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伯?你怎么在這里?”宋文曜循聲望去,發現竟然是父親最小的兒子,他最小的弟弟,宋雨伯。
秦王宋山如今有八子一女,這最小的兒子最為疼愛。
其實宋雨伯在禁軍總管申成祿進入秦王府時就已經知曉,然后他就在客廳外偷聽發生了什么事,雖說宋雨伯今日只有八歲,但他天資聰穎,是整個建都有名的神童。
“大哥,父親不是要你將江山美人圖交上去嗎?你當場畫一幅不就行了?”宋雨伯微微一笑,說道。
宋文曜聽到宋雨伯的提議,頓時茅塞頓開,但是隨即又想到了自己根本不會作畫。
“小雨伯,我知道你會作畫,你能畫一幅不?”宋文曜卻是忽然想到了自家神童,要知道,自家神童可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上一次小雨伯畫的一幅畫,就連大儒都贊不絕口,稱小雨伯乃當世第一神童,不世奇才。
“大哥,你找對人了,今天我就來畫出這一副江山美人圖,告訴那死太監,讓他別這么囂張!”宋雨伯裝作大人一般,老氣橫秋的說道。
“那還不趕緊?”宋文曜哈哈一笑,將紙筆拿出,幫宋雨伯布置好這一切之后,說道。
“一刻鐘時間!”宋雨伯眨了眨眼,微微一笑。
......
客廳之中,申成祿卻是因為宋文曜去的時間有些久,等的有些不耐煩了,而且他心中有種不妙的感覺,在宋山說出江山美人圖之后,就十分強烈,他感覺宋山這句話,不是跟宋文曜說的,反倒是在跟其他人說的。
想到這里,申成祿只好說道:“秦王,不知道貴公子怎的如此之慢?”
“公公!你要知道,我這大兒子雖然姓名中有一個文字,但是他并不聰明,反倒有點憨厚,所以找的慢點也是正常的!”宋山嘿嘿一笑,看著臉色霎時間鐵青的申成祿。
這宋山當真不為人子,竟然一直喊我公公?
但還好,申成祿修煉童子功數十年之久,這點養氣的本事還是有的。
忽然,申成祿靈機一動,說道:“既然貴公子如此愚笨,那我只好讓我這護衛幫忙了!阿西,你去看看宋文曜宋公子怎么樣了!”
“是!總管!”被申成祿稱作阿西的禁衛軍,應聲答道。
“等等!”卻是宋山直接發話,冷聲喝問道,“申成祿,你這是什么意思?”
宋山看著面白無須的申成祿,一絲怒火悄然升起,如果是當今圣上如此,那也就罷了,可是這閹人竟然也敢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與秦王府邸,當真是欺人太甚!
“哦?秦王這是為何如此激動,我這可是奉了皇上旨意前來!難不成,秦王敢抗旨不尊?”申成祿不慌不忙,笑著說道。
他等的就是秦王這失態的時候,這樣的話,他就能名正言順的將禁衛軍帶入秦王府,直接開始搜刮,要是在其他官員府邸,早就翻了個底朝天了,哪能如此?
宋山聽到申成祿說的皇帝旨意,氣勢頓無。
只能眼睜睜的望著申成祿的手下阿西,離開客廳。
“秦王放心,你應該知曉我這手下都是閹人,不會在你這秦王府邸瞎搞的!”申成祿嘿嘿一笑,摸了摸并不存在的胡子,嘲諷著說道。
“你!欺人太甚!”宋山登時雙目圓瞪,站起身來。驚人的氣勢籠罩住申成祿。申成祿一時之間竟然透不過氣來。
刷!
申成祿的另一名護衛直接擋在申成祿面前,他這才得以一緩,宋山看到這名護衛,才知道自己動怒了,深吸一口氣,閉眼坐著,不在說話。
見此,這名護衛才讓開,顯露出臉色難看的申成祿。
秦王府?遲早要將你們變成階下囚,男的全殺了,女的全拉去當官妓!申成祿在心中惡毒的想著。
......
秦王府邸,書房。
一名年輕人與一名小孩子在書房中,小孩子正在奮筆疾書,而一旁年輕人卻是在干看著。
“小雨伯,我怕時間久了,會出事情?。 彼挝年滓荒槗鷳n的說道。
要知道,找一幅畫而已,根本要不了一盞茶的時間,但是他現在的時間可是將要一刻鐘了。
“大哥,你如果不煩我的話,我一定能夠更快!”此時的宋雨伯眼前的紙面上,已經現出在一處瑰麗無比的山巒景色,只要再稍加潤色,那么一副極好的山水畫,就可以出世了。
“好好好!大哥不煩你,我這就出去給你望風!”宋文曜無奈一笑,只得走入書房,在外面焦急的等待著。
宋雨伯見到大哥出去,終于松了一口氣,要知道他這位大哥,除了稍微有點武力之外,根本沒有絲毫文學細胞,讓他繼續待在這里,非但幫不上忙,反而幫倒忙。
這下次,終于能夠安下心來,將剩下的全部畫完了。
沒過多久,經過最后一步的印章,江山美人圖終于完成,宋雨伯望著畫,總覺得少了點什么。
忽然,宋雨伯想到了當初以為先生來到秦王府邸時,留下的一首詩,本就聰穎無比的他,霎時間就明白了原委。
如果現在將這一幅畫拿去給那申成祿的話,肯定不會瞞過這人,想要徹底瞞天過海,就必須要寫一首差不多的詩。
該寫什么呢?宋雨伯縱使是神童,也免不了一時之間沒有任何思緒,因為這首詩斷不可能一模一樣。
“你不是申成祿的護衛嗎?怎么來了書房?”突然,宋雨伯聽到一聲大喊,這聲音是大哥宋文曜的,這肯定是他故意的。
宋雨伯知道,大哥這是在提醒自己,要加快速度了!
宋雨伯忽然靈光一閃,在畫卷上從左往右寫下國破山河在五字,然后又從上到下寫出一首郎朗上口的詩。而這首詩,卻也成了藏頭詩。
至于為什么要這么寫,卻是在天啟帝在位時,有一書生寫了一首藏頭詩來辱罵天啟帝,天啟帝知曉之后,卻因為這首詩著實不錯,認為這書生果真才華橫溢,對這書生非但不惱怒,反而嘉獎了一番,后來,這書生當了某一縣的縣令。
如此之后,每位皇帝都有一個習慣,那就是不管你是誰,只要你藏頭詩做得好,都能有一展抱負之地。
而今天用在這里,卻是再好不過了!
宋雨伯輕輕吹了吹這一幅親手畫的《江山美人圖》,但看到這幅畫的墨跡未干,嬌小可愛的眉頭一皺。
而外面的宋文曜卻是與阿西那名護衛打了起來,聽到打斗聲的宋雨伯當機立斷,拿著畫,走出書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