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日清晨,詹紫陽早早便是起床,然而卻是沒有離開家里。
只是在自己的院落里,赤裸著上半身,不斷擊打著木樁。
身體上的傷勢,雖然還未全部復原,但是只要做激烈運動時間不太長,就不會有什么大事。
“呔呔呔”詹紫陽的雙拳,就猶如雨點一般,瘋狂的打在了木樁上。
木樁也猶如在大浪之中的小船,不斷搖晃。
“呼”半晌過后,詹紫陽收起了手臂,重重的出了一口長氣。接著將撇在地上的衣服拿了起來。
衣服剛剛離開地面,一個被衣服形狀的淺坑,便是映入詹紫陽眼簾。
“這衣服到底是什么材料,這么重,且柔軟無比,就像真的衣服一樣”摸了摸手中的背心,詹紫陽大感奇怪。
這衣服重量十足,是自己在山谷訓練時,里昂就給予自己的。自己剛剛穿上之時,行走都是費力,可此時也猶若無物了。然而里昂卻是一直要求自己佩戴在身上,說自己長時間處于負重狀態,一旦脫離負重,自己都會對自己的速度感到吃驚。
這一點詹紫陽證實過,自己與陳書含陳風二人比武之時,便是沒有穿這衣服,那時的速度,即使拿著‘奔雷’也是可以與二人旗鼓相當。
“那是我們魔幻大陸特有的材料”一道流光閃過,里昂便是出現在詹紫陽面前,沒有絲毫老者風范的,狠狠的伸了一個懶腰,嘴里含糊不清的向詹紫陽淡道。
撇了里昂一眼,對于里昂的雙重性格,詹紫陽早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這個陳家,最近好像是處于多事之秋嘛”打了個哈氣,里昂今日似乎心情特好,與詹紫陽打屁起來。
詹紫陽點了點頭,王家與陳家的事,詹紫陽都看在眼里,自然知曉。
“那個什么王家家主,起碼也活了大半輩子了,不會狂妄到以為剛踏入先天,便可與陳天浪對敵,一定有著什么依仗的”里昂淡淡的吐道,臉上一副淡然的樣子。雖然嘴中說這件事,但是卻是一副完全不關心的樣子。
這話不用里昂說,詹紫陽也是知道,相信陳天浪與家族長老不會想不到,只是這一切,暫時與自己無關,在先天強者面前,如果不使用‘神罰’的話,自己是很弱小的。
“老師,我們打算什么時候啟程”?既然自己幫不上忙,詹紫陽就將那事拋在腦后,心念一動,向里昂問道。
聞言,里昂略微直了直腰板,將那副老頑童的樣子收了起來,抿了抿嘴唇,做出一副思考狀,沉默了一會之后:“恩..距離光輝學院招生,應該還有一段日子吧,這一段,也不能閑著,應該出去轉轉,不過,你現在實力,還是有些弱,在這一段,應該盡可能的在提升提升,恩,就這樣,等你到了八級巔峰,我就帶你出去轉轉,然后等到光輝學院招生時在回來”。
聞言,詹紫陽只能苦笑。
光輝學院招生,離現在的確還有一段,然而那也只是兩個多月,自己還只是七級武者啊。
自己要提升到八級巔峰以后才帶自己出去轉轉。
對于外面的世界,詹紫陽是很憧憬的,內心的那股期待感,總是在自己心間揮之不去。
詹紫陽知道自己越早達到要求,能在外面逗留的時間就越長。
可是那自己要在多久內提升到八級巔峰?
想到這里,詹紫陽無奈的搖了搖頭,在修煉一途上,里昂的要求,永遠是那么苛刻。
“對了,忘記告訴你了,時間卷軸,我這里可是一點都沒有了,想要越早到外邊,你可就要抓緊哦”看著詹紫陽的臉色,里昂眉頭一挑,似乎想起什么似的,突兀的臉色一變,嘴角有著一絲詭異的弧度,笑嘻嘻的說道。
這話,就像一柄大錘一樣,捶在了詹紫陽的心間。
原本里昂所說的條件就夠苛刻的了,現在竟然連時間卷軸都沒有了?
那自己要修煉多久?且不提能不能在兩個月之內修煉到八級巔峰,即使能,自己又能在外邊逗留多久。
似乎很樂意看到詹紫陽的這個樣子,里昂一臉的笑意。
“老..."就在詹紫陽剛想出聲抗議的時候,里昂卻是先出聲道:“哎,人老了,又犯困了,先睡去咯”。說罷,便是化作一道流光,消失的無影無蹤。
“喂喂喂”在心里不斷呼呼,里昂的音訊卻是猶如石沉大海。
詹紫陽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己拿自己的這位老師,的確沒有辦法。
在訓練的時候,他猶如世間最冷酷的魔鬼。
在平常的時候,他就猶如那長不大的孩子。
“今天干點什么呢,去大街上轉一轉吧,修煉也不急于這一時”待里昂消失后,詹紫陽在原地沉默了一會,在心中沉思今日的安排。一會便是做下了決定。
這并非詹紫陽得到一點成就后,就開始懶散起來,而是詹紫陽懂得勞逸結合,過度的修煉有時,會起到反得效果,尤其是自己現在還有傷在身。
和自己的母親道了句別,詹紫陽便是一個人的來到了大街。
在大街上詹紫陽不斷向周圍認識的人,問好。
詹紫陽在靈彥城,還是極有人緣的。尤其和一些家境貧苦的人。
周圍的人也不斷向詹紫陽點頭示意,只是眼中充滿了一些同情。
在陳天浪的嚴令下,陳家之人,不得將詹紫陽在修煉一途的事,向外流傳,違者重罰。
因為詹紫陽的修煉速度實在太過駭人,簡直堪稱妖孽,陳天浪也不想引起太多麻煩。
所以大多數認識詹紫陽的人,還以為詹紫陽仍舊是那名修煉廢材。
然而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墻,也有極少數的一部分人,知道詹紫陽的事情,當看到詹紫陽的時候,眼中只有著敬畏,乃至有著一些恐懼。
這些人在詹紫陽與其搭話的時候,都熱情的回應,且上來與詹紫陽閑談。
似是有意結交一般。
對此詹紫陽大感奇怪,不過也并未多想,繼續自己一個人逛自己的大街。
“讓道,讓道”就在詹紫陽覺看到冰糖葫蘆覺得有些嘴饞,上前摘了一串,正準備解決饞欲之時,幾聲厲喝,陡然從自己身后傳來。
詹紫陽微微回頭看去,只見十余人簇擁著一名騎著大馬的少年向自己這方向走來。
很明顯,那名騎著大馬的少年,是這群人的領頭人。
那十余人,皆是中年人,詹紫陽只感覺,這些人的修為應該都不算太低,應都在五級武者左右。
這么些人,簇擁著一名年歲不大的少年,看來這少年來頭不小嘛。
看著那名少年,詹紫陽心道。
那名少年,樣貌長的極為清秀,一身白袍將其映襯的也是頗有氣質。
只是詹紫陽對這人的印象卻是不好,眉頭微微皺起,因為這人從打一進入街道以后,便是沒有下馬而行,而是讓自己的那些手下,不斷為自己開道,喝退周邊行人。
“算了,不管自己的事,由他吧”轉過頭來,詹紫陽在心中暗自嘀咕了一聲。
那人仗勢欺人也好,勢武行惡也罷,與自己一毛錢關系都沒有。
可是自己不想惹事,是非卻是偏偏找到自己頭上。
自己正站在糖葫蘆攤前,正準備一飽口福,只聽離自己很近的一道不耐煩的聲音響起:“喂喂喂,小子,還吃,說你呢,沒聽到啊,讓道”!
眉頭微皺,詹紫陽轉過身去,只見那十余人中其中一名對自己怒氣沖沖的喊道。
“哎”搖了搖頭,詹紫陽看了看對方,冷冷道:“這條街道本來就小,你不會讓那位馬上的公子哥,下來牽著馬,然后你們這群人豎列而行么?非要這么一大群人簇擁著橫著行走”?
“嘿,小子,不要命了是怎么著”那人一聽詹紫陽這么說,眉頭立馬立了起來,臉上的一些贅肉抽搐了兩下,倒是頗有一股兇意。
“不知天高地厚”聞言,詹紫陽連看對方一眼都沒看,手中糖葫蘆猛的賽進嘴里,狠狠的咬下了一塊,吃著糖葫蘆,嘴里含糊不清的說道。
雖然有些模糊,但是那人還是聽清了。
“嘿,小子,真是不想活了”那人一聽詹紫陽竟敢如此頂撞他,一股怒意直接涌了上來,腳下一動,手掌便是翻立起來,立掌為刀,向詹紫陽狠狠劈來。
“呼呼”這一掌倒是有些聲色,那洶涌的勁風,呼呼直響,讓周圍的圍觀的人,一些與詹紫陽關系不錯的,都擔心了一把。
這人與詹紫陽的沖突,早就被那騎馬的少年攏入眼里,他看的出來,詹紫陽是一名高手,然而他卻并未阻止他手下對詹紫陽出手。
因為他對詹紫陽的實力,有著一些好奇,想通過兩人的交手,看看能不能看出一些端倪來。
然而在下一秒,他失望了。
在中年人剛剛貼近詹紫陽的時候,在下一秒,中年人那原本高舉的手掌,便是再也劈不下去,直直的舉在空中,接著整個人都無力的趴了下去。從頭到尾,少年都未揣測到詹紫陽是何時出手的。
“這...怎么可能,靈彥城何時有這等少年英才的,連我都無法揣測他的速度,這么簡單就解決了一名五級巔峰武者”?少年臉上布滿了震驚,他雖然近年未在靈彥城呆過,直至今日才剛剛回來,可是靈彥城可是他的家啊,自己的家鄉,何處出現過這樣一個少年高手,為何自己連一點音訊都未曾收到過?熟不知,詹紫陽在是一名五級武者的時候,就能一腳解決身為四季巔峰的蕭宇,如今實力更是暴漲,解決一名五級巔峰,哪用的著費力。
“不知天高地厚”在少年震驚之時,詹紫陽又是啃了一口糖葫蘆,同樣含糊不清的說了一句,吃東西時,那模樣在外人看來,要多香有多香,活像個孩子。
可是經過這一手,在場的人,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將詹紫陽當做一個孩子看待。
“詹家那小孩,怎么這么厲害了”?
“是啊,他不是才一二級武者么,我看剛才那人,最少也要四級武者左右吧”。
議論聲頓時在周圍響起。
只有少數人知道詹紫陽實力的,并沒有聲張,心中更加確信了詹紫陽實力驚人的消息。
聽著周圍的議論聲,詹紫陽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己最擔心與最煩的就是這種場景了。
可是自己又氣不過這些人的飛揚跋扈。
甩了甩頭,逛街的心情也一掃而空,手拿著糖葫蘆,詹紫陽開始移步,向家走去。
“站住,打傷了我們的人,還想走”?就在詹紫陽剛剛移步之后,一聲厲喝便是從另外一名中年人嘴里喊了出來。
詹紫陽頓時停住了腳步,微微轉身,看著那些人,眼中有著一抹不耐煩與怒意:“若是不服,你們可以一起上,別浪費我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