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書瑜的手開始發抖。
謝鵬飛看見,“老弟,你這是酒色過度嘞。”
“什么酒色過度!”書瑜擼起袖子一看,連小臂都有些紅腫,“我昨晚上打人來著。”
“有什么冤仇大恨?打誰?”
“他們。”書瑜朝走進會議室的黃家叔侄揚了揚下巴。
“賠償金額是靠談判解決的,不能打出來。你真缺錢?放心,二十萬我給你。”
書瑜呵呵笑著,一時雙方當事人,法人,律師都到齊,就和解金額開始談判。
。。。
或許是賠償了六百二十五萬讓黃家叔侄心煩,兩人搏擊時動起腳來。
“哥,你快來。”賀楠急急跑到前面辦公室叫書瑜。
正和小崔加班趕文件的書瑜頭也不抬,“什么事兒?”
“老黃摔傷了。”
“啊?!”
三人跑到健身房,看見黃紹江抱著腿躺在墊子上。
“怎么回事兒?”
“是我,一腳踢狠了,七叔腳底下被那個啞鈴拌了一下,跌在跑步機上,磕了腰和腿。”
“嚴重嗎?上醫院吧。”
“把腿固定一下,如果骨折的話,搬動反而有害。”
除了小崔,剩下都有些知識和經驗,傷腿用板子夾住捆了,抬著黃紹江上了車,振捷和賀楠陪著去醫院。
書瑜和小崔繼續工作,過了兩個小時,黃振捷打來電話說沒有骨折,只是嚴重挫傷,多休息幾天就好。
第二天,黃紹江無法如約到嘉信簽字,書瑜一大早帶著文件到黃紹江的公寓,應謝鵬飛的要求上門服務。
“請進。”黃振捷開了門,請書瑜到客廳坐,“我看看七叔醒了沒有。”
書瑜四下打量,黃紹江占據了公寓最高層的兩層,里面打通,加了個旋轉樓梯上下樓。樓上是臥室書房,樓下是客廳廚房客房。
室內裝飾簡明現代派,而且什么都大,白色的組合沙發,寬大舒適,巨大的茶幾上亂放著酒杯,電腦,雜志,封面露肉的那種,書瑜目光投向占據一面墻的油畫上,黑紅兩大色塊,中間略微磕絆一下。
“小葛,”黃紹江在樓上朝書瑜招手,“不好意思,我還下不了樓,請你上來吧。”
書瑜提著文件夾到樓上臥室,黃紹江的主臥是個套間,外間也是個寬大沙發,黃紹江請書瑜坐了,黃振捷扶著他一瘸一拐坐在沙發另一邊。
黃紹江看書瑜盯著墻上的畫,“聽說你是個畫家,看出是誰的作品嗎?”
“我可不是畫家。”書瑜連忙擺手,“就是小時候學過國畫兒。”
“哦,那跟油畫不太一樣。”
“不一樣。”
“七叔,簽字吧,”黃振捷抬腕看了看表,“我帶著文件去嘉信,葛律師可以不用跑了。”
“哪能由你代勞,”
“小葛,我有事情跟你商量。”黃紹江打斷書瑜,“我在哪兒簽?”
書瑜指點著,黃紹江在十幾處簽了字,書瑜又檢查了一遍,“完美。”心里暗暗計算怎么和謝鵬飛半兒劈。
黃振捷一邊打領帶,一邊走上樓,“我給謝律師打了電話,那我先去嘉信,你們商量。”
書瑜看著黃紹江,“真有事兒?”
“我馬上告訴你。Eric,代我感謝鵬飛律師,我們合作愉快,下星期我再和他簽長期合同。”
“一定轉達。”
黃振捷抓起這摞文件,放進自己公文包里,提著下樓走了。
“你喜歡這畫?”黃紹江見書瑜目光又在墻上。
“談不上喜歡,現代藝術,視覺效果強烈。”
“作者是約翰麥坎勞福林,聽說過?”
“沒有。你有什么事兒,說吧,我肯定不是為這畫。”
“哈哈,不是不是。喝咖啡嗎?”黃紹江指著沙發邊上的柜子,上面有個咖啡機,“還有茶。”
“不喝。什么事兒這么羞于啟齒?”
“啊,書瑜,”黃紹江又哈哈笑了幾聲,“是醬紫,我想請你代表我參加一個會議。”
“什么會議?干嗎要我去?”
“你是我律師啊,我授你全權代理。”
“先說什么會議,販毒大會我可不去。”
“哈哈,你想去我也不同意。”黃紹江從茶幾上拿起一張紙揚了揚,“是SVM的年度股東大會。”
書瑜一看,全是英文,只看懂了日期,就是后天,“股東大會?”
“嗯。我傷的不是時候,無法遠行,我的律師代表我參加。”
“遠行?這在美國?”
“對啊,硅谷總部。”
“我不懂英語,去開會不是瞎鬧么。”
“不需要你發言,假裝聽的懂,然后跟著振捷投票就是了。”
“還要投票?”
“非常重要的一步,今年尤其重要。”
“就是你說的奪權嘍。”
“正是。”黃紹江朝書瑜眨眼睛。
“你這傷的蹊蹺。”
“會議是后天,你今天必須啟程。”
“今天?哪兒來的及買機票?”
“頭等艙應該有位子。我們來打個電話問問,買回程的機票而已。”
“我走著去?”
“走著去明年的股東大會?”
“你說只買回程的機票。”
“噢,過去是私人飛機,你和振捷一起飛,等他從嘉信回來你們就可以去機場了。”
“等等,我還沒答應呢。”
“哎喲,”黃紹江突然捂著腰疼叫了一下,“你保責任險了沒有?我在你家摔倒,”
“我操,你丫在訛我?!”
“沒有沒有,就是突然想到這個。”
“你丫在脅迫我?”
“哪能呀,別急嘛,你就去兩三天,飛去,開會,飛回。你不知道,這款飛機中途不用加油,可以直跨太平洋。”
“這兩三天對我極其重要,我,如果梅梅能同行,我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