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芩探頭探腦，猶豫著從眾人堆里鉆了出來，拖著腿慢吞吞向云瑤挪去。

“晚苓，你也進來。”

云瑤立起丹鳳眼，威勢一下現出來了。慧芩不敢再耽誤，提起步子向屋里走。相比之下，晚苓的步伐明顯謹慎很多，其他人見情況不對，也都散了。

一進屋，云瑤生氣地搶過慧芩手里抱著的妝匣，卻突然有些泄氣。

慧芩憋著嘴角，眼也不眨地看著她，一副委屈相。

“沒用的，別委屈了。”

云瑤不理，靜靜地撫摸著手中的白玉簪，沒有任何欠缺，紋路順暢光滑，且細膩水潤，上面嵌著栩栩如生的金絲鳳凰，高雅精致。

鳳凰白玉簪。

從她見到這支珠釵的第一眼就知道。

是你親手做的。

金絲鳳凰是你一筆一筆刻上去的，這么完整的和田玉也是你尋了很久才找到的吧。

明明什么都沒說過，可是你就是有辦法知道，我的處境如何。

云瑤轉手拿起自己唯一的質地極其普通的白玉簪子，慢慢插在頭上，對著銅鏡左右調整，怎么也不滿意，來來回回直弄了半個時辰才罷手。

忽而又笑了笑，好像很滿意。

慧芩見她終于停手，上前一把抱回妝盒不動了，猶豫著又瞄了她一眼，然后迅速離開她的視線。

云瑤傻了片刻，“笨蛋，若是我真想毀了它，你拿走又有什么用。”

晚苓看著她原本緊握的雙手漸漸松開，拿過原本手心里攥著的鑰匙，淺笑著說：“有她在，小姐的心情倒是好多了。”

這下，云瑤是真的傻了。

原來，原來……

慧芩的改變，晚苓、穆萍、白影的一一出現，五皇子的提前知曉，這一切一切的變化，都是因為你。

三番五次的幫我，明里暗里根本數不清，卻不僅僅單是幫我，身邊能用的人手也都和你有關，哪怕你離開這么久了，依然為我留下了這么多的選擇……

原來，原來所有的所有都沒有變，而唯一的變數，其實只是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