣,蹙起眉頭:“我說你是一個木頭美人嗎?沒聽見烈的話還是在裝羞澀?出來賣就要有賣相,你是想像剛才那個女人那樣嗎?”
這話不是威脅而是提醒。她站起身來,挪步向他,好漢不吃眼前虧。
歐羽烈揚起倨傲的下巴,用一貫高傲的目光睨視著她,即使是他是仰視的角度,也給人無形的壓迫感。她不懼的地看著他,微笑恰到好處,目光里沒有刻意的討好,是淡漠的疏離感,表示著她的不滿與抗拒。
他瞇起漆黑的眸子,一手將她的手拉住,剛起身的她因重心不穩而跌在他的懷里。他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插入她的黑發里,雙管其下,動無可動。
他的頭埋在她的發項間,閉眸輕輕一吸,睜開時,閃過一抹嗜血的陰戾,像是黑色的漩渦仿佛要卷走一切。
“你的身上有男人的味道。”他的語氣無比肯定,放在他腰上的手緊了很多,掐得她生疼。
她的心一驚,突兀一跳,有一種從骨子里的冰冷鋪天蓋地地向她砸來,而胸腔里燃起的火焰又把她五臟六肺都灼痛了,冰與火的煎熬讓她心里的不安漸漸增加。
剛才在更衣室嚴夜抱過她,呼出含有酒精的氣息殘留在她的身上了是嗎?這個男人竟然細致到這個份上了,還是到底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她的一舉一動?她的臉色寸寸灰白下去,心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