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雅間里。何欖和那個穿褐色布衣的人對面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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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欖一臉地不耐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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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褐色布衣的人年約40歲，相貌堂堂，表情焦急，見其他的人出去了，急忙插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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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參見太子爺。”他吃力地跪下，舉止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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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說過，我不是什么太子。”何欖無奈地一甩衣袖，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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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太子爺一年前失蹤，屬下攜菊花堂的兄弟找遍了大江南北，老天有眼，屬下今天在一位姑娘手中見到太子爺祖傳的藥盒，得以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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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說過，我不當太子已經很久了，”何欖扶他，“你起來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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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爺是我大明唐王殿下的血脈，”那漢子一動不動，義正言辭道：“豈能為了個人興趣丟下民族大義——”他話未說完，鮮血已經嘔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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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起來說話。”何欖無奈道：“修因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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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口中的修因叔全名陳修因，是菊花堂的堂主，菊花堂本是明朝皇帝身邊的死士組建而成。何欖是明朝皇族的后裔，陳修因是他的武學啟蒙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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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欖將陳修因扶到椅子上，搭了他的脈搏，“這一掌好兇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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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修因氣喘吁吁，“都是湯北雄那老匹夫，我中了他的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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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欖拿出一包銀針，“你不要說話，我先替你封幾處要穴，等有空的時候再為你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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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何欖自陳修因身上取下銀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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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太子爺——”陳修因道：“一年不見，太子爺的醫術又精進了不少。”他欣慰地看著何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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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因叔，我真的不是什么太子。”何欖苦澀地說，“大明氣數已盡，我們何必苦苦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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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爺說出這樣的話，如何對得起一心擁護你的眾位兄弟，太子爺一脈單傳——”陳修因苦口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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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王兄弟兩人，還有二叔在世，你們為何不找他？”何欖急道，“我是不會當什么太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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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世子他性情孤僻，為情所傷，多年來蹤影全無，何以擔當這復國大業？只有太子爺您正當華年，正是建功立業的大好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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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各有志。修因叔，你走吧。”何欖站起來打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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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陳修因見竇珠和琦安轉過頭來，連忙住口，臉上還是哀求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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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欖哥哥，”竇珠走過來，“這位大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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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欖不肯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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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修因道：“屬下是公子爺的老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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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琦安見陳修因臉色更加蒼白，道：“大叔請屋里坐，我讓店家給你做一些進補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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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陳修因看著何欖的臉色。他踉蹌著下樓梯，一口鮮血噴在墻壁上，筆直地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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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欖只好麻煩琦安將他安頓在來福酒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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