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琦安和何欖走到烈王府，門前的燈籠已經亮了，發著紅紅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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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門一路敞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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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丁們團團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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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琦安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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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回話的家丁年紀小，不經事，一頭的汗，結結巴巴，惹得琦安更急了。



“怎么回事？慢慢說——”何欖道。



“剛剛抬貝勒爺進去了，受了傷。”



“幾貝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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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是承瑞！”何欖一把扶住琦安，“別著急，我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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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琦安跌跌撞撞地跑起來，她幾乎看不清腳下的路，只盯著何欖的衣裳，寂靜的汗，一滴一滴，滴在春天的夜里。



哥，哥，相依為命的哥，一娘所生的哥，娘不在了，只有哥了——



“琦安——”何欖轉過身拉住她的手，“別怕，”他說，“琦安，別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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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緊走兩步，一過垂花門，就見前面鬧哄哄的一群人。



“哥——”琦安撲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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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敞篷小轎上躺著的，正是承瑞，臉色蒼白，閉著眼。



“哥——”琦安哭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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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承瑞微微睜開眼，低聲說，“別哭——”



“格格，”方守白說，“快讓貝勒爺進屋，郎中等著呢。”



琦安讓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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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哄哄的人群繼續向前走。



琦安不知不覺就丟在了后面，何欖陪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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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著承瑞的人群越來越大，自從烈王爺趕來之后，各房的福晉姨娘們也趕了過來，趕著說話的，擠眼淚的，吩咐婢女、婆子的，爭相在一家之主面前花盡渾身解數，盡顯賢良。



“姐姐，”琦平也跟著母親來了，她悄悄繞到琦安身邊，安慰地捏了捏她的手，然后轉頭對著何欖，“何兄。”微微地一頷首，美目里的神采，叫何欖不敢小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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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欖不留痕跡地讓了一步，走在琦安姐妹倆的后面。



不知不覺到了聽濤軒門前，幾個郎中迎了上來，拉拉扯扯的聲音更大了。何欖聽見烈王爺一聲：“你是誰？”



他注意到一個背著藥箱，戴著帽子、低著頭的人，那人拉著烈王爺，背對著眾人輕輕掀了掀斗笠，烈王爺的氣勢頓時就沒了。



“都散了，都散了，”烈王爺發號起命令，“各自回屋，都休息吧。”



“王爺——”有獻媚的姨娘還不死心。



“這里有人照顧，全給我滾開。”烈王爺急道。



福晉有禮地帶頭辭別，其他人等跟著散了。琦安本想沖進去，無奈聽濤軒的門關上了，連住在里面的何欖，也被丟在外面，進去的人，除了承瑞，郎中，只有烈王爺和方守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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