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斯特,什么事?”潘多擦干眼角的淚。
“啊加拉,你為什么要放棄這個機會啊?我剛剛聽說了。”卓斯特氣喘吁吁跑來質問,汗珠還一顆一顆掛在他的額頭。
“啊弟,這個機會本來就不屬于我啊,更何況能看到你上大學,啊加拉就已經很高興啦!”潘多強顏歡笑的說。
“可是,我還是希望可以和你在一起,啊加拉!”卓斯特的眼神里流露出復雜的感情。
“我們不是一家人嗎,一家人當然會永遠在一起的。”
“啊加拉,對不起,都怪我以前不懂事,老是愛對你發脾氣,而且總是偷懶什么事都要你做……”卓斯特搬開一個小凳子,懊惱的說。
“啊弟,都已經過去了!你去上大學是一件高興得事,怎么會垂頭喪氣的?啊加拉沒事的。”潘多盡力的勸阻著,拿來毛巾為卓斯特擦干殘留的汗。
“啊加拉,你那么優秀,應該是你去上大學的!不行,我得跟啊爸去說去!”卓斯特一腳推開凳子,朝格桑在的地方跑。
“卓斯特,快回來!”潘多大吃一驚,丟掉手里的毛巾,連忙拉住卓斯特,她答應了格桑,不會讓他們為難。
“啊加拉,你就讓我去吧,很多原本都是你的機會,都讓給我了,這一次就讓我為你付出吧,這是你應得的。”
“啊弟,你怎么……”
“我已經長大了,我知道這么多年你就一直在默默的付出,我都知道……從小你就一直在幫別人做事供我上學,那時的我根本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你?”卓斯特的眼里漸漸溢出了眼淚。
“那是因為我是你啊加啦呀,都是過去的事了。”
“不,它永遠不會過去。我記得有一次,你幫人家干活的時候,不小心弄壞了人家的東西,被他們毒打一頓;我還記得為了多掙點學費,你去撿廢品時被人家欺負;我記得,很小的我肚子餓,嚷嚷著要吃飯,當時比我只大一點的你搭上凳子在灶上煮面條,手被燙的通紅的;我還記得,那年夏天,我和你呆呆的趴在賣冰棍的店頭,明明自己很想吃的冰棍,卻把僅有的兩毛錢買了來給我吃;我還記得……”卓斯特看著潘多一字一句的說,泣不成聲。
“不要再說了……”潘多無法相信,這是從那個叛逆的弟弟口中說出來的,眼淚不停的在打轉,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辦。這么多年她就是這樣隱忍過來的。
“啊加拉……”卓斯特再也忍不住,抱住了潘多嚎啕大哭起來。
“恩。不要再哭了!就這么決定了,你只要好好上學,以后回報啊加啦就好啦!”
“嗯。”卓斯特重重的點點頭,此時他已經抽泣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潘多緊緊抱住了桌斯特,在她的印象中,似乎除了小時候這是她第一次抱他。卓斯特是那么的瘦,全身上下都是骨頭。生活到底要怎么折磨,才肯放過她們全家人呢?
潘多轉過頭望向窗外,她怕自己會忍不住痛苦出來!窗外,格桑花又開了!“天神,請賜予我們安定的生活吧!”潘多望著窗外的格桑花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