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伺候月媽媽的，玲兒來了道：“媽媽是名煙姑娘，她剛才在戰王和煙姑娘的必經之處，攔著戰王說話。戰王沒理她，帶著煙姑娘就出門了。”

月娘一聽又是這個作死的名煙，就對玲兒耳語幾句。玲兒聽了就行禮下去，在大廳的眾人都知道，這名煙今天是不好過了。

說來也奇怪，名煙越老越回去了，以前那與音娘斗的那聰明勁兒哪去了。

不過音娘都能，帶著花媽媽出去享福。她還在這熬著，心比天高也不看看，自己的年紀和模樣，怎么跟煙娘比啊！

別說是她了，就是音娘都沒有現在的煙娘好看。那通身的氣派，就是大家閨秀都沒得比。

云煙沒去深究戰王的意思，只是跟著戰王出門，乘車去玉帶河。等到了戰王準備的畫舫，還真是氣派。這就是皇家，認為什么都應該用最好的。

云煙隨著戰王登上畫舫，戰王下令開船，從侍女的手里拿過披風給云煙披上道：“雖然開春了，水上還是有些涼，別凍著。”

云煙臉紅的點點頭，戰王笑笑拉著她去了甲板上。玉帶河沿河而建的是京城的民宅酒樓茶室，可以看到京城的居民生活作息。

到了城外，還能看到青山綠水。這條河原本是護城河，大陳的京城定都已久，百姓安居樂業。這條河就成了，城里達官顯貴，游湖賞景之用了。

云煙正在興高采烈的問戰王那是哪兒的時候，后面傳開了腳步聲。戰王和云煙轉身，看見的是一個老媽子扶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婦人。

婦人上前行禮道：“拜見王爺”

戰王道：“起來吧！你怎么在這兒？”

年輕婦人起身道：“臣妾聽小路子說，您昨夜在宮里有事兒，今兒又安排了游湖。臣妾等了很久，王爺也沒回，來就算著王爺可能直接來游湖了。

臣妾擔心王爺沒有帶隨身的衣物，就帶著王爺日常用的衣物過來等王爺。王爺要不要先進船艙，換身衣服？”

戰王沒有深究她話里的意思道：“先放著，等本王累了進去梳洗的時候再換，你先回府吧！”說完叫道：“來人準備小舟送王妃回府”

戰王妃沒想她都這樣低聲下氣的跟來，王爺也沒用正眼看她，一股怒火就直往上竄，臉色變換了幾下笑道：“這是云煙妹妹吧？”

云煙看了眼戰王低身行禮道：“拜見戰王妃”。

王妃雙手扶起云煙道：“妹妹不必多禮，早聽聞妹妹才藝雙絕，今日見了果然是個妙人。

這怎么總是帶著面紗，是身體不適嗎？要不姐姐讓隨侍的醫女瞧瞧？”

戰王接道：“不必了，阿煙長得太好出來怕麻煩，習慣了帶面紗。湖上風大，本王也怕阿煙涼著，就沒讓取。王妃還有事？沒事就先回府吧！”

王妃見戰王鐵了心不讓她跟著一起游湖，就行禮轉身走了，轉身的時候還傷心的流淚。

云煙見慣了大家夫人，這套我見猶憐，欲言又止的樣子。她們其實不過是做給男人看的，背地里沒一個是真嬌弱。對付起她們這樣的妓子，不是直接弄死，就是不理不睬。

戰王看著云煙什么都沒說問道：“阿煙不幫王妃說情留下？”

云煙道：“女人之間沒有真情，除了母女關系，其它任何關系的女人，都有可能有反目的一天。

我與王妃本來就站在對立面，我幫她說話她只會覺得羞辱。我沒事給自己拉仇恨干嘛？

本來她看我就不會順眼，剛剛說的做的不過是給王爺看的，只有王爺覺得憐惜她就夠了。

我怎么想對她而言無關緊要，我從小就沒學三從四德和賢良淑德，裝個什么勁兒。”

戰王聽了云煙的話不怒反笑道：“本王的阿煙說的對，沒必要的事兒就不要做。

她就是做的太多，想得到的太多自然就不招人待見。她是皇家眼里的好媳婦，要是一直那樣賢良淑德下去，沒準本王還能高看她一眼。

可惜裝的就是裝的，要是本王不是皇家的子嗣，皇家又一直對血統把的嚴，本王現在只怕兒子不用生就有了。”

云煙吃驚了看著戰王，戰王知道她誤會了道：“倒不是她會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兒，皇家也不會允許她做對不起本王的事，只要她敢做死的就不止她一個。”

云煙疑惑了戰王接著道：“每家都有幾個攪和精，早幾年本王/剛去北疆。她是抱著只要她等本王，皇家就會記得她的好，也會善待她的家人。

只是這樣本王也不會在意，有幾個嫁進皇家的女人，是為了真愛。可惜她那個嫡親的弟弟，學文不成小聰明倒是不少。之前前方傳來戰事不利，本王可能回不來了。

他攛掇著她姐姐立個祀子，做世子，到時也好繼承本王的王位。哪怕降爵，也好過她一個寡婦孤苦無依。

若是為了找個依靠，本王也不會計較。她注定一輩子，鎖在本王的內宅。

想要個依靠本王能理解，可他那個弟弟，既然讓一個下賤的賤妾迷惑。用她的兒子，上演一出貍貓換太子的把戲，混淆皇室血脈。

后來還沒來得及實現，前方就傳出找到本王的消息。雖然她極力的抹干凈線索，本王豈是好糊弄的？直接找京里的人，把她弟弟打殘了。”

云煙道：“大戶人家的奇葩，比平民百姓還多。她弟弟怎么想的？皇上安寧王都是王爺的親兄弟，要是……怎么招也輪不到沒落的皇族，來繼承王爺的香火。

只要太后在，就不會讓其他人，占了屬于她兒子的位置。媳婦在好，終究不是親兒子。”

戰王接道：“連你都明白的道理，她卻聽信了。說什么皇子她不敢想，安寧王的兒子是皇家嫡親的血脈，她不忍心看著王兄父子分離。

還連對象都找好了，是成王早年分家單過的一個庶子。讓她弟弟那賤妾的兒子，過繼給那庶子的兒子。

也虧她們家敢想，皇家的庶子也是有爵位。那庶子的正妻不愿意，結果深深讓她那個畜生弟弟逼死了。”

“本王回京后，就為了平息這事兒，給成王叔一個交代，還要給他那個庶子找出頭的事干。這就是，本王的好王妃。

本王要不是看在，她當初在有選擇的情況下。還愿意守在王府的情分上，她那一家子，早就沒存在的必要。”戰王嘆了口氣。

云煙抱住戰王道：“王爺都過去了，要是成王的庶子能夠用，其實用用也沒什么。反正皇上也是要用人，成王也只是為了給那庶子謀一條出路。

自古庶子的路，就比嫡子少。男人又管不住自己，庶子庶女的一個個的生，等大了家宅不寧了，后悔都沒得說。大宅子里的水深，歸根究底，不就是男人管不住自己造成的。”

戰王聽到這兒，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戲謔道：“哦！看來本王的阿煙，是不打算進大宅子了，看的那么明白？”

云煙笑道：“往往我們這樣的女子，活的比那些深宅大院里的女人自在。

我們明碼標價，沒有那么多的彎彎繞，也不會想一些不切實際的東西，要的少活的就簡單。”

云煙在這兒和戰王聊著王妃，回到府里，王妃也在跟自己的奶娘說著云煙。

王妃道：“這個煙姑娘。通身沒有風塵女子的浪蕩氣，比大家閨秀還高雅。

比大家閨秀也真實，難怪能短短幾日，就迷住王爺。以前倒是，小看了這女人。”

奶娘道：“王妃娘娘，這花樓里的女人，再高雅能雅到哪里去？不過是個下賤胚子，男人吃那一套，您可不能被遮了眼。要不老奴想想辦法？

張府里那些，平日里仗著娘娘勢，作威作福的幾個，也是能用用的。到時讓王爺知道，她是什么貨色，自然就收心，能看見王妃的好了。”

王妃道：“再等等不急，她在能迷惑王爺，太后也不會容忍這樣的女人進門。

如今王爺剛回來，我就為了一個不三不四的女人鬧騰，只會讓王爺跟太后不喜。

要對付她多的是辦法，不急于一時。不讓她裝的久些，不讓王爺喜歡的深些，王爺怎么會長教訓。外面的女人成千上萬，本宮一個個防，要到什么時候是個頭。”

奶娘也覺得王妃說的有理道：“那咱們就不管，讓她這樣天天纏著王爺？”

王妃道：“那到也不是，本宮怎么能不做點什么，讓外面的人看本宮的笑話。

本宮也有些日子沒進宮了，以前王爺沒回來。本宮只能初一十五進宮請安，現在王爺回來了：本宮不是要多進宮，給母后盡盡孝才是。”

奶娘知道，王妃這是要去太后那里訴苦。這樣也好，先讓太后出手，總比王妃做惡人強。等了十年，王妃終究是改變了，學會了心機。

云煙跟戰王回來已是傍晚，戰王送云煙回來，就回府了。到底不能，把這兒當王府住著。

一進樓里就覺得氣氛不對，但是這些年云煙也學會，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她現在，是不用再提心吊膽了。

月媽媽在門口，接上云煙道：“煙娘，今兒早上的事兒是媽媽不好。沒想到那個名煙，膽子這樣大，戰王那里也敢鬧幺蛾子。”

云煙笑道：“沒什么王爺自幼長在宮廷，什么樣的爭寵手段沒見過。就名姐姐那幾招，都不夠看的。

再說了，柳茹心都勾不走的人。名姐姐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媽媽對我要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