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畢竟皇恩浩蕩,我去求皇上,只要他不追究你逃獄之罪也就是了。”
裴雨落聽著臉色一變:“我本來就無罪,是他想要那個破珠子想出來的門門道道欲加之罪。老娘無福消受,正要找他算帳去呢。哪是他一句不追究就了結的。”
“娘,他如今是女兒的夫君。娘親就看在女兒的份上不再追究此事了吧。”
裴雨落氣急道:“香兒,你還真把自己當他的妃子啊。聽著,娘這次來是要帶你走的。往后山高海闊,我們娘兒二個自由逍遙多好。省得在在喝皇宮里荒廢了一生的光陰。”憐香放開裴雨落的手道:“娘,皇上他是真心對我好。我們也曾發誓過永不分離的。”說著羞澀地低垂下了粉頸,一抹紅暈爬上了雪白的臉頰。
“香兒,不是娘說你,這種男人你也想要和他相伴一生?且不說他囚禁娘十余年的仇恨,伴君如伴虎,這個道理我想你總是懂的吧!何況他后宮有多少個女人你知不知道?他對你的寵愛又能到幾時?”裴雨落心急火燎地勸導著。
“雖然他后宮佳麗無數,可是他說過,他心里最愛的還是我。何況。”說到這里素手輕撫微微隆起的小腹:“況且孩兒如今已經有了他的骨肉,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說著又甜蜜地一笑:“娘,你就放心吧!皇上他不會虧待我的!”
“你這傻孩子。”裴雨落長嘆一聲,無奈地放手。
母女又絮話了半天,看著天色也已經著實不早,這才依依話別。
裴雨落離開皇宮之后,就遇到了四玄使。四玄使原來也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無奈幾個人中了飄渺宮宮主許天琴的迷香,正要被虜入宮中做不知多少號的男女寵。感情這個飄渺宮宮主許天琴還是個男女通吃的人物,真是不簡單啊!
可是遇到裴雨落就是她倒了這輩子最大的霉了。
裴雨落恰好此時路過救下了萬分狼狽的四人。許天琴則被裴雨落的的神掌落花一掌打飄落下了山崖,摔成肉醬。
幾個人一合計,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接管了飄渺宮。連帶著飄渺宮的產業和不服的宮人都一一收服。宮中的大小事務都要打點過問處理。等到一切塵埃落定,焦頭爛額的裴雨落這才喘出了一口氣。自己年怎么就那么衰,聽信那幾個人的話,做什么宮主呢。不過貌似做宮主也很過癮的。呵呵。不管了,把手中大小事務一丟,獨自一個人游歷久違的江湖了。
等到裴雨落再次探望身在深宮中的女兒時,已是三年后了。
偌大的憐香宮內空無一人。
裴雨落站在空曠的房間內,皺起了雙眉。十二月的冷風卷起簌簌的白紗窗簾,揚起又落下。黑漆漆的宮殿內無一絲人聲,偶爾只聽見悉悉簌簌小動物走動的聲音。
窗外昔日繁茂的花園也已殘敗不堪,凋零的葉片在地面上隨風刮動,發出茲茲的聲響。密密的假山疊影深處,幾只野鳥刮刮地亂叫出聲。
裴雨落穿梭在這空寂無人的“憐香宮”百思不得其解。
“難道香兒她……”后面的她想都不敢想。
忽然前方一陣嘈雜聲傳來,夾雜著幾聲哭喊。在這寂靜的夜里分外的刺耳。
裴雨落幾個起落,隱身在一棵大樹后,透過葉縫看到幾個上了年紀的女人正圍著一個宮女呵斥,旁邊的小男孩張開了小小的雙臂,試圖把那個宮女護在自己的身后。
“不要打我銀姨,我們什么都沒偷。”小男孩試圖說服面前幾個氣勢洶洶的女人。可是幾個女人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里。逼上前去,越過小男孩,一把扯過那個宮女,從她緊緊攥著的手里硬是摳出來一個變了型的包子,隨手扔出去老遠,邊上站著的另一個老宮人伸腳踏上去,狠狠地磨了幾下。
“嗚,我的包子。”宮女哭著試圖上前搶過包子,可一看到里面的肉都被擠了出來,不由地大聲哭了起來。
“還說沒偷,這是什么?我打死你個偷嘴的。”一個肥胖的老宮人揚起胖胖的二只油手打了下去。“啪啪!”小男孩挺身挨了這幾下,小小雪白的臉頓時紅腫了起來。
“小主子,你怎么這么傻?要挨也是銀書挨啊!”小宮女說著哭得更慘了。
“哎喲,老奴該死,誤打了小主子。”胖宮人裝模作樣地叫了起來,可那神色一點也沒有自己要該死的自覺。
“不就是一個包子嗎,也值得你們這樣地打人。我銀姨要是有什么事,我叫父皇治你們的罪。”小男孩發狠道。
“喲,這話是怎么說的,還真的當自己是主子啊。皇上可是從來都沒把你當一回事情哦。也是,有那樣的一個狠毒的母親,兒子也好不到哪兒去嗎!”
一個干瘦的女人吹了吹自己干枯的手指,驀地一個巴掌打在了小男孩腫起的臉上。
“你敢,竟然敢打十三皇子。我跟你拼了。”小宮女目茲欲裂,沖上去和干瘦的老女人扭打在一塊。
“平日里跟我們討東西時還很乖巧的嗎,怎么這會兒跟個小老虎一樣撒潑。姐妹們,可不能叫老四吃了虧去,給我放手打。惠娘娘說過,整死拉倒。”
邊上幾個觀戰的老女人一看干瘦女人怕不是小宮女的對手,一各個捋著袖子眼看就要上手。
小男孩著急地沖在前面叫道:“你們這批該死的奴才,有朝一日定要找你們算帳。”
“小主子記性不大好吧。皇上可是禁了你們一輩子足的,你們不被我們打死,就慢慢地老實呆在這兒等死吧。”說著一伙人咧著血盆大口哄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