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餓嗎？”百曉生從聽完南宮羽的說書開始，整個人都有些興奮。公子果然沒有坑他！這師父值啊！要知道他們這個行業，如果人人都有這個技能，那簡直是如虎添翼呀！

“別！我還不是你師父。”南宮羽被百曉生那亮晶晶的眼睛看得心里有些發慌。誰來告訴他，這只從剛才她說書的時候遭遇了什么？

“師父，我知道自己的資質還不算高。不過沒關系，我很努力的。”百曉生湊到南宮羽身邊，極力刷著自己的存在感。

“有時候，還要靠天賦的。并不是所有事僅憑努力就行的。”南宮羽不太喜歡別人靠她這么近。她自覺地伸出一只手與百曉生保持了距離。

“師父，勤能補拙。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百曉生幾乎已經詞窮了。這軟硬都不吃，咋辦？

“嗯。”南宮羽點了點頭。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就算天賦再好，后天不努力的，也是浪費了天賦，就如方仲永一般。

“師父，你，你這是同意了？”百曉生眼神又明亮了一分。

“當我的徒弟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給你兩天時間，把《鳳起律法》背熟。到時候我抽查。”這只是第一個考驗。

“師父，這個我會呀。你現在就考我吧！”百曉生心里開出了花。

“對呀！公子，他可厲害了。能說出第幾卷第幾條是什么，連在書本第幾頁都一清二楚！”被晾在一邊的盈盈終于找到了說話的機會，非常積極地出來證明。

百曉生看了一眼盈盈，心里默默點了點頭。這丫頭果然上道，以后罩著她點。

“你怎么知道？”不會是……也對。中午那會兒，盈盈把她拉進了人群中，那時便說讓那頭抽背《鳳起律法》。當時沒有在意，現在想來，這個對他不太管用。

“既然你本來就會背，那就算不得考題了。”南宮羽不會承認，她就是想故意刁難他，讓他知難而退。

“師父盡管出考題。但凡這世上有人曾做到的，我也一定會努力去做到。”

這句話回得好。他并不表明自己一定會做到，而是說努力做到。由此可見，他自信但不自負。

“嗯。我想想。”

“好。”百曉生頓了一下，看見南宮羽停下了步伐，真的開始凝眉思考起來，心里不禁一沉。這師父不好拜呢！

“啊~有了。”

看著南宮羽這么興奮的眼神，百曉生的心都提了起來，“什，什么？”

絲毫沒有感覺到百曉生的心驚膽戰，南宮羽微笑得像只小狐貍，“剛剛你不是全程都在聽我說書嘛？”

百曉生點了點頭，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氣，面上卻不顯，估計這次的考題，難不住他了。

“所以，你就把我今天講的那部分故事重新講一遍給我聽。”南宮羽說完俏皮地一挑眉。

“在，在這里？”百曉生有點猶豫，他還不太想被當猴看。

“不然呢？”她的徒弟以后是要繼任她的衣缽的，沒有在眾人面前表演的勇氣怎么行！

如果南宮羽知道百曉生心里是那樣的想法，估計會直接調頭就走。當猴看？敢情她那精彩的演說在他眼里就是猴戲？

南宮羽也不催，只是安靜地看著百曉生。過了一會兒，百曉生似乎是明白了今天在劫難逃，在拜師和面子之間，必須選一個。相比較面子，還是拜師比較重要。不說這是公子交給他的任務，他必須完成。光南宮羽那出神入畫般的口技，喊一聲師父也不虧。

于是，百曉生如英勇就義般全身僵硬地背完了她從上臺開始說的每一句話。雖然有些生硬，卻并無錯處。

南宮羽越聽眼睛也變得越亮，心里就只有一個想法：過耳不忘！就是他了！

一旁正在努力抵抗滿身不自在因素的百曉生，壓根沒有心思看南宮羽。雖然已經背完了，但他總感覺各個地方都有奇怪的視線跟著他，那些視線掃得他像是全身上下有幾萬只螞蟻在游走一般。

看著他這別扭的模樣，南宮羽微不可見地搖了搖頭。看來膽子，還得再練練。

“師父……”百曉生回過神，看著南宮羽什么都沒說，只是轉身離開了，心里有些失落起來。

“哎呀，你還呆著做什么？走啊！”盈盈跟著南宮羽走了幾步，聽到他的聲音轉過身，看見蕭條地站在街道中央，不由喊道。

什么？“師父她，答應收我了？”百曉生瞬間整個人活了過來，飛快地跟上盈盈。

“對啊。公子既然沒有明確拒絕你，便是你過關了。”王爺就是這樣。若是拒絕，便會十分干脆明白地說出來。若是她覺得還行，便不會一開始就說些什么來下結論。

王爺是個非常重諾之人呢！只要她說出的，便會認真去履行，哪怕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原來如此。”百曉生立刻就地復活，變成初見時風度翩翩的書生，“那我們現在去哪兒？”

“回府。你跟著就好。”脈脈有些冷地直接出聲。這盈盈是個沒輕重，沒想到王爺這新收的徒弟也是，王爺都走了，兩人竟然還聊起天來了！

“呃，好。”百曉生接觸到冰冷的氣息，莫明想到了同樣有些冷冷的墨風。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盈盈對著百曉生吐了吐舌頭，然后跑到脈脈身邊，抱著她的手臂撒嬌，“知道了！脈脈，別嚇到新人嘛~”

羽王府

“這，師父是羽王？”百曉生皺了皺眉，然后臉上就片驚訝，甚至臉色都有些微微泛白了。不得不說，這人演技絕對實力派！

“看不出來吧？我們王爺就是這么低調，沒辦法。”盈盈一臉得意。

脈脈看了眼百曉生，沒有多說。有些人短時間相處，便能看清，有些人，相處再久，也同霧里看花，并不真切。她現在不確定這人是真心拜王爺為師，還是有預謀地接近。

“進去吧。”脈脈面無表情的臉配上毫無起伏的語氣，直接把盈盈和百曉生想繼續溝通的念頭扼殺在了喉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