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們這樣的速度，何時才能到城門啊？”可不能讓小王爺久等啊！琴生快要急得虛脫了。

“深夜趕路本就不安全，慢點又如何？琴生，稍安勿躁。”他只是想再等等，看看他能不能等到她。興許她不會出游幾天。興許，她在他走后就回了府，然后……

她不會追來送他一程的。她與他，不過是合作而已。可他，心里就是控制不住會這樣去想。

城門

“羽兒可累了，要不先休息一下。我等著就好。”這個琴清，求人居然還擺這樣的架子。

“沒事。”她還撐得住。她現在有些擔心琴清。擔心他太要強，不愿意隨她去找神醫。

“來了！”墨風低低的聲音傳來。

墨云也被留下了，言羽說是幫忙照看王府。百城的事，她還是有些擔心的，所以也覺得這樣挺好。于是他們這一行就成了四個人。再加上琴清和琴生還有他們車夫，也就七人。

還好他們四人都是會功夫的，不然帶上三個不會功夫的，還真有些吃力。

“嗯，走吧。”言羽說，空谷大師和陶明神醫在煙城隱居，所以此去至少八天，再加上醫治的時間，估計回來已經是下個月了。

和城門的侍衛交待了一下，南宮羽他們的馬車便緩緩駛出了城門。后面琴府的車夫看到不遠處掛著寫有“羽”字燈籠的馬車上，有人對他打了個招呼，便麻溜地跟了上去。

車里的琴清滿心的失落，沒有理會突然加速的馬車。

“不打招呼嗎？”言羽有些不解。

“丞相說，不要讓琴清知道是我替他求得這次機會的。”南宮羽淡淡地說。

“原來如此。”這琴楠期果然是個明理的。知道她家小子惦念著羽兒，所以不想讓琴清彌足深陷。要是琴清也有這么明智便好了。

“我有些撐不住了，我先睡一會兒。”南宮羽臥倒在軟臥上，喃喃地交待。

“嗯。有我呢。”言羽微微一笑，也靠著馬車車壁淺眠起來。

其實車外有脈脈和墨風守著，不會有什么事發生。

琴清的馬車里，琴生正拿出一些點心，“主子，你就喝了幾口粥，再吃點點心吧。”

“不餓。”琴清斜倚著車壁，全身都有些頹廢，沒有胃口吃東西。

“公子，你這病還不知道是什么情況，可別想不開呀！”琴生只以為自家公子是因為病情苦悶，“那些大夫說不定都是庸醫。咱們這回見了神醫，定然是能醫好的。”

“我并不是……算了，你不懂。”他琴清不過一個棄子，生死對他來說沒什么意義。他只是舍不得她。

“公子，我怎么會不懂呢？”琴生抗議道，“我沒被公子收留前，親眼看見自己的爹娘死在自己面前，感受他們的身體從溫熱到冰涼。我很明白活著是多美好的事。所以公子，你一定不能失去生的念想。丞相需要你。”

“她不需要。”琴清突然有些煩燥，“別再說了。再說，你就去外面坐著。”

“噢。”琴生有些委屈地閉上嘴巴。他說的都是真的，公子怎么就不相信呢？

于是，兩輛馬車一直保持著一定距離趕著路。就算是路過的城鎮，要住宿，也會選相距較近的兩家店入住。所以，明明同路，同行，琴清卻一直不知道，他所思念的人一直在前面替他開著路。

這樣行了五日左右，他們第一次錯過了在天黑前找到入住的城鎮。

“抱歉公子，我沒有掌握好路途進程。”墨風有些愧疚。

“先記著。”言羽向來賞罰分明，犯了錯就得受罰。

“那是否繼續趕路？”墨風有些不確定，因為后面馬車里的丞相公子，貌似出現了嚴重的不適。

“找找附近有沒有什么農家吧？”琴清本就有病在身，在荒野度過一晚終究不太好。南宮羽眼神詢問著言羽。

“好。”算了，算了。他跟一個病人計較什么，還是大度一些。

“是。”

兩輛馬車在昏暗中停下，中間隔著一段距離，不仔細看根本察覺不到。不一會兒，后面的馬車亮起了燈，前面的馬車依舊黑著。

“公子，這荒野之地，我們真的要停在這里一晚上嗎？”琴生掀簾看著外面暗得只能看得到模糊的影子，心里不禁有些寒涼起來。這小王爺怎么不找個熟路的人呢？他家公子不就是見到一個湖覺得很美，所以下車看了一會兒，怎么就連住的地方也錯過了呢？

“荒野之地無人打擾，樂得清靜。”琴清無所謂地道。他知道今天就算露宿荒野也怪不得車夫，車夫有提醒過要趕路，是他難得看著湖想起了小時候的家鄉，所以停留了小半日。

“可是公子……”

“別可是了！再可是，你就給我去外面呆一晚上！”

“我，好吧。”外面那么黑，就算有燈也很可怕，還是呆在公子身邊安全一些。

另一輛漆黑的馬車里，南宮羽看著無星無月的夜空，灰灰暗暗的，就像她此刻的心情。墨風已經去了好一會兒了，估計是沒有找到可以入住的地方。

“咕~”

安靜的馬車中，肚子的饑餓聲劃破夜空。

“餓了？要不要吃些點心。”

“不想吃。”她現在很想吃熱菜熱飯，可是如今的情況，“吃。點燈吧。”

“脈脈，把車停到前面轉角處去，別讓他們看到了燈光。”南宮羽朝外面吩咐了一聲。

不一會兒，馬車里和外都亮起了燈光。南宮羽伸手拈起一塊糕點吃了起來。這幾天趕路時，早餐、午餐都是這些個點心。縱然種類多，也被南宮羽吃了個遍。如今，這些好吃的點心都味同嚼蠟。

半個時辰后

“要不，別吃了。等下墨風回來，讓他打點野味來吃？”言羽看著南宮羽吃了半個時辰還剩下一半的糕點，有些心疼起來。

這才過了五天，后面還有三天，看來得備些熟食在車上。

“公子，屬下沒有找到住處，不過烤了幾只兔子，不知……”墨風的聲音在馬車外響起。

“拿進來一只。”

“公子，要不要給他們也送一只？”

“不用。”

“為什么？”南宮羽啃著兔腿，很是不解。這樣偷偷地享受美食，不太好吧。

“會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