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銘看著林汐瑤的背影,笑了笑,轉身離開。
林汐瑤跑到儲物間,發現又多了一個紙箱,“怎么又多了一個?”
她先把第七個紙箱打開,發現里面只有一半的千紙鶴。
她笑了笑,淡淡說了句:“暗戀了九年半,終于結束了。”
林汐瑤把幾個紙箱都抱到那個什么都沒有,一直空著的房間里。
拿出紙袋里的各種各樣顏色的線,林汐瑤打開紙箱,就開始小心的穿起五顏六色的千紙鶴。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三個小時漸漸過去了,兩千三百多只千紙鶴有將近一千只被林汐瑤穿成了長短不一的裝飾品。
滿地都是一堆一堆的千紙鶴,外面很熱,屋里更悶,林汐瑤擦擦額頭上的汗,拿出紙袋里的膠水。
林汐瑤實在餓得不行,也熱得不行,直接跑到廚房,從冰箱里拿了一瓶酸奶。
打開蓋喝了幾口,她不由驚呼:“好涼!”
又喝了幾口,林汐瑤覺的沒那么餓了,又跑回去。
幾個小時過去了。
大大的墻上已經貼了大大小小不同形狀的紙鶴,紙箱里還有大概兩三百只的樣子。
林汐瑤把小椅子放在大椅子上,拿著幾串千紙鶴和膠水輕輕地走上去。
她站穩之后看了一眼地面,小心翼翼的抬起胳膊,看向空白的天花板。
使勁一摁,長長的一串千紙鶴就被粘在了天花板上。
林汐瑤迎著陽光,滿意的笑了笑。
為了方便,她一次性拿了好幾串上來。
林汐瑤輕輕地挪動著胳膊,又粘好了下一串。
幾串千紙鶴已經粘到了天花板的正中間,林汐瑤擦擦額頭上的汗,深深吐出了一口氣,準備下來。
可是上山容易下山難。
林汐瑤輕輕蹲下,雙手抓住腳踩著的椅子,一條腿試探著往下伸。
盡管上面比較輕的椅子已經開始微微晃動了起來,可她已經沒有退路。
林汐瑤的一只腿終于踩到了下面的重的椅子,可惜的是,她剛把另一只腳拿下來,就因為雙手還抓著上面的小椅子重心不穩定,身體往后一仰,重重的摔了下去。
“哎呦!”
林汐瑤下意識的護住頭,這個房間本來挺大,但不幸的是,她先撞到了墻,才倒在地上。
所以這樣一來,摔得最重的其實是右手了。
林汐瑤倒在地上,很快坐起來,發現自己的手指已經完全腫了,而且右手手背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的發青變紫。
她輕輕甩了甩手,“好疼!”
身體雖然也疼,但畢竟都是些皮外傷。
幸好這個房間什么擺設都沒有,只有墻。
林汐瑤抬頭看看懸在頭頂的幾串千紙鶴,握緊左手,慢慢站了起來。
太陽快要下山了,五點多天氣也沒那么熱了,林汐瑤腳邊放著第七個紙箱,而別的都已經空了。
空房間已經不再空了。
天花板的中心部位被林汐瑤用長長短短的紙鶴裝飾的極其漂亮,像垂下來的吊燈一樣。
外面的溫風吹進屋里,千紙鶴在不停地隨著風兒旋轉,飛舞。
墻上,也貼滿了大大小小不同的圖案。
林汐瑤滿意的笑笑,看了一眼地上的東西,轉身離開。
廚房里。
林汐瑤看著自己的右手,咬了咬牙,放在水龍頭下沖了沖。
還是不行。
藥店里。
林汐瑤買了消腫的藥膏,剛走出店門,就看見紀銘在一邊的咖啡廳站著等著她。
“你怎么去了藥店?”
林汐瑤看見紀銘的那一瞬間下意識的把手和藥都放在身后,可是紀銘顯然已經看見了。
看著紀銘已經從她手里把藥膏拿走了,林汐瑤只得說:“沒什么,不小心摔了一下。紀銘,這個周末我們一起去拍照好不好?”
紀銘的視線從藥膏的說明移到林汐瑤臉上,“可以,你摔哪了?”
林汐瑤猶豫了一會,可是決定坦白,伸出手來,放在紀銘面前。
林汐瑤的手很漂亮,手又白又軟,可能是因為小時候學鋼琴的原因吧,手指十分修長。
紀銘看著本來漂亮的手又青又紫,不由得皺了皺眉,輕輕抓過來,“到底怎么弄的?”
林汐瑤顯然不想解釋,只把手抽回,“哎呀,沒有看起來那么嚴重,走吧,一會該遲到了。”
紀銘跟上去,“要不然還是去醫院吧。”
林汐瑤搖搖頭,“不用,真的沒事。”
紀銘拉著林汐瑤的胳膊,“走,去醫院。”
醫院外。
林汐瑤從紀銘手里拿過藥膏,“哎呀,我說了沒事,你還非拉我來醫院。連血都沒出,你至于嗎?”
紀銘站在她面前停住,“當然至于,如果是我的手變成這樣了,你不帶我來醫院你放心嗎?”
林汐瑤愣了一會,當然不放心了,嘆了口氣,語氣已經軟下來,“趕緊走吧,陸言都打電話催了好幾次了。”
晚上七點。
兩人終于來到與陸言約好的地點。
陸言和唐雨萱已經坐在那里等了好一會,唐雨萱不耐煩了,“都二十分鐘了,你那倆朋友到底還來不來?”
陸言攬著唐雨萱的肩膀安慰道:“我朋友剛才有急事,馬上就到了。”
說曹操曹操到,林汐瑤和紀銘接著走進來。
陸言看到門口的兩人,不由得叫了一聲:“他們來了。”
唐雨萱轉頭看去,兩人已近在咫尺,她看見兩人,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