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仙人二字來形容此人當不為過。
先前,那自稱本王的人在看見此人后單膝跪地請安道:“屬下參見主子。”
那白衣男子修長手指一抬說道:“行了,你們先退下吧。”
跪地之人頷首后便去扶方才被吳芷靜踢飛出去的男子,可是,當他扶起那人時,他的臉色陡然一沉,沉痛驚呼道:“主子,飛揚他死了。”
白衣男子聞言俊眉一蹙立即去到二人跟前蹲了下來,他用手指在飛揚鼻前探了探隨后又探上他的脈搏,眸色一沉,道:“你即刻去松風軒稟告王爺,說吳芷靜殺了飛揚。”
那人頷首道:“遵命。”隨后,他人影一閃便消失在了屋中。
待那人行遠,白衣男子緊緊盯著死去的男子,眸中的神色變得復雜起來,似心痛似厭惡,更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之中涌動。
吳芷靜瀟灑轉出房門下了樓梯后忽然想起了一個十分嚴重的問題。
那就是,她到底是誰?應該從哪里出去?要回哪里去?
她站在樓宇之下對著蝶影翻飛的花園兀自出了一會兒神,依照她對古代庭院的了解,除開皇宮,一般的庭院正門應該朝北,而庭院多是四方結構。她抬首看了看太陽,隨后朝北面行去。
先出了這鬼王府再說其他事吧。
當她兜兜轉轉終于跨出庭院門楣時便聽一女子的聲音響在了耳側:“小姐,您總算出來了,蓮兒等您好些時候了。”
她抬眸望去,但見一身穿青色衣衫頭梳雙環髻的小丫頭朝她奔了過來。
吳芷靜秀眉一抬,小姐?這蓮兒當是她府上的丫鬟了。她見蓮兒長了一張娃娃臉,眸如清泉,斷定此人是一個善良之人。
有了結論后,吳芷靜朝蓮兒笑了笑,問道:“蓮兒等我多久了?”
蓮兒蹙眉想了想:“差不多一個時辰了。”不待吳芷靜回話她便接著說道:“小姐,冰王爺到底帶您去看了什么,為何那般神秘?他沒讓您去看他的男寵吧?”
吳芷靜聞言嘴唇情不自禁地抽搐起來,她看向蓮兒的眼神有些像看怪物似的,敢情這冰王爺喜歡男人的事竟是舉世皆知?
蓮兒在看見吳芷靜奇怪的眼神時竟然驚嚇得快要掉出眼淚來,她嗚咽著說道:“不是吧,王爺他當真帶您去看他的男寵了?天啊,小姐,您可別這么傻,王爺他既然一直喜歡男人就斷然不會喜歡女人,再說……再說……”蓮兒說話間看了看吳芷靜的那張臉。
那是一張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臉了,眼睛不夠大,鼻子不夠挺,嘴唇不夠飽滿,連臉型都說不上秀美,全身上下只有那一頭烏黑的秀發方能吸引住人們的視線。聽說,冰王爺的后院有男寵三千,隨便一個男寵都是美若神仙,更何況還有一個冰王爺十分寵愛的仙人男寵?以小姐這副尊榮,冰王爺又怎會喜歡她呢?小姐為何這般傻?就因為當年的驚鴻一瞥便去求相國大人,讓皇上賜婚,而那冰王爺卻當眾拒婚,若不是皇上發了怒,冰王爺定然不會同意,而今冰王爺將婚事一拖再拖為的就是想讓小姐知難而退。可憐執意的小姐徒惹這么多笑話。
吳芷靜偏頭問道蓮兒:“再說什么?”
蓮兒抬首看向吳芷靜,她的小姐單純善良,她又怎么忍心說出這樣的話來呢?
蓮兒沒有說話,可是,吳芷靜已經從她的瞳孔中看出了答案。
借著蓮兒清澈的瞳孔,她看清楚了自己的樣貌,小眼睛,扁平鼻,圓餅臉,天啊,那一張臉除了眉毛可以看以外,簡直太讓人難以下咽了。
為什么別人穿越就是傾城絕代的佳人?為何她穿越卻由絕代佳人變成了這無鹽女?
而這無鹽女,死活還要去嫁一個喜歡男人的男人!竟然還被那活色生香的畫面氣得當場斷了氣,連帶著將她吸了過來。
她身體前主人的腦袋是不是被驢壓過?
吳芷靜強壓住內心的煩悶與焦躁,不行,她一定要找到回去現代的路!這古代實在太讓她憋悶了!
她看了看蓮兒眼角掛住的淚水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蓮兒,你放心,你小姐我才不會嫁給那個斷袖王爺呢。”
蓮兒眨了眨眼睛,眼角掛住的淚水若斷線的珍珠般濺落于地,她不敢置信地問道:“小姐,您說的是真的么?您終于想通了么?”
吳芷靜朝她鄭重地點頭道:“想通了,你小姐我從出生到現在從來沒有這一刻清醒過。走,我們回府!”
蓮兒也學著吳芷靜的模樣重重地點頭道:“回府!”
吳芷靜習慣性地用手臂搭在蓮兒的肩上,攀著她沿著一條石徑小道朝府門處行去。
然而,待她二人走至一片竹林地時卻被忽如其來的侍衛包圍在了正中央。
“吳姑娘請留步。”為首之人朝吳芷靜頷首說道。
話語之中的語氣雖然謙恭但是卻并不卑微,讓人不太容易忽略他的話。
吳芷靜抬眸觀察了一下來人,因為職業關系,她在初次見到一個人的時候喜歡觀察別人,然后再找合適的語氣與人說話。
此人身穿黑色衣衫,眉宇之中溢出淡淡冷意,包圍她的人有五個,而說話的人只有他一人,由此可見,這人在王府的地位自然不低,只是不知他為何要讓她留步。
莫非,還想讓她去觀戰第二輪賽事么?
她可沒有那么好的閑情逸致。
吳芷靜唇角輕揚,道:“請問何事?”
“我家王爺要找姑娘。”黑衣人不說緣由只說了這么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