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對一個連宮商角徽羽都不懂的白癡說,琴隨意轉,根本就是對牛彈琴。”葉離陰冷的目光從眼前的琴譜上飄過,對上眼前親昵在一起的兩人,憤恨的攥緊了拳頭,青樓里的下賤俾子,根本就是趁機勾引楚師傅。
葉薔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依舊專注的看著眼前的琴弦,揚唇一笑,“師傅,為什么同樣是撥弦,聲音差那么多?還好是同一張琴,否則我肯定以為師傅你在琴上做了手腳。”
“你啊。”楚軒無力的嘆息著,教了數日,她依舊停留在原地,依舊分不清每根弦的音調。
“楚師傅,你偏心!”見眼前的兩個人,絲毫沒有理睬自己的意思,葉離愈加的氣惱,三兩步走過來,怒火騰騰的瞪著笑的招搖的葉薔,狠聲罵道:“青樓里出來的賤人。”
“離小姐!”楚軒難得語氣重了一些,松開葉薔的手,沉聲道:“離小姐注意你的言辭。”
“她本來就是個賤人,在青樓里待了十年,還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玩過。”聽到楚軒的責備,葉離氣的鐵青的臉上瞬間烏云密布,陰狠的目光瞪著連頭都不抬的葉薔,猛的一掌推了過去,“我要去告訴爹。”
“煩不煩啊。”躲避的欲望被自己強壓下來,葉薔僵直著身子任由葉離推上自己,手上一陣割痛,靠,她竟然忘記了松手。
“離小姐。”楚軒正站在身后,快速的伸出手,及時的穩住葉薔被推倒的身子。
“你們就知道欺負我。”看著攬住葉薔的楚軒,葉離氣惱的跺著腳,“我去告訴爹,讓爹給我做主。”
“剛剛怎么不躲開。”看著跑遠的身影,楚軒疑惑的看向坐在一旁的葉薔,他沒有看錯,那一瞬間,她的身影明明晃動了一下,可卻又在片刻間僵直在原處。
“師傅,她推的那么用力,我要是躲了,她肯定要摔倒在地上。”葉薔無奈的撇撇嘴,把這個刁蠻的大小姐再摔一下,那自己以后的日子肯定不能清凈了,再說身后還有楚軒在,她也不怕摔著自己。
“薔兒,心性如此善良。”感嘆一聲,楚軒目光里綻放出柔和的光亮,看她平日里總是大大咧咧,卻在那樣的時刻顧及了這么多。
“楚師傅,她哪里是善良啊?”葉君寒調笑的聲音張狂的響了起來,對上葉薔警告的眼神,懶散的搖著頭,“她是怕離兒摔到了,以后的麻煩會更多,而且有楚師傅在她身后,摔不到她的。”
“葉君寒,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心思被人說中,葉薔笑著回瞪了他一眼,抱怨的道:“好歹那也是你妹妹,你就不能多教導教導她,天天這樣煩不煩啊?”
“那似乎也是你的妹妹。”葉君寒嬉笑的拍上葉薔的頭,對和楚軒一頷首,繼續道:“誰讓你這么笨,學到今天,還需要楚師傅手把手的教你。”
“本小姐笨礙著你的事了。”纖細的眉頭一挑而起,葉薔回頭看向一臉和煦的楚軒,脆聲道:“師傅,心不靜,自然也沒有再學琴的必要了,要不我明天再來學。”
“懶丫頭,楚師傅那么多話,就這句你記得最牢。”葉君寒失笑的和楚軒對望一眼,從學琴到如今,她哪天是靜下心來好好學的。
“明日再來吧。”在葉薔乞求的目光下,楚軒微笑的點了點頭,“昨天讓你練的字明日可要交過來了。”
“師傅,再寬限幾天嘛,我還沒有寫好。”笑臉在瞬間跨了下來,葉薔撒嬌的晃著楚軒的衣袖,可憐兮兮的乞求著。
“你啊。”再次的嘆息一聲,楚軒收拾著一旁的琴譜,朗聲道:“要玩就去吧,過兩天再交過來。”
“師傅,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一跳而起,葉薔三兩步跑了過去,伸開手臂給楚軒一個大大的擁抱,“師傅,那我先走了哦。”
“去吧。”看著拉著葉君寒離開的身影,楚軒悠然的收回目光,葉家,竟然還有如此孩子氣的人。一低頭,赫然看見琴弦上那殷紅的血滴,楚軒眉頭一皺,掃過自己的衣袖,果真白色中染上了點點的血跡,剛剛她的手被琴弦割傷了。
再一次的抬頭,楚軒看向遠方,她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姑娘,手傷了,竟然也不知道說一聲。
“薔兒,大門在那邊。”葉君寒拉住葉薔的胳膊,嘲笑道:“該不是興奮的連出府的方向都忘記了吧?”
“我有那么笨嗎,我是去大哥那里。”葉薔嬌俏的眨巴著眼睛,繼續邁著步子向著葉霈亦的院子走去。
手上的傷不重,不過再不上藥,她大概要流血身亡了,所以自然要借這個機會,讓墨影再教她一些高深的功夫,否則她可要被人給欺負死了。
“大哥。”見到院子里閉目養神的葉霈亦,葉薔頓時收斂下笑容,凄楚的喊了一聲。
“大哥。”葉君寒也應了一聲,奇怪的目光落在葉薔的臉上,她又要玩什么花樣?
“大哥,有藥嗎,我傷了手。”葉薔哀怨的目光瞅著一旁的墨影,希望可以加深他的罪惡感,這樣說不定,墨影一個心軟,就將他的絕世武功都較給自己了。
在所有人疑惑的視線里,葉薔左手捧著右手,獻寶似的伸直了胳膊,艷麗的鮮血不停的從手指的關節處滴落下來。
葉君寒一怔,快速的回過頭,走過來的路上果真留下了一滴滴血液。
“怎么傷成這樣?”葉霈亦眉頭一凝,對著一旁的墨影道:“把屋子里的白藥拿過來。”
“剛剛被琴弦割到了。”如同找到了可以傾訴的對象,葉薔笑瞇瞇的蹲在葉霈亦身邊,柔和的面容上是毫不設防的純凈,“大哥,你以后不能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