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梅癱在地上,面露悲傷,竟然哭泣起來。
白蘭定了定神急忙伸手將她拉起,扶著她道:“姐姐別哭。”說著竟然也媚眼羞澀,流下淚來。
二婢這一哭,振明反而心中有些憐惜,一陣心悸,起身用手擦去二婢臉上的淚痕,歉意道:“剛才失手,兩位姑娘別放在心上。”
二婢止住泣聲,一齊欠身,紅梅道:“都是婢子不好,讓公子生氣了。”
白蘭斂去臉上的不悅,輕笑一下,露出兩排潔白閃亮的牙齒,躬身道:“時候不早了,姐姐咱們快些服侍公子沐浴更衣吧,若是耽誤了大事,二公子怪罪下來,咱們可擔待不起呀。”
紅梅拭去秀臉上的淚痕,整了整身上的衣裙,對振明道:“紅梅前面帶路,服侍公子沐浴更衣。”說完挽上振明的右臂,向廳后走去。
振明心中激蕩,只能由她挽著胳膊跟著而去。
路過后院,紅梅將振明帶到一個小室內,小室布置典雅,中間一個浴桶,室內墻壁上都懸掛著粉紅色的輕紗。
幾個健壯的婦人將浴桶內加滿水,試了試水溫,對振明和紅梅欠身行禮,退出室門,將室門從新有掩上。
振明向室內環視一圈,對紅梅道:“姑娘也請出去吧。”
紅梅愣了一下,接著面露媚笑,伸手輕輕的拉開系在腰間的繩結,退去身上的輕紗白裙,嬌滴滴的道:“紅梅服侍公子寬衣沐浴。”說著伸手就去脫振明身上的長衫。
振明急忙轉過身去,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輕聲道:“在下自己洗就可以,姑娘還是出去吧。”
振明急忙掰開她摟在身上的玉手,將她推到一邊,轉過身軀背對她道:“姑娘自重,若是姑娘不肯出去,在下這就離開。”說完舉步向室門走去。
他剛要伸手去拉室門,室門已經被人推開,白蘭雙手捧著一身華服,舉步走了進來,對振明巧笑倩兮嬌聲道:“公子急急忙忙的要去哪里?二公子已經派人來催了,公子還是快些沐浴更衣吧。若是遲了,二公子怪罪下來,白蘭可擔待不起。”
振明實在難忍這二婢放蕩形骸的舉止,伸手奪過白蘭雙手捧著的華服,冷喝一聲:“你們倆都給我出去!”
紅梅伸手拾起地上的白裙,披在身上,涕不成聲奔出了小室。
白蘭站在原地愣了一會,欠身告退,轉身向前廳走去。
振明站在室門里望著二婢都走了,這才松了一口氣,甩手將門關上,脫去身上的長衫,跳進浴桶洗漱起來。
振明腹中饑餓,雖然吃了些可口的點心,但不免的也只能應付一時,肚子又開始咕嚕咕嚕的叫了起來。
草草的洗了洗,振明出了浴桶,抱過白蘭送來的衣服,見從里到外全套一身,布料細膩,縫制精致。
振明穿好衣服,拉開室門,見紅梅與白蘭早已站在室外,見他出來兩人一齊欠身一福。
紅梅伸手整理了一下振明身上的深衣,欠身道:“我家二公子已經派人前來催了好幾遍了,說是酒宴已經擺好,就等公子了。”
振明點了點頭,此時忽然對益郡也不是很討厭了,反而生出一絲好感。一想益郡彬彬有禮,舉止大方,行事周密,不由得想起了寒星,一想到寒星那對人恭敬的態度,不由得微微暗笑。
白蘭見振明微微一下,也媚笑一下,伸手挽住振明的胳膊,柔聲道:“公子快走吧,要不過會我家二公子又要派人來催了。”
振明也略微習慣了她倆的行為,由白蘭挽著胳膊向前走去。
紅梅幾次勾引都是自討沒趣,這時學的乖多了,低頭不語跟在二人身后。
白蘭帶著振明出了梅蘭院又轉過幾處跨院,向一座大殿走去,一路上軍士分站兩側戒備森嚴。
振明一時好奇,不由得問起白蘭,道:“怎么有這么多小院?”
白蘭抿嘴媚笑道:“這里是靈郡侯府的外府,是專門供養天下大賢的,每座小院內都居住著一位能人俊杰,今日加上公子剛滿三十六人。我姐妹二人等了六年才等到公子,若是公子再晚來半月只怕我們姐妹就要被大公子討取納妾了。”
振明一聽她提起大公子,一想就知道一定是下午在山林里遇到的那個年輕男子,一股怒火不由得涌上心頭,心道:“此賊家中不知道藏了多少美貌女子,卻還要出去禍害百姓,日后在要我遇見一定叫他血濺五步。”不由得冷哼一聲。
白蘭見振明面露怒色,以為是自己的話惹怒了振明,急忙笑道:“公子不必生氣,只要公子住進梅蘭院,我們姐妹就是公子的人了,今后一切全部都由公子做主,大公子也奈何不得。”
靈郡侯為了籠絡才干之士可謂之做足了功夫,在靈郡侯府外建造了三十六座小院,布置典雅,每座小院內都留有兩個美貌的年輕侍婢。這些侍婢不但美貌絕倫,而且聰明伶俐,自小就經專人調教,雖然都是處子之身但卻全都風情萬種,舉手投足之間都讓男人沉迷,紛紛拜倒石榴裙下。明著是侍奉貴客,表示靈郡侯的關懷和敬重,實則乃是色誘門客,監視門客的一舉一動。
又往前走了一會,益郡已經接道通報,迎了過來。
白蘭急忙撒開振明的手頭退一步,與紅梅并成一排,一齊對益郡欠身行禮。
益郡望著身穿華服,風度翩翩的振明微微一笑,躬身行禮道:“兄臺請隨小弟前來,前方大殿已經擺上酒宴,就等兄臺一道便可開席。”
振明此時對他已經略有好感,抱拳還禮,道:“多謝二公子盛意,以后還請二公子直呼在下之名吧。”
益郡道:“家父對天下才俊敬仰之至,小弟怎敢直呼兄臺之名,若是兄臺不嫌棄,小弟日后就直接稱呼大哥便是。”
振明被鐘離困在石洞中一年時光,博覽群書,對各國禮儀和說話做事之道已經略通一二,益郡下交不瀆處處顯示君子之風,分明是有意拉攏,急忙推辭道:“在下無德無能一介草民,怎敢高攀,二公子不恥下交在下已經受寵若驚。”