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緊閉的睫毛因為楚克的話而顫了顫,臉上迅速的火燙起來。歐羽烈自然沒有放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
“我是讓你來看病的,誰讓你啰嗦了?弄好給我趕緊滾,看著心煩。”歐羽烈白了楚克一眼,那陰郁的臉色著實不好看。
楚克挑了挑眉,不以為然地笑了,一邊收拾好東西,瞥了一眼蘇錦,精致的美人臉上已經浮了憔悴,蛾眉深皺,像是承載了太多的傷痛,無法抹去,楚楚憐人。
他收回目光,戲謔道:“那小的告退了。”
楚克離開,歐羽烈步到床前,居高臨下,灰色的陰影籠罩著沒有生氣的蘇錦,像是她一生都醒不了的惡夢。
而他又該拿她怎么辦?
歐羽烈深深地吐出一口氣,轉身去了浴室。
蘇錦這才睜開眼睛,空茫地盯著頭頂華麗的天花板,卻不知道該怎么辦?她怎么那么天真,以為給了他第一次,他更會罷休,沒有想到卻是被魔鬼看上,陪著玩他的游戲,如果不遵守他的游戲規則,她便沒有活路。
原來最后的最后她就是出來賣的!苦澀在胸腔里像波浪一樣層層翻滾,拍打在心房上,疼得窒息。她就這樣沉浸地悲傷的情緒里。
歐羽烈上身露著,裹著一打白色的浴巾便出來了,一邊用毛巾擦著濕發步到了床邊。蘇錦在聽到腳步聲后便繼續閉上眼睛裝睡,可是后背卻僵直的厲害。
這里是他的臥室,他肯定不會離開。他會不會不聽醫生的忠告而又和她糾纏上了?
他唇角輕勾,似乎看穿了她那點小心思,只是默不作聲,這時手機響了,是冷月辰打來的,他冷冷道:“什么事?”
“把蘇錦交出來。”他和藍若夕談了一會兒,追出去時卻沒有找到他們,他并不知道因為蘇錦的搗亂歐羽烈的車向右轉了。
“她和你沒有任何關系!我不認為她應該跟你走。”他依舊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如果不是因為冷月辰,今天他和錦也不會發生這么多不愉快。
冷月辰壓抑著呼吸,沒有太大起伏,他冷靜的思考著:“但這和若夕有關系,我們就在鳳棲苑外,我要讓她看看你的真面目!”
歐羽烈冷冷一哼,轉身,目光落在蘇錦的身上,越發的張揚。
他的口氣十足的肯定:“我是什么人若夕比你清楚,她不會跟你來找我。還有太晚了,不要在外面吹冷風,感冒了我可不負責。”
“你沒有權利禁錮她。”
“我會讓知道我有這個權利!”
說罷他掛了手機,然后關機。這個時候他最不想冷月辰來搞破壞。他的眉心又開始抽搐了,揉了揉走到了床邊,關上燈,掀被上床。
他靠近她,自蘇錦身后將她圏在了懷里,她立即僵硬了身體,緊崩得厲害,蛾眉深皺著,就怕他會有什么不軌企圖。
她就這么排斥他嗎?心底升起了煩躁,難道女人都喜歡像冷月辰這樣的的優雅清貴的男人嗎?弄藝術人的就那么吃香?
他在心里吐了一口氣來:“剛才是冷月辰打來的電話,他說他在外面,要你跟他走,你走嗎?”
蘇錦心里是說不出的味道,像是黃蓮在口腔里慢慢化開,澀得難受。
“你想要試探我嗎?”她在黑夜里睜開了眼睛,有暗傷的碎金在跳躍,“如果我真想走你會讓我走嗎?如果你不同意那么我就算說‘想’是也一樣白廢。”是自嘲也是清醒。“況且跟他走也不是我的心愿,我只想回家。”
她已經兩天沒有回家了,不知道父親還好嗎?事情真的如歐羽烈承諾那樣解決了嗎?
“知道我的脾氣自然是好事。”他將她的身子扳過來,讓她的臉埋在他的胸前,“好好睡一覺,明天周末我帶你回家。”
蘇錦驚了一下,沒想到他竟然這么爽快的答應了。
偌大的房間里沒的聲音,只有彼此糾纏的呼吸聲輕輕起伏。
第二天一早,歐羽烈又讓白揚帶了幾套衣服來,下次若有類似的事情也算省事。他卻告訴歐羽烈,冷月辰在外面,看樣子似乎一夜未走。
“他還挺賴得住寂寞的。”歐羽烈銳利的目光掃過正在擦唇的蘇錦,她身形未動但是眸子卻暗了下去,“走吧。”
他帥氣地起身,邁開筆直的長腿在前,蘇錦有些局促,還是跟上,出了門,走完青石板的小徑,那一刻她突然發現自己失去了勇氣。他怕見到冷月辰為了找她滿面風霜,怕他那雙憂承郁的眸子看著她,怕她說出讓她動搖的話語,她怕得太多,怕得沒有力氣……
歐羽烈轉身,眸子微微瞇起,銳利直達人心:“想要退場已經太遲了。”他長臂一伸攬過她的細腰走了出去。
外面,冷月辰側靠著白色的寶馬車,昨晚那身純白西裝,靜靜得如潔白的云絮,沒有一絲的頹廢,優雅得仿佛不是真人。
他看到他們后轉頭,眼睛泛著些許血絲,那深邃而憂郁的目光落在了蘇錦身上,輕輕的一笑:“看到你沒事就好了。”淡淡的一句話包含了太多,讓他所有的不安都平靜了。
他都沒有想過自己真的在這里等了她一夜,這一夜多么的漫長,可是卻在看到她的那一刻而感到溫暖。
“辰,別說我不請你進去坐,我們要出門。”他不悅,放在她腰上的手加重了力道,“不過,一貫優雅的冷公子為了追我的女人如此用心良苦,真是讓人感動。寶貝,你怎么一句感謝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