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時候，你的心意是好的，但別人未必會接受。反而面目可憎，才會讓人害怕。”言羽意味學長地說，

“也許你是對的吧。”南宮羽語氣有些悠遠，“我只是求心安而已。”

“嗯。你打算怎么處理？”

“百城的事，我想情況不會比這好。那我就干脆做回壞人。”

“喔~比如呢？可以先和我說說嗎？”言羽有些興趣地問。她會想到怎樣的處理方法呢？

“去找府尹。看一下是否是可用之人。是，便讓她發(fā)布新版《養(yǎng)老法》，直接在百城開始試行。不可用，取而代之。”南宮羽毫無保留地說著自己的計劃。

“嗯。這辦法可行。你可以先試試。”言羽點點頭。這個辦法是目前最實在的辦法。強制可能會引起反抗，但若是人們發(fā)現(xiàn)公布的法令與傳聞不符，那就會打破謠言，為南宮羽爭取一些時間重新塑造在百姓心中的地位。

“沒辦法。這件事來得太突然，我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信服力太差。”南宮羽無奈地說著，聳了聳肩。

“那么百柳、百玉瓊呢？”

“本想放長線釣大魚。不過看百玉瓊的神色，貌似是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效忠的人是誰。只是因為急于復仇，而成了別人的刀而已。

“你分析得沒錯。所以這兩人你是打算放了他們？”

“不放。雖然是我的子民。但犯了錯就要承擔后果。若每個人犯錯后都可以被原諒，那還要《鳳起律法》作什么？”

“那你就這樣養(yǎng)著他們？”

“當然不。第二個方案是為他們兩個準備的。不過二次未達目標，不是趕出百城，而是禁食后倒吊一晚。”

“呃……”這個方法和他設在彼岸的司法采取得方式異曲同工呢！

“很殘忍，對嗎？”南宮羽看著言羽有些微妙的表情，心中稍稍有些不安。

她的內心，不是那么純潔美好，她也有陰暗的地方。只是以前藏得比較深，現(xiàn)在……她不想對他藏著。但現(xiàn)在看來……

“有時候對別人殘忍，是對自己的一種保護，尤其是在這個世界。”言羽嘆了口氣，輕輕擁住胡思亂想的南宮羽。

“謝謝。”南宮羽埋在言羽懷里，聲音有些喑啞。

“哎呦~~我說，你倆別在院子里丟人行不？簡直教壞孩子！”百廉笙鄙夷道。

“孩子？你還是孩……子啊……”南宮羽頭恢復好情緒，還沒抬頭便開始反駁，看到百廉笙身邊的小乞兒裝扮的十歲左右的男孩，結巴了起來。

完了！她不小心在小孩子面前做了這樣的動作！這里可以是女尊啊！

“這是……”南宮羽有些尷尬地問百廉笙。

“這就是我和你說的那個要晚飯后才回來的孩子。今天他提早回來了，還在山谷那邊看了好一會兒，剛剛和我說想見你。我就帶過來了。”百廉笙解釋著。

想見她？難道是來罵她的？

“哦。孩子，你叫什么？找我是因為什么事？”南宮羽看著小孩，眼神帶著打量。

他一頭蓬亂的頭發(fā)，臟臟的小臉上看不清多精致的五管，只覺得即使長得和她差不多高了，還是一張娃娃臉，性格應該也是比較萌的吧！

他的身上是乞兒裝，也是破破舊舊、零零落落的，完全看不出原先的痕跡。露出的手部、腳部也是臟得看不清原本的膚色。一雙破舊的小草鞋也已經磨破了。可神奇的是，這樣看著臟兮兮的孩子身上卻沒有一點兒臭味。

“所以，你真的是扮乞兒嗎？”南宮羽心里想著，便直接問了出來。這大概是世上最香的乞兒了吧！

“小竹本就吃百家飯長大，與乞兒并無二質。”

呃，還是個文皺皺的乞丐。

“這小子最喜歡百曉生。曉生每次回來，他都寸步不離地跟著。”吃飯、如廁都不放過。百廉笙在一邊補刀。

難怪說話和剛見百曉生那會兒一個調調的。

“嗯，你找我何事？”南宮羽也覺得他的說話方式，認真交流起來。

“叨擾了。其實也無大事。只是想來告訴小王爺，我愿選擇第二種方案。”百小竹并不在意南宮羽的故意模仿，談吐依舊大方自然。

這小子不得了，這扮起大人來一套一套的！

“你為什么選擇第二種？”南宮羽有些好奇，“你不怕我會整死你嗎？”

“你不會。”他的嘴角帶上了幾分笑意，“其一，我并沒有如他們對你惡言相向。其二，曉生哥是何等大才之人。他既然愿意拜你為師，你定是有令他折服之處，更有過人的品質。”

“你倒是有自己的判斷。不過，你為何這么自信？”沒想到一個十來歲的孩子，比那些個年將近或已過半百的人都要通透。這世界是怎么了？

“偶爾當然也會有錯。”但對與錯都是自己的選擇。錯了可以改，對了繼續(xù)走，不就行了。

看著如此豁達的百小竹，南宮羽微微笑了笑，“說的沒錯。人不可能一生都無錯。只要不犯那種不可原諒，不可犯的錯便好。”

只是人性，終究是貪婪的。并不是每個人都能夠看得通透。

她只等著明天的結果，然后再去會會那個百城的府尹。

“那么，你還有事嗎？”

“需要我去找百迎哥哥來幫你們準備晚餐嗎？”百小竹看了看昏暗的天色。

“若你能找到他，帶他回來自是好的。至于晚餐，我們將就吃些便好。若你們要一起加入，也是可以的。”

“聽起來似乎不錯~”百小竹不知道怎的，對今天的晚餐有些期待起來，“那我現(xiàn)在就去找百迎哥哥。”

看著小竹離開的背影，百廉笙對著南宮羽道，“他怎樣？”

“不錯。”南宮羽眼中意味深長。

“才十歲，正如他自己所說，吃百家飯長大的。所以心性成熟，有時候說話做事，很多大人都不及他。”百廉笙對于在小竹也是十分贊賞。

“行了。做晚飯吧。”南宮羽說道。

“你不是和我說吧？”百廉笙一臉驚恐。

南宮羽相當肯定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